第5章 血战朝云国
疾嗣随常博涉赶来朝云国时并未带武器,典冽的武器也被乜暠收缴,此时,他们只能寄希望灌灌的救援。
然而,由于火箭过于凶猛,灌灌们也不敢迫近。这时,一个骑兵已经奔杀过来,乜伦掷出两只梅花镖,其中一只穿透山文甲的护镜正刺入骑兵胸前,骑兵跌落就地倒毙。
疾嗣拾起武器翻身上马,将手伸向乜伦:“公主,上马。”
紧跟着,常博涉和典冽也各自夺了兵刃、战马与疾嗣汇到一起,但他们被困在谷底,向上仰攻根本不可能,而山谷又无其他出路。
乜伦斫了一个追兵,在马上问疾嗣:“现在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其他人不管,我们三个一起冲向弓箭手群,将他们的列阵冲破替灌灌解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逃出去。”
其余人都点头同意,一齐朝箭阵扑去。
涂钦霸料到他们这一战术,立即派兵隔档他们,后面的弓箭手亦是‘嗖嗖’连射数箭。疾嗣与乜伦虽初次配合却极其娴熟,疾嗣握紧武器在前挡杀,乜伦突然拔身而起,在半空中轻轻一个转折,希冀想跃上灌灌。
就在这时不知哪里射出一支箭正中乜伦心窝,乜伦跌落地上,兀自捂住胸口,连连喷了几口鲜血。
涂钦霸见状,一声清啸,挥手叫停。
嵬名影急得跺脚,道:“涂将军,现在是我们唯一的良机,不能停啊!”
涂钦霸超他喝道:“你没看到公主中箭了吗?大王的爱子刚刚被害,公主是他唯一的血脉,若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你我都活不了。”
疾嗣已然翻身下马抱起乜伦,发现她已经气若游丝。
常博涉忙“秘炼”,来到他身边,悄悄道:“公主穿得是禁身黑衣,今日又无月色,若不是仔细辨认断然是射不中的。”
疾嗣道:“你是说这一箭是有人故意射向公主的?”
常博涉点了点头。“秘炼”泻出了莹白色的光,照在乜伦的伤口上,却见她流出的血已呈黑紫色。
疾嗣道:“果然有毒,还能治吗?”
“只要她不死,我便能救活她。”常博涉道:“不过,公主要修养几日。涂将军,我随你一同回宫去救公主,至于他俩,你就放了吧!”
嵬名影忙道:“不可啊!娄姬娘娘命我们务必要杀了那两个刺客,将军怎能擅自将他们放走?”
涂钦霸犹疑思量着,半晌无语。
嵬名影又悄声道:“不如先假意答应他们,待公主到手后我再将他们杀了。”
涂钦霸不动声色,对常博涉道:“你把公主抱过来吧!我答应你们。”
常博涉想了想,道:“公主危在旦夕,如果骑你们的马赶回王宫肯定来不及了,不如我骑灌灌回去,这样会快许多。”
涂钦霸连连点头,道:“好,好。”
常博涉吹了声口信,命令灌灌飞了过来。他来到疾嗣身边,突然说:“以防有诈,你二人速骑上灌灌先走。”
疾嗣领会其意,与典冽纵身跃上灌灌急急地飞走了。涂钦霸与嵬名影方缓过神来,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当,刚要发怒。常博涉笑道:“我适才在骗你们,公主的毒已被我止住,只要再用‘秘炼’续疗几日就可恢复往常了。”
涂钦霸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疾嗣二人骑着灌灌一路只感恍若隔世般,壤驷家的营地毫无异样,安静非常。
其实,二人离开时间并不长,其余族人并不知道两人此次行程的凶险。但疾嗣心里清楚,适才的虎口脱险不过只是小场面,己方必然还要跟朝云国来场生死存亡的决战。他向朝云国的方向凝视半晌,眼中充满了大战将至的惨淡和毅然。
典冽问道:“如今乜伦公主身受重伤,我们是否还等待跟她里应外合,还是单独行动?”
疾嗣道:“公主的伤我们不必担心,常博涉不是随她回朝云王宫了吗?我想她们两个之间一定会就此有安排。”
“大将军的意思是?”
“我们不如索性等下去,我料不出几日博涉就会回来告诉我们公主的具体安排。”
疾嗣想的没错,没过几天常博涉果然返回了营地。只见他面带喜色,冁然笑道:“公主的伤已经痊愈了,我这些日子天天和她相处,才知道她原来早在暗中积攒实力,如今已经组织了一批义士。疾兄你这就点齐人马吧,乜暠听说你们二人逃走后大发雷霆,娄姬也不断煽风点火,如今乜暠准备御驾亲征,三天后大军便可抵达这里。”
“公主有什么安排?”
