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拜师
来到瑞紫殿门口，张大彪放下千羽，恭恭敬敬的对里面道：“师傅，人已带到。”
“进来吧。”卫子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张大彪推开门走在前头，千羽一瘸一拐拖着受伤的腿走进瑞紫殿。里面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卫子五的样子，一个人坐在掌门的位置上。
卫子五看着千羽倔强的走向自己，没说话，只是眼中闪烁了下光芒，很快又隐藏了。
“五个月过去了，你还活着。很好，很好！”卫子五说道，脸上很是满意的样子。看着一身杀气和血腥的千羽，卫子五对张大彪说：“他受了伤，先带他下去休息两个月，其他事情两个月后再说。”
“是弟子知道了。”张大彪道，“对了师傅，虚长老让我转告你，因为血卫这次人选的问题，他说明年需要补上。”
“我知道了，我会和他谈的。”
“那弟子告退了。说完张大彪领着千羽出了瑞紫殿，千羽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两人又来到千羽先前住的院子，张大彪道：“你还是住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叫我好了。那你好好休息吧。”看着千羽，张大彪说完叹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去。
“张师兄。”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张大彪回身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你去过修罗么？”千羽问。
张大彪一怔，随后道：“没有，但是里面的残酷我还是听说过的。据说几十年前的修罗比如今还要残酷激烈百倍。”
“为什么要存在这样的修罗？”千羽问道，又像在自问。
张大彪答不上来，但千羽好像也没有要听他的答案似的。说完，一个人默默的转身推开院门进去了。看着一瘸一拐走着的千羽，张大彪心里也不是滋味。
接下来的日子里，千羽没有出门，在院里休养。期间张大彪带着萧胡前来看望了下千羽的伤势，带来了一些药和补品。时间就这样慢慢的一天天过去，很快就迎来了初春。
寒冬大雪的时候，千羽还在修罗里，如今，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千羽有时在院子里，很少看到其他师兄在修炼，一次趁着张大彪来看望自己的时候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张大彪笑着说：“我们六个弟子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山上的，有时会下山历练，帮助世人，所以有些师兄你很少会看见。”
两个月后，那些在修罗里受的伤已经全好了，千羽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一日，张大彪来找千羽，说卫子五找他。
两人来到瑞紫殿，一进大殿，千羽看到除了卫子五，其余五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师兄都在。看到自己到来，五位师兄都善意的朝自己微笑着，千羽也颔首回礼。
卫子五看到人齐了，说道：“好了，人齐了，我现在宣布，我正式收千羽作为我的第七个弟子，同时也是关门弟子。”
千羽听了，跪倒在地，三拜九叩之后道：“弟子拜见师傅。”
“起来吧，见见你的师兄们吧。”卫子五道。
“见过各位师兄。”千羽躬身行礼道。众位师兄都笑着回礼。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要师兄帮忙就尽管开口。”萧胡笑着道。
“多谢二师兄。”
“好了，以后你们自有接触的机会，现在我要跟千羽说几句话，你们先退下吧。”卫子五道。
“是，师傅。”随后众师兄行了礼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和千羽说有空去他们的院里坐坐。
一下子大殿里就剩下卫子五和千羽，卫子五站起身，道：“走吧，跟我出去一下。”
“是。”千羽紧跟在卫子五身后，两人出了瑞紫殿，朝着山顶后崖走去。
卫子五一直走到后崖边才停下脚步，千羽就站在他身边。后崖云雾缭绕，远处的山脉若隐若现，这场景让千羽想起以前在王城自己站在孤山上的感觉，只是有所不同，那里更像是一个笼子，这里有的只是想遨游飞翔的冲动。
“你心里在恨我对么。”卫子五突然出声道。
千羽愣了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下回道：“不算是恨。”
“那是在怪我让你进入修罗？”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修罗这样的存在，为什么要我去经历这样的事？”千羽转头看向卫子五如实道。
卫子五看向千羽，看着他炯炯的眼睛，叹了口气道：“其实为师在知道修罗这样存在的时候也不能理解，曾在接任掌门时想关了修罗。当时你的师祖对我说道，我们正派扬善除恶，只有经历过生死，深受过那些痛苦的人，才会憎恶邪恶，才会铲奸除恶，扬我正风。同时从地狱和死亡线走出来的人才能更爱生命，明白生命的意义。”
“可是你就不怕那些人内心被邪恶所腐蚀么？”
“是的，凡事都有两面性，所以我们对这些弟子暗中又有记录和观察，特别有个监察团，一旦发现不对，就由监察团负责消灭。”
千羽听了心中还是感慨和不舒服，但又不能反驳什么。
只听卫子五继续道：“至于我让你去修罗，是我发现你心存善意，但这善意有时会害了你，你缺少杀意和杀气，进入修罗就是为了让你历练这些。你东方家满门惨案，你也是死里逃生，这次修罗的生死路更让你明白什么是生命，活着的重要性。你在里面的行动我也有所耳闻，想必那位钟徒的死让你更明白了吧？有些人在里面兄弟亲人相残，只为了活下去，那么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就该更要好好珍惜活着的机会，并且去帮助那些在生死边缘的人。记住，我们活着不单单是为自己活着，为了让这世界因为我们的存在而变的一点点不一样。”
