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国家“十二五”以及“十三五”规划中明确提出要将文化产业打造成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近年来尤其是十八大以来，中央以及国务院各个部委多项文化传媒产业政策相继出台，再加上以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为代表的技术进步的有力推动，我国文化传媒产业迅速繁荣发展。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更是明确提出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在内容、渠道、平台、经营、管理等方面深度融合，着力打造一批形态多样、手段先进、具有竞争力的新型主流媒体，建成几家拥有强大实力和传播力公信力影响力的新型媒体集团，形成立体多样、融合发展的现代传播体系。在此背景下，资本大规模进入文化传媒产业领域，成为文化传媒产业发展壮大的有力的助推器。

众所周知，中国传媒业发展的直接影响因素主要有三个：一是政治和政策因素，也就是权力因素；二是技术因素；三是资本因素，也就是市场因素。政治因素无须多言，技术因素对于传媒业发展的影响，这些年提得比较多，从最开始的印刷术到电子排版技术，再到新媒体技术包括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技术，可以说新媒体技术改变了传媒发展方向，但是，我们也可以看到，资本因素对于传媒业发展的影响，这些年谈得也不少，但是做系统总结的研究并不多。毫无疑问，近些年我们对媒体的政治和意识形态属性说得多，对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媒体的技术属性以及对媒体发展的影响说得更多，当然，这些没有错，但是我们往往对资本因素对文化传媒产业发展影响的重视不够。实际上从全球传媒业的发展趋势看，资本的力量和市场的因素对传媒业的发展是十分重要的。在中国当下，我们有一个基本判断，对于传媒业发展而言，如果说政治因素是最稳定的决定因素的话，那么技术因素可以说是最活跃且积极的进步因素，而资本因素无疑是最自由且公平的重要因素。

从做企业的角度来看，三流的企业做产品，二流的企业做品牌，一流的企业做标准，这些都是基础，但是企业要想做大做强最终离不开资本的力量，企业上市是为了融资，企业并购是为了做大。传媒企业也是如此。从媒体做强做大的角度看，默多克并没有想让澳洲的媒体走出澳洲、影响世界，更没有打算输出澳洲的价值观。但是他利用资本的力量投资并购整合了欧美的主流媒体，最后形成了“传媒帝国”新闻集团，他借助的就是资本的力量。从媒体融合的角度，我们现在讲媒体融合，都是讲传统媒体与新媒体融合，但是更多的是从技术的角度讲内容的融合、渠道的融合、终端的融合，对体制的融合、资本的融合以及市场的融合讲得比较少。实际上真正的媒体融合，根本离不开资本，离开资本的媒体融合只能称为“油水分离”的合并，如2014年上海几家媒体的融合，解放日报报业集团和文汇新民联合报业集团合并为上海报业只是行政推动下的合并，而百事通和东方明珠的重组真正体现了以资本为纽带的媒体融合。从经济发展的角度，大家都知道“三驾马车”——投资、消费、出口对经济起重要拉动作用，尤其是中国经济到现在还属于投资拉动型。国家把投资作为拉动经济的最重要的手段，其实为了传媒业的发展壮大，我们也应该把投资作为重要的手段。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迈上了发展的快车道，一个非常重要的变化就是投资的力度在不断加大，从招商引资到2008年经济危机之后的4万亿元的投资，一直到现在的45万亿元的投资，基本上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力都是靠投资拉动的，既然中国经济靠投资拉动，那么中国的媒体经济、中国的媒体要做大做强为什么不能靠投资拉动？

正是基于以上的内外部环境，从2013年开始，在互联网以及移动互联网技术的推动下，外部资本市场对中国传媒业极为看好，中国传媒业内也对资本推动中国传媒发展的认识和重视程度进一步提高，于是中国传媒投资风起云涌，无论是传统媒体转型还是以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为代表的新媒体创新，无论是影视娱乐产业还是游戏产业，无论是手机媒体还是互联网金融，无论是在国内还是走向海外，中国资本市场纷纷看好海内外传媒业，传媒业内外并购重组事件连连，传媒投资可以说如火如荼。

