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春庆终章
元月十六日,凌晨,沁春园主楼大厅内。
荒州官学院正郑重峰、雍州李氏皇族李槐、其侣绿裳仙子、青州官学首席夫子阮成、中州刘氏皇族卜瞎子、七公主刘小美、身份神秘的厨子婆娘、荒州域九塞的五位代表,俱皆站在《将进酒图》前,一时感慨,赞叹不绝。
主家张渊、安伯与春庆评委团七位成员,陪伴在侧,偶尔品鉴几句,庆歌、张大少、裴俊、陈兰、文雯、汪雁、芸儿、青儿等诸多年轻人,也只能跟在边上,随时应命。
大厅门口,奥斯卡.冯表情肃然立于正中间,两旁分立近百位银装战兵,宣布暂时封厅。
此时厅外诸人,已多少知晓了厅内那些人的来历,个个瞠目结舌之余,自觉地分散到园子内,依旧是二房归二房,三房归三房,各自拉帮搭伙,边吃着火锅烧烤,边小声聊着今晚的事情。
也有三五成群,就着灯谜相互推论猜测的,乐在其中;或者静下心来,好好闲逛园内夜景,顺便。各处看看庆歌这个妖孽姑爷的春联手迹的。
摒弃了三房内比纠结,春庆之夜到了此时,反倒真正有了“春庆”的意味,晚风、夜景、春联、灯谜、自助宴,也慢慢地吸引了大批才俊的兴趣,一时间谈笑声、吟诵声不绝于耳,倒是让大房的厨子、家丁们忙碌个不停了。
……
园子内某处亭子里,张长乐面无表情,凭栏眺望沁春园的缤纷彩光,陪在旁边的是王家珍,他的手中正拿着十来页薄纸,上面写满了东西。
这是前些时,张小跃让人送来的,确切的数量是17张,在这蓝星时代,用变异植物纤维制造的纸张,并不比地球时代差多少,但这17页薄纸上,用钢笔字书写的图文并茂的内容,却让王家珍有些拿不稳的错觉。
“天亮后,三卷《荒州古物新考》‘万金纠误’的活动就宣布取消吧,徒惹人笑话。”张长乐突然转头,笑容有些苦涩,也有些不甘,“我们输了……”
王家珍默然点头,捏了捏手中薄纸:“嗯,取消了吧……才第一卷,就被挑出了17处堪误,那个姑爷真是厉害!”
张长乐再次长叹一声:“又何止那便宜妹夫厉害,小跃那亲信说的‘箕伯飞廉’,你懂得是什么吗……”
王家珍凝眉半晌,微微摇头。
张长乐脸上的苦涩,更盛了……
……
靠近沁春园后山的某处水榭,清风拂水,五彩涟漪,缤纷荡漾,张长生手持一本诗册,正自忘情吟诵,情难自禁。
诗册也是前些时,张小跃遣人送过来的,册名《太白诗九首》,署名:一条冰冻鱼……
身后的卓超然默然无言,钱宁铠郁郁寡欢。
良久后,卓超然轻声说道:“宁铠,等会儿就去宣告,三房取消‘才艺邀请会’……让小师弟找时间去问问刘庆歌,他应该有办法让你突破晋级。春庆之争,我们……输了!”
……
大厅内,一众尊客品鉴《将进酒图》时,庆歌与张大少却在交头接耳。
“妹夫,那两件东西都送过去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要不要现在就把多的这份交上去?也该拿奖品了吧。”
“大舅哥,你想找死别扯上我,看看,一个个都在兴头上呢……”
似乎感觉到了两个年轻人的耳语,郑重峰突然转身,双目一瞪:“你们这两个后生怎么回事?”
张大少大惊,捅捅庆歌,庆歌却不为所动,表情正经得让人发指,眼观鼻,鼻观心,心中正在观着一群奔跑的草泥马。
尼妹的,这便宜大舅哥,果然是个坑货……
“……那个,院正大人,这不是春庆内比之事还未了结吗,有两份东西想呈给评委会参详参详。”张大少硬着头皮直说了,赶紧着掏出来,双手呈上。
郑重峰虽然身份高贵,却也只能算是宾客,自然不适合参与考评一事,瞧了眼太上长老张铿,后者含笑点头接过,略扫几眼,已是脸色铁青,心中暗自叹息,这是摆明了要碾压我二、三两房啊,随手又把两件东西,交给了其他几位评委,共同阅览评判……事实上,也根本用不着评判了!
很快地,由于钱松风自知身份,无法与厅内诸人共处,自动请辞外,经评委团七人一致评定,蓝星历294年,荒州城河内堂张氏三房春庆之争,大房以四项考核成绩均为“特优”的罕见考评,成为最终胜出者的消息,自沁春园内传了出去……
此时的大厅内,张潇、张湛、张长乐、张长生相关人等,俱已到场,做为评委团的组织者及主评委,技艺堂太上长老张铿的一张老脸,笑得有些勉强:“诸位尊客,诸位来宾,及三房各主事者,既然三房内比魁首已花落大房,我便代表宗老会,将奖品下发了吧。”
略一停顿,续道:“本次春庆奖励,共有‘显纹符文纹章’一枚、荒州城州立图书馆‘金质阅读卡’一张、黄晶币15000枚……河内堂宗老会保荐,二月份‘永恒真灵石灵境空间’免试进入名额一个……”
哗……
张铿公布的其它奖励还好,但最后那个什么名额,却让厅内的所有年轻人,都躁动了起来,就连一向对外事似乎都兴趣缺缺的张大少,也忍不住羡慕地瞧向了庆歌,颇让一无所知的后者愣了愣,心中估摸着应该是好东西才对。
随后庆歌上前领了奖品,显纹符文是装在一个小金属匣子内;那张金质阅读卡,却是一张类似紫晶卡的东西,当场就滴血绑定了先;15000枚黄晶币,对于刚刚赢了1800万的庆歌来说,真心算不上什么了,但再少也是钱啊,自然也笑纳了;至于那个什么“真灵空间”进入名额,仅仅就是个承诺,有这么多大佬见证,自然是不怕宗老会赖账的。
庆歌接收完奖品,心里早乐开了花,正欲拱手退下,张进钊突然笑眯眯地开口说道:“庆姑爷于古韵学之诗词书画考五道造诣,确实让人惊为天人,堪称奇才,获此佳奖名至实归,何不如趁着此际,再赋诗一首,为本次春庆内比,再添佳话!”
哇哦,听大舅哥说,这老头是青州怀远堂张氏之人,私底下与二房偷偷摸摸,也不知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是想让我当场出丑吗?
这个时候提出赋诗一首,可不是随便的风花雪月可以应付的了,必然是要应时应景才对,张进钊这种小心思,厅内大部分人自然明了,却也有心想再看看庆歌的才能,倒也颇为期待,个别人更是精神奋亢地等着庆歌出丑。
庆歌心中冷哼几声,不就是装逼吗?
即然你们不厚道,也别怪我来撕这块遮羞布了!
假装稍做沉思,突然长叹一声,朝着大门方向,沉稳地迈出了脚步,一首五言诗随之吟出……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
吟毕,恰好走到厅门口,转身微微一笑,浑然不理厅内众人或震撼、或惊愕、或羞愧、或凝思的种种表情,径向园内隐密黑暗处快速闪人。
尼妹的,估计错误了啊,本来是打算走七步的,怎么才走五步就念完了呢……
不管了,先找点东西吃,饿死我了。
他这是找机会溜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