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暗中的战斗
夜已经深了，大地再次被黑暗笼罩，街面上，活尸渐渐散去，偶尔有几只发出咆哮声，也不知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
在商场二层，张氏兄弟这一伙人在临近落地窗的地方，坐在刚点着的火堆旁。
“哥，你说下面那些人睡了没有！”张明百无聊赖，随便找着话题。
“明哥，人家可跟咱们不一样，有女人呢！”许云杰说完露出了一个是男人都懂的笑容，那笑容在火光照映下格外猥琐。
“呵呵，也对！”张明突然搓了搓手，说到“待会你可别吃独食，怎么也得轮着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张明的话引起众人共鸣，一时间，这里爆发了别样的欢声笑语，只不过言语中都是围绕着女人，在讲一些低俗恶趣味的荤段子。
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武凌静静的看着，听着他们肆无忌惮的言论，心中一股无名火无法抑制的升起。
咔嚓！
一声脆响，却是武凌一不留神踩扁了一只空的易拉罐。
声音响起，张强等人顿时警觉。
“什么人！”张强一声暴喝。
在他身边的众人纷纷拿起武器面相着黑暗。
“我来给你们送些吃喝！”武凌仗着本事，并不打算躲起来，相反的，第一时间就走进了张强这些人的视线中。
“哦，朋友你还真是客气。”张强说着冲自己人摆摆手，让他们重新坐下。
“来来来，这边做，这末日的鬼天气，大晚上这么冷，白天却那么热，真不知道老天爷怎么了。”张强对武凌的到来显得很热情，只是说的话却都是一些没营养的废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来想和武凌握手以示亲近。
只不过看到他靠近过来，武凌却是后退了几步。
“不用过来了，我给你们放下东西就走了。”在听到对方刚才那番言论之后，武凌可不认为这些人是什么好人。
张强的手伸在半空中，举也不是放也不是，显得很是尴尬。不过混迹社会多年，他还是有些城府的，厚着脸皮放下胳膊说到“兄弟，你来给我们送东西怎么能说走就走，这样吧，这里还有些酒水，要不过来跟我们一起喝点？”
张强的目的很简单，把人诳过来，让众兄弟一拥而上，届时莫说是个年轻后生，就算是一只变异兽，也得遭殃。
可惜武凌从一开始就对他们不感冒，话也不回，转身就走，独留下张强一个人站在那里。
直到武凌已经消失在黑暗中，张强都一直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看。
张明误以为他被气着了，走过来，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开解道“嘿，哥，别生气，一会儿弟弟我去把他脑袋拧下来给你出气！”
可惜，他这番话反而引来了张强的冷嘲热讽。
“就你？还是算了吧！到时候你能不把自己搭进去我就阿弥陀佛了！”张强不屑的说罢，转身走了回去。
看其神色淡然，一点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都好好歇着吧，一会儿动手！”张强靠在墙角处盯着窗户外面说了一句。
场面顿时静了下来，除了火堆里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再无任何声息。
武凌就坐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同样靠着墙角静静地等待，等待他们所谓的动手时间到来。
“一切就看你们自己的了，是生是死，由你们自己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商场一层，李强和文子明见武凌去了好久都没有消息，不由的担心起来，生怕他真的出事了，于是小心翼翼的朝着二楼走去。
他们本就在楼梯口待着，这时候避着楼梯中间那些图钉，小心翼翼的往上走，一边支着耳朵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
商场的二层，地形复杂，李强和文子明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张氏兄弟休息的地方，更是不知道武凌在哪里，可让他们分头寻找却也没那个胆子，于是两人只能是抱着瞎猫碰死耗子的心态在二层晃荡起来。
黑夜中，视线严重下降，不论是李强还是文子明，对周围的事物都看得模糊不清。
突然文子明只觉得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好！”文子明被吓了个半死，第一个念头就是被敌人发现了，他赶忙挣扎起来，想要出声示警，提醒身旁的李强，可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虽然说不出话来，可终究是有声音了，然而李强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么一来，文子明就觉得李强出事了，一念之间，他决定动用源力，念头生出的刹那，手心一抹火光出现，眨眼的功夫一颗火球就被捏在了手中。
“别动，是我！”
文子明正准备拿着火球攻击对方，突然就听到对方的声音。