2016年中国传媒产业投资，主要呈现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管理部门强化传媒投资监管与加大政策扶持和引导并行不悖。2016年，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工业和信息化部联合发布《网络出版服务管理规定》，该规定要求从事网络出版服务，必须依法经过出版行政主管部门批准，取得《网络出版服务许可证》，同时对网络出版服务单位实行年度核验制度。该规定第十条特别指出：中外合资经营、中外合作经营和外资经营的单位不得从事网络出版服务。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办公厅2016年发布通知，要求《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持证机构参与全国股份转让系统应向所在地省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提出申请，获批后才可以挂牌，已经挂牌的应按要求重新履行申报审批手续，获批后才能进行交易。2016年5月证监会开始收紧对游戏、影视等行业并购重组的监管标准，遵从“一事一议”原则，对并购或定增收购“只讲故事不盈利”的标的全面禁止。7月，深交所对创业板影视类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做了更严格更细致的规定。证监会发布了再融资新规，旨在抑制目前金融市场过度融资、募集资金脱实向虚的现象。可以说2016年境内资本市场监管偏严格，表现为战略新兴板暂停推出、中概股回归和跨界并购不断受到关注等，使传媒类上市公司的资本运作活动大大减少，尤其是各类跨界并购热潮大幅度降温。但与此同时，2016年文化传媒产业政策扶持与引导的力度在不断加大，如数字创意产业被列入《“十三五”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成为中国经济发展新动能的组成部分。2016年国务院三网融合工作协调小组办公室下发《关于在全国范围全面推进三网融合工作深入开展的通知》，该通知对现阶段双向进入业务许可申请和审批工作，广电、工信的行业监督职责划分，具体工作要求以及协调机制做了进一步的明确和重申。该通知作为2016年国务院三网融合工作协调小组办公室一号文，为IPTV的爆发提供了足够的政策支撑。2016年7月18日，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公布了《关于进一步加快广播电视媒体与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意见》，力争两年内使广播电视媒体与新兴媒体融合发展在局部区域取得突破性进展。2016年3月30日，《文化企业无形资产评估指导意见》出台，为版权等无形资产进一步参与融资体系与资本市场打开了方便之门。该意见突出了制度创新、内容创新和方法创新，通过规范文化企业无形资产评估中的具体问题，为评估师提供解决实际操作问题的方法和标准。2016年11月7日，第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我国文化产业领域的第一部专门法律《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影产业促进法》，将电影产业纳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使电影产业成为拉动内需、促进就业、推动国民经济增长的重要产业。强化传媒投资监管与加大政策扶持和引导并行不悖，说明在政策层面，国家对文化传媒产业和投资的管理日趋成熟和理性。

第二，传媒市场估值趋于理性，传媒上市公司业绩稳中有升但又相差悬殊。综观2016年，文化传媒行业在挫折中砥砺前行，规矩不断被打破和重塑，估值泡沫被挤出，行业价值回归。2016年传媒行业收入和利润增速增长，财务表现良好，但传媒资本市场整体表现暗淡，高估值泡沫破裂。2015年传媒行业表现强劲，以84%的涨幅排名行业第2，但我们也必须清醒地看到传媒板块在资本市场获得较高估值，并没有真正体现媒体产业的实际价值。截至2016年12月14日，传媒指数累计跌幅达30.13%，在市场风格转换和风险偏好降低等多维因素共同作用下，行业涨跌幅位列A股子行业倒数第1，估值回调。传媒行业前期估值较高，存在严重估值泡沫，2016年估值大幅度回归，政策及监管方面趋紧，证监会收紧对借壳及跨行业并购的监管。2016年，虽然受我国经济增速继续放缓、宏观经济疲软、资本市场监管力度加大以及二级市场剧烈震荡等不利因素的影响，但在消费升级、IPO放开、新技术日新月异的大背景下，传媒业上市公司整体发展状况良好，上市公司的资本运作方式更加丰富多样，互联网传媒类上市公司整体发展快速，其增速远远超过传统类上市公司。腾讯、阿里巴巴等互联网类上市公司以及完美世界等网络游戏类上市公司，不仅收入、净利润和市值高，而且其增速远远高于报纸、出版和广电网络类上市公司。但是不同传媒类型的上市公司分化严重。无论是互联网类、网络游戏类，还是报纸类、出版类、广电网络类等，营业收入、净利润、总资产和市值都相差悬殊。