千羽听了，深深的陷入了沉思，卫子五的话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启发，再加上在修罗里的经历，让他有了一丝共鸣。两人什么也没说，这样站了很久，直到千羽转身对着卫子五深深的一鞠躬道，“谢谢。”起身后看着卫子五：“师傅。”
“这几个月我在你疗伤时观察过你的状况。研究了一下你体内没有内力的情况，也尝试在你药中增加恢复内力的良药，但是都不见效。为师推断恐怕只有一种结果了。”卫子五想起了千羽的身体状况，道。
“什么情况？”千羽对自己突然失去内力也十分的疑惑，毕竟一下子实力跌倒谷底，在逃亡那段时间里可谓是雪上加霜。而且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一点恢复的迹象也没有。
“那就是你中了‘神仙散’？”卫子五叹了口气道。
“神仙散”？
“是的，‘神仙散’，一种传说就算是神仙服下也会永世沦为凡人的毒药。此药最毒的地方不在于让人内力全失，而是之后将永远不能再拥有内力，这就是神仙永远沦为凡人的真相。”
“那就没有任何药能够解了么？”千羽听完，大惊，忙问道。
“没有。传闻只有一种功法可以，修练此功法后不但可以恢复内力，而且还会内力大增。这种功法名叫‘长春经’，是一种辅助型功法，修炼之后可以让人内力质变。对于你这种情况也只有此功法可以解。”
“那师傅可知道在何处可以找到此功法？”千羽急切的问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此功法曾在古圣王秦始皇大帝时出现过，此后便下落不明了。随着岁月的流逝便无人知晓了。为师曾有幸见到过其中一章的残片，但若论全篇，怕是难了。”卫子五叹息道。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千羽失落的喃喃道。他也知道，传说中的东西，流传到现在的，又有几样会是完整的，更别提得到全部的过程了。。
“考虑到你的状况，我会教你一些不需要太依赖内力的武功。当然，若是你有幸能恢复内力，这些武功会使你突飞猛进。”卫子五安慰道。
听闻没了内力还能修练，这对千羽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脸色也稍微好了一点。至少有希望了，不管这条路今后会有多艰辛，为了这么多人的期盼，千羽他都得走下去。
“好了，其他的就不要多说了。既然你已经入我昆仑，那么就该开始你的修炼了。每个人的修炼之路都不一样，我不管你以前有什么基础，但现在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打基础。这昆仑山旁边有座山峰叫小昆仑，上面有股泉水，水质很好。我要你每天去小昆仑上面挑水，把你所有师兄和你院里的水缸注满水。如果水缸里有水，那就倒了重注，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记住这是你第一个功课，不要偷懒。”
说完卫子五就走了，千羽对着卫子五远去的身影恭敬道：“是，师傅。”
就这样，千羽正式进入了昆仑，并开始了他的第一个功课，挑水。每天天没亮，千羽就起床，拿着两个水桶，走下昆仑，再登上小昆仑山顶，打满水，回来，如此往复。
第一天，千羽从早到晚，除了吃口饭的功夫，其余时间一直在挑水，但是也只是完成了一个院落里的水缸，还没有完全灌满。卫子五来看了下，没说什么，就走了。
千羽累得像条狗一样，躺在床上，心中满是不甘心。于是第二天，千羽寅时便起床，开始挑水，半个月后，相比之前有了一丝丝的进步，千羽心中也有了一点信心。
张大彪他们对于卫子五给千羽安排的功课也没有什么奇怪，毕竟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师傅就是个怪人，对每一个徒弟的训练方法都是不同也很怪异，所以每个弟子都是个怪人。
千羽足足用了五个月的时间，才完成了从早到晚挑水，终于把水缸的水挑满的任务，那天，他很开心，虽然很疲惫，但笑中多了一丝的信心。
那些师兄们也很高兴，都为这个小师弟庆祝着。卫子五在暗处看着弟子们的高兴，心中也是满意。接下来千羽就更加充满信心和干劲，逐渐的在缩短所用的时间。
抽空之余还挑水把山上种着的花草浇了下水，使得花开的更艳丽了。随后，卫子五又要求他挑水时从小昆仑下来到昆仑顶，期间不许洒一滴水，如若洒了，重新挑过。
这样增加难度后，千羽用了近一个月时间才适应完成。接着在挑水途中，有时会时不时的从旁边激射出石子或者果子砸向自己。一开始避让时，水桶里的水总是会洒出来，时间久了，千羽灵活的随心所欲，桶里的水半点都不会洒出。
这样不同难度的挑水，千羽挑了一年。接下来卫子五说想在小昆仑上搭几间石屋，所以又让千羽去更远的山峰上把石头搬到小昆仑之上，搭建石屋。
就这样，卫子五用不同的方式锻炼着千羽，给他打着基础，这一打就是五年。
五年后，卫子五叫来千羽，对他道：“我看你这五年基础打得很扎实，为师非常满意，现在是时候教你功夫了。你大师兄深得我们昆仑真传，二师兄精通器乐，他也通过这手段杀人；三师兄擅长布阵，他布的阵，守，无人能破，攻，利剑出鞘；四师兄善于用毒用药，常年钻研于此，山上的一片药地就是他的；五师兄善于轻功，一身轻功在百花丛中过不染半片花；六师兄善于用剑，一手袖中剑无可匹敌。你要学他们哪种本事？”
千羽想了想，道：“师傅，我都想学。”
“你就不怕吃多嚼不烂么？”卫子五皱了皱眉。
“可谓技多不压身，弟子心中有数，如果不适合我就不会继续，现在我想都尝试下。”
“也罢，为师尊重你的选择，但为师希望你能有自己的把握，不要废了时间误了前途，别忘了，你还有家仇未报。”
提到家仇，千羽心中一怔，道：“请师父放心，弟子不曾忘。”
“那好吧，你想学什么，就跟各个师兄请教就好了。”
“是，弟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