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革命征途中成长

一 生逢乱世求学难

我于1917年出生在河北省一个偏僻农村的地主（土改时因家道中落被定为富农）家庭，8岁上的小学。但我是一个爱逃学的学生，对学习不感兴趣，一说上学就心烦头痛。有机会就上外祖母家去，一去就半年不回家。虽然她们的生活条件并不好，可表兄弟姐妹们多，和他们一起玩得高兴，就是跟着他们一起去拾粪干活也愿意。到了11岁时要考高小了，我才老老实实地学习了一年，12岁考进了河北省定县留早镇高小上学。因为是住校，我离开了家也离开了外祖母家的疼爱，开始了独立生活，好像一下变成个大人了。老师首先教育和灌输给我们的就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我因刻苦学习很快成为学校的优等生，一直到毕业，考试总是第一名。

在高小读书的两年里也经历过两次政治风波：一次是因为有的老师讲课不好引起学生的不满，加之训育主任的专制管制，激起众怒，因而全班举行罢课，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民主的力量。二是在毕业那年，“九一八”事变震惊朝野，全国反日侵略的浪潮也传到了农村，全校师生处于悲愤中，有些同学提议去当兵抗日，全校学生都不上课了。罢课数天后，老师安抚我们说：“你们当兵年岁还小，现在正是学习知识的时期，只有努力学习，有了文化，有了本事，才能为国为民办大事，才能去抗日救国。”虽然最终未能去当兵，但时局的变化还是对我日后的人生选择产生了重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