第三，2016年传媒并购市场泡沫被挤出，但在理性回归基础上传媒并购仍然热情高涨。2016年是传媒产业艰难前行的一年，在市场和政策的双重作用下，传媒运行规则不断被打破，传媒产业价值回归，并购市场泡沫逐渐被挤出。然而，在电影票房遭遇寒潮、电视剧监管政策收紧、游戏业用户红利渐消、股市文化传媒板块跌幅高达31.64%的恶劣形势下，相关传媒公司的资本运作步伐并没有减缓。应该说，2016年中国传媒业并购市场在理性回归的大趋势下，仍然展现出高涨热情。尽管2016年中国宏观经济步入下行，资本市场经历了寒冬，但传媒产业并购浪潮并未消退，相较于2015年反而有所回升。根据Wind数据，2016年中国传媒产业并购重组事件共284起，披露总规模合计约2815亿元（其中41起未披露金额），交易完成84起，完成效率约为29.6%，与2015年相比略有提升，但失败和未通过的案例多达21起。在经历2015年的并购热潮以及2016年的理性回归，特别是2016年并购政策收紧之后，2017年中国传媒并购将更加趋于理性，传媒产业将进入新的整合与变革时期。长期来看，中国传媒产业发展潜力与空间仍将持续存在，仍将继续活跃于国内国际资本市场，未来传媒并购会呈现外延并购力度加大、多元化等特点。对于传媒企业来说，无论是产业巨头还是上市公司，着重于服务生产性的并购都将是大势所趋，而真正具有成长性的公司将继续借助资本力量快速发展。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互联网、在线视频以及直播将成为中国传媒产业并购的新热点。

第四，传统媒体企业业绩不断下滑，国有传媒的资本运作和基金奋力突围。2016年，中国报业并未走出发展的寒冬，报业发展形势极其严峻，报纸的发行量逐年下滑、广告营收持续再创新低、大量报纸休停转并，报业的生存发展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发布的《2015年新闻出版产业分析报告》显示，报纸出版出现全方位下滑。2015～2016年，报纸出版总印数、总印张分别降低7.3%和19.1%，营业收入、利润总额分别降低10.3%和53.2%。全国43家省级报业集团主营业务收入与利润总额分别降低6.9%与45.1%，其中31家报业集团营业利润出现亏损，出现亏损的集团数量较2014年增加14家。2011～2016年，中国电视收视率不断下跌，电视广告收入也连连下滑，使传统媒体的融资能力急剧下降，外部资本市场给予的关注度越来越低。传统业绩的下滑和生存危机的来临，使传统的国有传媒企业在2016年开始重视资本和投资拉动，如前文所述，传统媒体企业对资本和投资的忽视是长期的，可以说国有传统媒体企业对资本的认识在2016年有了质的飞跃。2016年在国家政策推动和媒介融合趋势的引导下，以国有资产为主的传媒集团，为了盘活资金、撬动资本市场，纷纷发行基金，或出于融资的目的，或出于战略部署的目的。相对于困难重重的间接贷款和上市融资，产业投资基金或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的支持更有吸引力，它们是传媒产业整合、发展的新力量。一方面，这些投资可以在短期内为企业带来大量现金流；另一方面，基金投资者能够为企业提供资源或建议，帮助企业进一步规范管理。传媒投资基金在文化传媒领域的投资主体地位不断凸显。随着媒体市场化改革的推进，以报业和广电为代表的老牌国有传媒企业将以传媒投资基金形式进行战略布局。以上报集团和浙报集团为代表的传统纸媒抓住了机遇，联合国有资本发行基金，成效显著，获得了资本市场肯定。报业、广电等传统媒体在发行基金过程中，坐拥雄厚的当地国有企业甚至是政府的资金支持，以政策引导为导向，传媒投资基金的发行能够与国有资本实现互通有无、互惠互利。2016年以来，更多的报业集团、传媒公司纷纷成立专业化投资发展基金。2016年3月27日，总规模100亿元的广东省首只媒体融合投资基金——广东南方媒体融合发展投资基金在广州成立，基金由广东南方报业传媒集团有限公司、广东羊城报业传媒集团有限公司、广东南方广播影视传媒集团有限公司、广东省出版集团有限公司4家省直传媒出版企业和海通创意资本管理有限公司、中赛信合（北京）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等金融机构共同发起设立。该基金以面向市场、面向广东、面向新媒体为投资方向，按照市场化原则和股权投资方式，重点支持广东传媒出版企业转型升级和媒体融合重大项目，以金融助力媒体融合发展。2016年4月1日，湖南日报报业集团与杭州大头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在长沙签订战略合作框架性协议，双方共同设立文化产业发展基金。该基金投资方向为泛文化领域，包括广播、影视和音乐的内容生产和发行，文化传媒融合发展及创新，文化领域新产品新技术开发，互联网传授及应用工具等。2016年8月21～22日，人民日报社、招商局集团、深圳市三方共同组建的深圳市伊敦传媒投资基金成立，总规模为50亿元。该基金将以资本壮大传媒，以传媒控制资本，重点支持人民日报社的媒体融合发展重点项目和国内外有影响力的战略新兴文化产业项目，充分发挥“新闻传媒+互联网娱乐互动+金融”的优势，打造多个孵化、加速、整合的上市并购产业平台。2016年11月23日，中国报业投资联盟大会暨首届投融资峰会在郑州举行，河南日报报业集团、湖南日报报业集团、河北日报报业集团、期货日报社、证券时报社国时资产、中原证券、中旅银行、兴业银行打破地域限制和资金壁垒，在会上共同签约成立中报砥石文化产业发展基金。该基金规模为100亿元，根据业务发展分期募集到位。该基金采用母子基金方式，下设媒体融合发展基金、文化旅游产业基金、传媒并购基金、上市公司定增基金等子基金。