“是武凌！”
听出声音是友非敌，文子明立刻老实了下来，不过却不是因为信任，而是他想到武凌挎包里的钢钉。
被武凌带着，文子明走了一会儿才停下来。
“武凌，你干嘛呢！等你老半天也不见你下去。”刚一停下文子明就急不可耐的追问。
“嘘！”
武凌嘘了一声，小声说到“对面准备一会儿行动，我不知道他们具体要干什么，担心通知你们以后来不及阻止对方，所以就没下去，一直等在这里了。”
“那李强呢？”文子明想起和自己一直待在一起的李强，赶紧问道。
“那不是？”武凌指了指一边的墙角。
借着微弱的月光，文子明赫然发现，李强这会儿软趴趴的躺在墙角里一动不动，疑惑的神色爬上脸庞。
“别担心，他只是被我打晕了，他那么大块头，真要反抗我不可能不弄出声响的。”看到文子明脸色狐疑，武凌解释了一句。
经过武凌这么一解释，文子明做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不过紧接着他却问出了自己非常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这里黑漆漆的，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连我这样的有了源力的人都目不能视物，你是怎么发现并找到我们的。”
“我们不一样，修习内功的我，五感比一般人要强很多的。”武凌随口回答。
“我有源力，可不能算是一般人。”听到武凌的话，文子明下意识的就不服气，可他知道武凌的本事要比他强得多，所以这话说的异常小声，因为没底气。
武凌不打算与文子明就这个问题多做解释。便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同时延伸听力倾听周围的动静。
而文子明却觉得武凌是坐在那里发呆，便没话找话“那咱们就这么等着？雨欣还在下面呢，万一她见我们不下去，恐怕也得找上来，到时候恐怕也会坏事吧。”
“那你下去通知一下？”武凌反问。
“这……你开什么玩笑！”文子明尴尬的说，“这黑灯瞎火的，我出去别不小心撞进那些人的窝里。”
“哼，你也知道怕撞进那些人的窝里，赵雨欣难道就不知道？”
听到武凌口气不善，文子明顿时明白自己和李强擅自来到二层的事情已经让武凌生气了，当即不再言语。至于赵雨欣那边，被武凌这么一说，他倒是真不担心了。
以赵雨欣的性格，在遇到这种情况后，最可能的做法就是躲起来，等待天亮后想办法出手。倒不是说赵雨欣没义气，而是她会觉得在这种黑布隆冬的环境里，贸然出动是一种不明智的行为，反倒不如以静制动来的安全稳妥。
“那我们现在就干等对方主动出击？”文子明又问。
“不是我们，是我，你跟李强在这里呆着就好，一会儿出手，我担心误伤到你们。”
武凌这话说的，文子明只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好像他们就是累赘一样，一点儿也帮不上忙似的。
不过他也知道武凌的本事，不愿多做争执，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待会儿伺机而动。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直等的文子明已经瞌睡了，而李强也已经醒过来了，对面还是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动作。
“武凌，会不会是你听岔了，对方根本没有什么行动吧。”醒来后的李强已经从文子明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这会儿凑上来说到。
“不可能！”
武凌刚说完，神色骤变，刚忙拉着李强躲到了一旁。
这时脚步声响起，声音很轻，但是因为隔得不是很远，李强和文子明都能听到。
“我的个乖乖，这帮人真想对我们动手啊！”李强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对付他们。”武凌低声嘱咐了一句，随即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跟在张氏兄弟等人身后，武凌手中已经抓满了钢钉，目光森然，静静地等待时机成熟。
“小明，你带几个人从这里爬下去，注意安全，别闹出动静来。”
“建东，你们几个就跟着我咱们从楼梯下去，和老二他们分头行事，两面夹击。”
快到楼梯口的时候，张强才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哥，你怎么知道对方人不多的，万一咱们分开了，被人家各个击破可就闹笑话了。”张明这时候提出了不同的想法。
“这末日里，谁不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对方真要人多的话之前也不会就只有三个人露面了。”
“嘿嘿，哥，要不说你是老大呢！”张明恭维了一句，随即表态“哥，你就瞧好吧。”张明说罢，带着人朝护栏那里走去。
武凌看在眼里，发现他们这是打算分头行事，心里也是急了。这边只有他自己只有一个人，一旦对方真的分开行动，到时候再想毫发无损的将对方一网打尽可就不容易了。
越想越急，而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终于，武凌不再犹豫，决定主动出击。
“各位这是准备干嘛去呀！”