“公主的意思是你来率军牵制住朝云国的主力部队,等到他们国内空虚便发动政变杀了娄姬。娄姬一死,乜暠身边就再无奸佞,到时候他才会冷静下来。”
疾嗣没有对这个计划提出异议,也许这是他们能成功通过朝云国的唯一办法。
休息了一夜,翌日晌午,疾嗣换上盔甲,提起“怒记”,整军待发。
壤驷一门被流放的约有三百人,既包括成年男丁也包括妇孺老幼。壤驷一门乃是靠军功起家,所以个个异常骁勇,即便女子也能冲锋陷阵。但他们的对手却是国王御驾亲征的朝云国主力军队,可说是以一家之力对抗一国,虽然有常博涉相助,但他不过也只带来了百余只灌灌而已。
疾嗣平素肃军有方,他不担心军士们的战斗力,唯一让他不托底的便是壤驷阳飚。
壤驷阳飚的势力大概近五十人,这些人是他的嫡系,多年跟随与他,对他马首是瞻,也正是因为这股势力才使得壤驷阳飚胆敢继续跟自己对峙。虽然这次战斗事关壤驷一门生死存亡,但壤驷阳飚也断断乎不可能像自己的部队一样拼死杀敌,说不定他的想法正是消耗己方部队从而坐收渔利。所以,疾嗣没有委派他们上前线,而是让他们在后营守护战士们的家眷和财产。
自疾嗣成为家主以来,这是壤驷阳飚在战时唯一的任务,壤驷阳飚虽然嘴上不满,但乐得逍遥,也一直没有真正提出抗议。
然而,在今天的肃师大会上,他却突然发问道:“大将军,你说朝云国国主会亲征此战,那么对方会来多少人?”
疾嗣回答:“这还用问吗?国王都出马了,一定是举全国之力。”
“朝云国虽然不是大国,但士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们只有区区三百人,怎么对抗?”
“你的意思我清楚,但我们已然没有了退路,返回轩辕城也是死路一条,这附近又没有我们能够容身的地方。不打你说该怎么办?”
“我听闻朝云国主乜暠最喜安逸,他怎么会突然御驾亲征呢?”
不等疾嗣回答,癸锋接口道:“我听说前日有人偷偷潜入朝云国王宫,刺死了国王的独生儿子,国王岂能不发雷霆之怒?”
典冽怒道:“癸锋,你别在这里阴阳怪气,分明是你怂恿我去行刺乜暠的。”
癸锋冷言冷语道:“分明是你想立功才出此险招,如今闯下大祸又来赖别人?”
壤驷阳飚跟着道:“话说的没错,若不是典冽你闯下弥天大祸,我们本不应该有此劫难。一人做事一人当,典将军最好不要连累到壤驷一门。”
典冽凄苦地一声惨笑,道:“我恨只恨当时听信了癸锋的鬼话,不仅铸此大祸,还连累了大将军受小人讥讽。疾将军,我典某人素不连累他人,还望大将军照顾我的家小。”
说罢,拔刀便要自刎。
疾嗣忙夺下他的兵刃,质问道:“现在正值家族危难之际,正需要人手,你却如此怂包,临阵退缩。我曾在老将军灵位前发誓不让壤驷一门一个人死在路上,你虽不姓壤驷,却为壤驷家立下汗马功劳,毋宁说也是家族中人,我绝不会让你死,不要受小人蒙蔽。”
癸锋霍地站了起来,冷冷道:“你一口一个小人,一口一个小人,我是为全家上下的人考虑,而你却只想收买人心。”
疾嗣欲开口还击,壤驷阳飚道:“他不姓壤驷,自然更爱团结外姓的将军,因为这样才能使他更好地掌控住家族。”
疾嗣冷笑:“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寻思觊觎这家主的位置,如果你敢率军抵御来军,我自愿让出家主的位置。”
壤驷阳飚道:“你不要激我,如果我来掌家,根本不需要战争,只需将你们两个罪魁祸首交于乜暠即可,乜暠必然退兵。这样也不用连累全族上下了,各位长老,各位家眷,你们说对吧。”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只听无妄突然道:“壤驷将军说的没错,把他们两个送给乜暠处置确实是个好办法。”
典冽怒道:“无妄,你居然……”
无妄接着道:“不过,典冽是主犯自然应该交出去,疾嗣将军执掌帅位,也有治军不严的过错。但他们二人都不姓壤驷,如今乜暠是冲着壤驷全族来的,只死两个外姓人恐怕很难让他退兵,壤驷本家是不是也应该有站出来承担责任的呢?癸锋将军,您说是吗?”
癸锋哑然,壤驷阳飚更是惊慌失措。
疾嗣却很大度,道:“大敌当前,不要与他们磨牙了,我们壤驷一族从来不会与敌人苟言乞和,随我出去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