第五，在国内传媒投资不断增长的基础上，中国海外传媒投资呈现爆发式增长。中国文化产业投融资数据平台显示，2016年我国文化产业流入资金为3951.08亿元，较2015年同期增长21.19%，增长规模（690.93亿元）呈爆发之势，资金流入量达到历史巅峰。从资金流入渠道来看，债权、股权、众筹资本市场融资渠道分别为文化产业提供了不同层次、不同阶段、不同需求的资金支持。中国文化产业投融资数据平台显示，2016年我国文化产业通过债券融资渠道流入的资金为892.6亿元（占22.59%）、信托为39.92亿元（占1.01%）、IPO为250.57亿元（占6.34%）、上市后为1432.99亿元（占36.27%）、创投为238.66亿元（占6.04%）、PE为877.12亿元（占22.20%）、新三板为204.84亿元（占5.18%）、股权众筹为3.82亿元（占0.10%）、奖励众筹为10.54亿元（占0.27%）。其中，奖励众筹、信托、IPO、上市后、新三板、创投、PE融资渠道资金流入量相比2015年同期均出现了上涨，且前4个渠道的增长率均保持在60%以上，分别为277.14%、91.00%、88.64%、64.38%，后3个渠道的资金流入规模增长速度相对较低，分别为32.27%、23.30%、0.06%。2016年是“十三五”开局之年，中国的对外投资整体上实现了较快增长，投资结构也更加优化，中国对外投资仍处于重要的战略机遇期。商务部发布的数据显示，2016年我国共对164个国家和地区的7961家境外企业进行了非金融类直接投资，实现投资1701.1亿美元，同比增长44.1%。中国已由一个资本净输入国变成一个资本净输出国。传媒类的投资也有不俗的表现。虽然受监管趋严等因素的影响，2016年国内文化传媒行业的投资和并购比上年有所下滑，但海外传媒投资热度依然不减。据不完全统计，2016年共进行海外传媒投资72起，涉及金额高达325亿美元，远高于2015年的52起和76亿美元。具体而言，2016年中国海外传媒投资呈现如下几个特点。一是民营企业成为中国对外投资的主要力量。以万达和BAT为代表的公司已成为中国企业海外投资的主力军。一方面，这些企业具备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拥有自主品牌和自主知识产权；另一方面，民营企业“走出去”具有受政治因素影响小的特点，在对外投资过程中容易被目标投资国所接受。当然，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和国际地位的提高，相关目标投资国政府放宽了外资投资准入的限制，为中国企业“走出去”提供了保障。二是对外投资合作与国家“一带一路”倡议结合成为亮点。自2013年被提出以来，“一带一路”倡议在中国乃至世界得到了积极的响应和推进。中国政府高度重视，从战略规划到具体的投资项目落地，政府都给予大力支持，这为我国企业“走出去”提供了良好的政策保障和宝贵的投资机会。中国企业结合国家的“一带一路”倡议，纷纷加快了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投资的布局。商务部合作司负责人表示，2016年，我国企业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达145.3亿美元；对外承包工程新签合同额为1260.3亿美元，占同期我国对外承包工程新签合同额的51.6%；完成营业额759.7亿美元，占同期营业总额的47.7%。传媒类的投资也有了较大幅度的增长，如“丝路书香工程”和出版企业在“一带一路”的书展和投资得到了广泛关注。三是海外并购地位凸显。商务部数据显示，2016年，我国企业共实施对外投资并购项目742个，实际交易金额为1072亿美元，涉及73个国家和地区的18个行业大类。其中对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实施并购的项目有109个，占我国境外并购总数的14.7%。2016年6月，腾讯以86亿美元收购芬兰移动游戏开发商Supercell 84.3%的股份；11月，万达集团以1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美国DCP集团100%的股权。这两项并购案位列2016年中国企业海外并购前10。四是海外投资以欧美国家为主。近年来，虽然中国传媒业投资也涉及亚洲、欧洲等国家，但整体上对美国的投资热度不减，发生的投资事件最多。美国是世界上最发达的经济体，在技术、研发、创新和知识产权保护等方面均位于世界领先地位，在美国投资更容易获得较高的回报。同时，对美国投资的企业可深度参与国际合作，极大地提升国际化程度。