武凌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不过黑暗中，他即便站出来，对面也看不清他。
“不好，被发现了！”
“动手！”
黑暗中，张氏兄弟本就做贼心虚，突然发现还有外人在，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同时觉得对方和自己是一样的打算。
这种时候，他们哪里还会再犹豫，当即就决定翻脸。
嘭！
一声枪响，是张氏兄弟那边在开枪，不过武凌早就在防着对方了，这会儿没有犹豫，手中钢钉“咻！”的一声脱手而出。
钢钉出手，对面顿时有人惨叫着倒地，而接下来，却是真正的噩梦开始了。
对于想要伤害自己的恶人，武凌一旦出手，便不打算留手，手中钢钉接连射出，不时有人受伤倒地，但是武凌这边却也受到了猛烈的攻击。
狂攻没几下，武凌这边就迫于压力被动防守了起来。
嘭嘭嘭！！！枪声又响起来，凭着对危险的本能反应，武凌总算没被击中，可是随即他却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来不及多想，武凌赶忙向后仰倒。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根婴儿胳膊粗细的冰锥擦着他的鼻子飞过。
“这些人里有人能控制冰的源力。”武凌暗道。
不容武凌多做他想，一道亮光突然出现，一下子就把他暴露在了强光之下。
刺眼的亮光令武凌眼睛都无法睁开了，下意识的，他就要用手挡住眼睛，可这时候却又有一股寒意袭来。
从武凌身子后仰到强光出现，再到寒意再现，都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武凌虽然反应快，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不可能及时的做出应对。
“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暴喝，随即一道火光从武凌身后出现，那是一颗比成人拳头还大了几分的火球。
只见火球来势汹汹，迎着冰锥撞了上去。
轰！
水火不相容，当两者碰撞的一刹那，爆炸发生了。武凌距离爆炸点最近，虽然及时向后移了几寸，却依然受到了波及。
“咳咳！”爆炸产生的气浪拍在武凌身上，让他浑身难受，像是被人拿铁锤砸了一下似的。
但是在这危急关头，再难受也不能懈怠。
“子明，你自己选择配合我的时机！”在危难关头会帮自己，又可以控制火之源力的人只有文子明，所以武凌看也不看，直接说了一句。
说罢，双手齐扬，两把钢钉猛的射出。
钢钉仿佛天女散花一般，看起来凌乱不堪，但是只有武凌清楚，他已经将刚才对方关掉手电筒的时候，暴露出来的人员位置都给笼罩进去了。
钢钉射出的同一时间，武凌用力踏地，借着大地的弹力猛的蹿出，在对方一阵惨叫的声音当中，靠近到了对方的身边。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武凌的优势就在于他五感强大，可以凭借细微的动静及时做出攻击，更可以有效的规避各种危险。
“子明，那边黑布隆冬的，武凌恐怕会吃亏，你赶紧扔个火球过去给他照明啊。”李强不明所以，催促着文子明。
“你这话才是错了，之前武凌说过，他这样的古武高手五感强大，在这样的环境中绝对比普通人占便宜。我要是听了你的，恐怕就真是捣乱了。”
说话的功夫，对面拳打脚踢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来，而惨叫声，哀嚎声却是此起彼伏，越来越密集。
啪嗒！
强光亮起，却是冲着屋顶照射，亮光瞬间辐射开来，李强和文子明这时看到，武凌站在一群躺在地上的人当中，手里拿着手电筒像是握着一束光，神勇至极。
“你们都没事吧！”赵雨欣的声音响起。
“刚才都吓死我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全都一去不回，我想上来看看情况又担心最后大家都玩完，便打算多等一会儿，没想到这才过了没多久，你们这边就打起来了。”
赵雨欣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来，在武凌身上摸索起来。
“你……你干嘛！”得亏是在晚上，再加上武凌脸上脏兮兮的，要不然他脸颊发烫，面颊通红的囧状一定会被人看到。
“别说话，我看看你受伤没有。”赵雨欣说罢又解释起来“刚才战斗太激烈了，我想开枪又怕误伤到你，别介意啊！”
赵雨欣性格直爽，虽然之前屡次误会武凌，但是一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会勇于改正，并不会拖后腿。
“没……没事，我……我……我怎么会有事呢！”武凌结结巴巴的说到。
“你怎么结巴了，不会真出了什么问题了吧。”赵雨欣听到武凌磕磕绊绊的声音，一脸担忧的问。
文子明看着武凌在那里“享受”赵雨欣的关照，早就醋意大发，这会儿听了赵雨欣这话，酸溜溜的说到“雨欣，你也不关心一下我，刚才我可是也参加战斗了呢！”
“切，就你？”赵雨欣对文子明更不客气，鄙夷不屑的说到“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你连打下手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