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难逢敌手女英杰
穆云裳命红衣女子起身,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红衣女子领命,手一挥,一个垂头丧气的五十来岁的白面牛鼻汉子被两个狼卫从通道尽头押过来,才到近前,就扑通跪在穆云裳脚下,溅起两蓬尘土,耷拉着脑袋,不吭一声,样子十分狼狈滑稽。
“洪爷!”老板娘看到白面牛鼻汉子,低声叫出来,又立刻住嘴,低眉不语,动手帮阿格尼娅照料昏迷的郑然。
这白面牛鼻汉子正是黄昏镇之主,洪魁。她暗想洪魁手下无数武艺高强的武士,竟不能保他。今日落到女魔头手上,大概有死无生。只怪他平日盘剥镇民忒狠,数年间,屈死他手上的无辜亦不少。今日若死,亦算死有余辜。想到这,她心里竟有些快意,洪魁没少对她的客栈盘剥,赋税极重。
两个狼卫解下洪魁,扶刀分立其身后两侧,凛凛生威。
穆云裳没有理会洪魁,身形晃动,几乎眨眼的工夫就站在了阿格尼娅面前。她有些冷淡地看着阿格尼娅怀里昏死的郑然,从胸前的铠甲里摸出一只手指大小的瓷瓶递到阿格尼娅手里,命道:“给他吃了!”
阿格尼娅不接,竟亦不惧,怒视穆云裳:“你要干什么?”
穆云裳一翻眼,俏脸冷如冰霜,丢下药瓶,冷冷扔下一句:“再不给他吃,他就死了!”转身身形一晃离开。
迟虎微微喘息劝道:“姑娘,给阿然喂下去,她不会害他。”
萧夜亦劝阿格尼娅,她这才拔掉瓷瓶口一块细小的红布头,一股淡淡的异香登时飘了出来。阿格妮娅轻轻掰开郑然的嘴,把瓶里的药灌进去,又轻轻把嘴合上。她轻轻抚摸他的脸庞,眼里满是柔情。
穆云裳站在被押上来的洪魁跟前,垂首冷目厉声道:
“洪魁,你勾结元雄,甘做奴马,酿成今日人间惨祸,可是不赦之罪!本门主今日给你一条生路,把秘图交出来,就饶你一命。”
没想到洪魁竟和今日黄昏镇惨祸亦有牵扯。听到穆云裳喝问,他立时冷汗下来,滚豆一样,半晌才支支吾吾装糊涂道:“在下不知道门主说的是什么?”
他并不知道穆云裳的身份,只是随红衣女子称呼门主,但对方要什么,心里十分清楚,却装糊涂,希冀蒙混过关,逃过此劫。他心里暗想:“我一旦交出,必死无疑,又不会武功,眼前的女人放过他,身后几千幸存黄昏镇镇民绝不会放过他。”
穆云裳俏脸上闪过一抹愠怒:“沈云枫事败前藏起来的荒原秘图,就在你的手中。再敢蒙骗,我现在就把你交给身后这些镇民,让他们把你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洪魁闻言脸色变作苍白,汗流不止,嘴角抽搐,结巴道:“门主救。。。。。。救我,我。。。。。。我把它给。。。。。。”
刚要说出最后一句,身后一狼卫手上猛地一晃,一刀刺下,洪魁还未及喊出嗓,就一头栽地而死。
这狼卫手法极快,刺死洪魁,抽刀转刃就自抹脖颈自裁,扑地而亡,黑红的血流了一地。
事发突然,杀死洪魁的狼卫与他几乎贴身,穆云裳来不及阻止,她双目微闭,长叹一声,便不再计较。倒是她身边的红衣女子大叫一声糟了,脸色惶急,又不知如何是好,和另一狼卫齐齐单膝跪倒地低首向穆云裳请罪。
穆云裳微微摆手,示意不究,两人伏首谢恩起身。狼卫退下,剩下红衣女子伴侍穆云裳左右,她恭谨请示道:
“门主,这些人如何处置?”她是指眼前的几千幸存黄昏镇镇民。
穆云裳扫视人众,不假思索道:“挑些精明信得过的狼卫把守四门,没我的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出。于镇民中择选精壮男丁,烧埋残尸,再选些老实胆小的,扑灭明火,挨家挨户找些米粮瓜菜,捡些死马剁肉,于镇中起火做饭。令狼卫监督人众,不得伤民害民,不要使一人逃漏,更不要使人暗中于饭中下毒。有大意马虎造成差池者,军法无情!”
“喏!”红衣女子领命上马而去。
穆云裳亦上坐骑,命身后十几个狼卫随她来到郑然几人跟前。不管几人愿不愿意,几人又岂能反抗过她?狼卫将昏迷的郑然扶上马。阿格尼娅力抗不过,壮胆质问穆云裳想要对郑然做什么。穆云裳不理她,亦不伤她,只是叫迟虎和萧夜二人约束好她,招来老板娘说道:“带我们去客栈,我要为他疗伤。”老板娘听了,心下虽然不愿意,但想到是为郑然疗伤,又不敢招惹穆云裳,便点头同意了,不肯和她说一个字,对她和狼卫万分愤恨,可又无可奈何,只得就范。
就这样,穆云裳和十几个狼卫护着郑然由客栈老板娘领路前往客栈。前方狼卫开道,人众惊慌纷纷避于两旁。
阿格尼娅和迟虎萧夜几人亦被穆云裳胁迫夹在浩浩荡荡的队伍中,一路缓缓向客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