第六，传媒投资对传统媒体的媒体融合以及媒体转型的期待较高，资本市场对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技术、AR、VR、人工智能等的发展持续看好。相比之前年份，2016年我国传媒业的投融资手段更加丰富，主要包括直接上市融资、海外上市公司在国外资本市场私有化并在国内上市、引进战略投资者、成立各种传媒产业投资基金、定向增发融资、发行短期债券、跨境并购等方式。上市公司主要以新媒体转型以及信息技术建设为概念进行融资。比如，2016年上市的传媒板块南方传媒、中国电影、广西广电、上影股份、新华网、贵州广电等基本都以信息网络建设，媒体融合、信息系统以及网络平台建设，云平台新媒体建设等为概念上市融资，资本市场对传统媒体向数字化媒体和新媒体的转型给予了高度关注。非上市公司则以新媒体新技术等为概念积极引进战略投资者，乐视体育融资10亿美元，估值40亿美元；北京时间引入奇虎360的资金；博纳影业以150亿元的估值完成25亿元的国内首轮融资，由阿里影业、腾讯领投；赵薇控制的西藏龙薇文化传媒以30.6亿元收购万家集团持有的上市公司万家文化的1.85亿股后，因持万家文化股权的29.135%而成为第一大股东；澎湃新闻网以超过30亿元的估值获得上海国有企业6.1亿元的注资；2016年资本市场对直播市场也青睐有加，直播领域是战略投资的重点领域，2016年8月，斗鱼获得腾讯领投的15亿元C轮融资；9月，花椒直播获得3亿元A轮融资；全民TV获得5亿元A轮融资。在腾讯、今日头条、新浪微博、阿里巴巴、百度等给予内容创业者补贴等各种资源的支持下，短视频创业迎来有史以来最好的机遇，不少短视频企业完成融资。被一致看好的AR、VR技术在媒体领域深化应用的实际表现虽然没有年初预测的那样火爆，但资本市场仍对其抱有较大期待。根据市场调研机构CB Insights发布的报告，2016年全球AR、VR领域共获得18亿美元投资，与上年相比增长了140%；投资交易有171宗，与2015年相比增长了14%。整体上看，2016年硬件获得的投资额占VR领域总投资额的38%，相比2015年有明显的上升，除此之外，投资更偏向于广告营销等变现价值更高的领域以及更具有技术价值的软件和解决方案领域。根据《2017中国VR产业投融资白皮书》数据，2015年中国国内VR投资规模为21.8亿元，投资案例共60轮；2016年投资规模达49.8亿元，投资案例共178轮，投资规模增长128.4%，投资轮数增长196.7%。2015年融资最多的领域是硬件环节，2016年投融资结构有了显著的变化，流向硬件的资本由2015年的50%下降到2016年的26%；而流向应用和内容制作端的资本有较大提高，由2015年的28%上升到2016年的46%，包括游戏、视频、教育、直播等。其中，在应用融资中，游戏占比最高，视频其次；教育融资在企业级应用中最突出。政策层面也是利好频仍。工业和信息化部、国家发改委将AR、VR列入智能硬件产业创新发展专项行动；文化部鼓励游戏游艺设备生产企业积极引入AR、VR技术；国家发改委将AR、VR纳入“互联网+”建设专项，国务院发文要求推动虚拟现实技术产品化专利化标准化；商务部、国家发改委、财政部三部委联合发红头文件，鼓励进口虚拟现实技术等；各个地方也出台了相应的配套落地措施，鼓励支持AR、VR领域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