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请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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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女大不中留

萧怜越是想要夺回布娃娃,胜楚衣却偏不想还,他人站了起来,将布娃娃举过头顶,扬了下眉,俯视她。

萧怜身高本就修长,比平常女子要高上半头左右,即便是立在她八个皇兄之间,也没有矮上太多,加上她向来都是最小的,也没人觉得她作为一个男人,个子矮一些有什么不对。

可是现在她立在胜楚衣面前,若是平视,就只能看见他的嘴角,所以这只布娃娃,若是不跳起来,她是够不着了。

连个布娃娃都抢不回来,浑身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第一次体会到先天的不公平,当下蹬了桌边的凳子,借势跳上桌子就去扑布娃娃。

胜楚衣向后退开,她便整个人向他扑了过去,眼见着他张开双臂接她入怀,却已经刹不住了。

“殿下,却之不恭。”

“为难国师了!”萧怜狠狠地怼了他胸口一下,将人推开。

“今日休沐日,本座答应了梨棠,带她出去玩,殿下可要同去?”

“她不去!我不答应!”

“那殿下不去便是。”

胜楚衣拎着布娃娃在她面前晃了一下,转身笑吟吟出去了,那背影显然心情甚好。

“那是我的布娃娃——!”

胜楚衣已经迈进院子里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回身像看着一个小怪物一样看着她。

“你的?”这个布娃娃不是梨棠的,是你这个大活人的?

“还给我!”

“想要回你的布娃娃,就跟着一起来吧。”胜楚衣拿着布娃娃的手背在身后,走在前面,逗小狗一样引着萧怜。

她这么大人,连包子都生了,居然纠结于一个布娃娃!

胜楚衣的嘴角绽开好看的弧度,可惜身后追着他哇哇叫的人根本看不到。

按照萧怜出门上街的习惯,该是前呼后拥,带上十来个跟班的才够,胜楚衣却挥挥手,将人都打发了。

“不带人,你抱孩子?你付钱?”

“好啊。”

“……”

终于,两个人带着梨棠上了车,胜楚衣抱着梨棠温声软语地说话,萧怜抱着自己的布娃娃,怒目而视。

车外,秦月明挥着手绢送行,热泪盈眶。

终于一次把两只瘟神都送走了。

只是这一次,她怎么感觉把自己的相公彻底推进别人的怀中了呢。

正愁肠百结中,猛回头,看见周管家立在门口对她微微一笑,立时,仿佛满园的花都开了。

——

商阳府的马车在璇玑城最繁华的一条街口停下,萧怜和胜楚衣两个人便带着小梨棠下了车,徒步而行。

梨棠很少跟萧怜一同出门,而且萧怜也很少在外人面前抱梨棠,她怕亲近地太多,孩子会忘了她是爹不是娘。

于是这一路,胜楚衣便跟梨棠仿佛粘在了一起一般,从始至终,那双小绣鞋就没沾地。

“你总抱着她干嘛?”萧怜没好气。

“不抱她,难道抱你?”

“……,大庭广众,我不跟你计较!”

胜楚衣只顾着跟梨棠腻歪,也不理她,两个人凑到捏面人的摊子前,胜楚衣笑眯眯问她,“想要吗?”

“要——。”标准的梨棠式撒娇,长长的奶音,听得人心肝乱颤,无法拒绝。

摊主一看,生意来了,“小妹妹,给你捏两只面人儿,就捏你爹爹和你的好不好?”

“好——。”梨棠盯着那些面人儿,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含了水一样地亮。

胜楚衣耐着性子,抱着梨棠等面人儿,一会儿捏捏小脸儿,一会牵牵小手儿,梨棠就搂着他的脖子整个软软地小身子都依偎在他怀中。

萧怜看着眼睛疼,又嫌热,无聊的坐到对面茶棚里去喝凉茶。

等到那边儿面人儿捏好了,她就好奇自己被捏成什么样,结果凑到跟前一样,胜楚衣和梨棠一起拿着的面人儿,明明就是一个穿黑袍的男子和一个小女娃娃。

萧怜拳头一攥,拎起摊主就要揍,“你特么瞎了狗眼,看不出来谁是她爹?”

摊主看了看胜楚衣,又看看梨棠,再嫌弃地看看萧怜,“没错儿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啊。”

萧怜扬起拳头就要砸,却被身后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怜怜,当心吓到棠儿。”

怜……怜……

萧怜回头,看见胜楚衣道貌岸然地看着她,眼中尽是一言难尽地胜利喜悦。

而梨棠,从来没见过萧怜打人,这会儿正害怕地紧紧搂着胜楚衣的脖子。

“你们玩!我走!”

萧怜怒气冲冲地一个人走了,一步、两步、三步、十步!

换了平时,梨棠被她在陌生的地方丢下,早就哇哇哭了,可现在她都走出这么远了,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回头去看,那两个人哪里还记得她的存在,正在讨论那两只面人儿捏的好不好看,要不要再捏点什么别的之类的,梨棠还开心地抱着胜楚衣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完了完了!女大不中留!才两岁,就做了叛徒!

萧怜真的生气了,一个人走掉,什么亲生闺女!什么十月怀胎!什么又当爹有当娘,都特么屁话!

亲爹一出现,她眼中哪里还有她这个娘亲!

萧怜一路乱逛,在一处书馆面前停了下来,里面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她随便揪了个人问才知道,原来今天书馆新从神都那边请来了个说书先生,讲得一手好故事,左右无聊,她就也挤进去,花重金买了个二楼的座位,等着听。

第二场开始,讲得便是七年前神都浩劫的故事,说的惊天动地,鬼哭神嚎,场下一片叫好声。

神都浩劫,萧怜也多少听说过一点,这个说书的先生讲得倒也有七八分是真的,但是对于那个大剑圣木兰芳尊的本事,实在是夸得神乎其神。

什么一剑劈掉半座神都,简直是笑话。

还有他与那白莲圣女的故事,也是莫名其妙,一个已经成神成圣之人,与一个他亲手养大的十岁女孩儿,能发生什么事,说得好像真的一样,该是编故事的人心中有些隐晦的怪癖,才将事情说得那样不堪。

萧怜无聊地吃花生,便听见旁边的人议论,“这一场不如刚才那一场好听啊。”

“这个说书先生狡猾地很,每一场按收钱多少不同,讲得故事版本也不一样,钱越多,越精彩,若是给的钱够多,那故事结局都给你改了。”

“对啊,上一场,有个人要听大剑圣有多神勇,他足足把断剑焚琴那一段说了一炷香的时间。”

“这一场,有金主要听香艳的,所以他就把白莲圣女的衣服越说越少。”

哦,原来是这样啊。

萧怜看向下方,唇角一钩,向不远处立着的跑堂儿的招招手,“过来,三千两,说个最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