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交战人偶
上岸的时候，乔乐容趴在岸边的大石头上，心情郁闷。
“咚咚~”东东撒开爪子，到处蹦跶，左看看右瞧瞧。岸上的一切对它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以往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K-1086飞的老高，就怕东东再给它来一口。
巨大的阴影在尖嘴鱼群的下方游动，如同黑洞般危险而深邃。乔乐容目光一凝，是那道很强大的气息。
一只足有小山大的鱼从水里浮起，背上堆着一堆亮晶晶的果实。这只鱼与其他的尖嘴鱼完全不一样，鱼体扁平，嘴长触须，到有点像海里的魔鬼鱼。
乔乐容愣了愣，根据那位药剂师的笔记来看。水雾鱼早应该全部变异成为尖嘴鱼了，而且水雾果也因此销声匿迹了才对。
那为什么，她的眼前会出现这么大只水雾鱼？还驮着水雾果？
东东四肢并用，欢快地爬到巨型水雾鱼的背上，咬住一个果子，嘚嘚地啃起来。
“这是给我们的？”乔乐容问巨型水雾鱼，虽然也不知道它能否听懂。
水雾鱼尾巴一甩，水雾果啪啪地砸到岸上。她张开手接住跟着果子一起飞过来的东东。
东东：(=^▽^=)
水雾鱼发出一声低沉的长鸣，翻身沉入水中。完全不给乔乐容反应的时间，就径直离开了。大大小小的尖嘴鱼见此，也纷纷跟在水雾鱼的身后，离开岸边。
阳光明媚，湖面上波光粼粼，再不见丝毫雾气。成千上万的尖嘴鱼向远方游去，扇形的鳞片在水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鱼鳍扇动，水花四溅。
好一副波澜壮阔的游鱼图。
乔乐容静静地看了几息，才将散在岸上的水雾果一个个捡起来，收在系统空间中。
好不容易关闭泪腺系统的小K落在她的肩膀上，望着远去的鱼群，说道：“那应该是粉末撒下之前的水雾鱼，这么大，又这么强，看来是挨过了那要命的毒。”
乔乐容看了它一眼，没说话。
小K继续说：“妖星这东西虽然可以激发生物潜能，可要是没挨过去，那就是剧毒，是要命的。那些尖嘴鱼应该都是没挨过去，才发生了变异。那只鱼给你的水雾果也是经过妖星粉末强化的，必有奇效。”
“说完了，咱们就继续上路。”乔乐容提起东东，把它放在怀里。她回头看了一眼雾海，不，这里已经没有雾海了，只有明湖。
“咕噜噜……”某人饿了。
乔乐容面不改色地拿出一个红果果，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咀嚼。
小K：“……”
东东：“咚咚~咚咚~”我也要。
……
奇山是一座十分陡峭的高山，上面连棵树苗都没有，只有荒草和碎石。
乔乐容正艰难地徒手爬山中。
小K已经从万能的系统沦落成只可观赏的人工智能，没办法，谁叫它的尾巴坏了，连乔乐容掌心的设备媒介都无法连接呢。
而东东……放过它吧，他还是个孩子。
咯噔——
乔乐容左脚踩着的石块哗啦碎掉。她低头望了一眼，一百米的高空，仿佛看一眼就要晕过去了似的。
还好，她不恐高。
乔乐容淡定地继续往上爬。
奇山只是某些特定的时候比较“奇”，其他时间里它都只是一座有点高的普通大山。嗯，还比较荒芜的大山。
大概挣扎了半个小时，乔乐容终于登顶了。山顶上有一处传送阵，可以直接进入边城，这是那两个死人折腾出来的。不然按正经的入城手续，乔乐容说什么也是进不去的。
在暗世界，她就是个没身份的黑户，谁会把这样的人放进城啊。
但是现在的情况比较糟糕。
山顶除了乔乐容，还有其他人。
一个很奇怪、很可怕的人。
这是一个女孩，拥有一张精致的面孔。蔚蓝的眼睛，金黄的头发，身体比例也特别协调，是个很美的小姑娘。
即使她服装有些古怪，是哥特风格的战衣，衣袖处绕了一圈又一圈的匕首，裤子上更是点缀着各种暗器，包括鞋子地下都是装了暗钉的。
乔乐容就从来没见过把暗器用的这样光明正大的，还如此华丽的人。
可问题是，这个小姑娘的所有关节处都被缝上了粗壮的黑线，包括她的脖颈。就好像她身体的所有关节原本都是散开，后来才被人用线缝上了。
如同电影里扭曲的人偶。
乔乐容头皮一麻，可身后又是百米高的悬崖，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死相极惨，连全尸都留不下。
“这位美丽的小姐……”
唰。
那知那姑娘看都没看她一眼，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然后一跃而下。
乔乐容惊了。这山可不是一般的陡峭，高的没话说，摔下去可就玩完了。她往下瞅几眼。嗯，很好，已经看不到人了，看来是GG了。
东东在旁边看着，两只爪子往前扑，看起来也想来个信仰之跃。乔乐容一把将它拉回来，抱着它往传送阵走去。
还好小K把两份资料下载到自己的数据库里了，不然他们可能就到不了这儿了。光是迷路就要折腾好久，更别提找到传送阵的具体位置了。
乔乐容看着地上有些凌乱的线条，偏了偏头。看起来好像不对劲，传送阵都长得这么凌乱的吗？
“笨蛋！是有人破坏了传送阵！”小K叫道，憋屈地挠了挠墙。好不容易经历千难万险到了这里，结果传送阵都被人破坏了，气死它了！！！
“是刚才那个人。”乔乐容也很生气，但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嘴角的笑容都没淡去。生气是最无用的，甚至可能强降智商，要保持冷静。
小K看着她嘴角的冷笑，莫名感觉主机的温度都降下来了。
“商店出售的传送石可以到边城吗？”乔乐容问它。
“我们有边城的坐标，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但是我——”小K丧气地说道，“连接不上商店。”
“你的尾巴是有办法修好的吧？”乔乐容挑眉看向它。
一听到这话，小K像打了鸡血似的，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当然可以啦！我可是目前为止最先进的智能AI，这个实体是由母体制造的，虽然我无法制造出另一个K助手，但可以自主修复。只需要合适的材料，我就能满血复活啦……”
“说重点。”乔乐容微笑地看着它。
小K一个激灵，立刻说道：“我需要材质高于80、柔软度大于40、熔点在4000度以上……”
“说人话。”乔乐容依然笑得和蔼可亲。
小K的哔哔声小下去，只剩下一句：“目前为止，还没有在暗世界发现这样的材料。”
乔乐容叹了口气，眼神却亮的出奇：“看来只能找那个人算账了。”
边城是一定要去的。
账也是要算的。
……
明湖湖畔，风格奇特的人偶小姑娘甩出十把匕首，水面下顿时晕开一团暗红。
一声尖锐的长鸣响起，好似包含了世间所有的绝望与痛苦。
乔乐容眼神更冷。
“水雾果呢？”人偶问道。
水里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都被人摘走了。”
“废物！要你何用！”人偶怒气冲天，又是数把匕首甩出，“城主命你在此处守护最后一株水雾，你竟敢让人摘走！你这雾海之主是怎么当的！”
“那人的实力太过深厚，一来此地就直奔天外陨石，我等前去阻拦他，但却被对方的实力逼退……”水雾鱼浮上水面，闷声说道。
“呵呵。”人偶冷笑一声。她掂起一把匕首，目光盯的是水雾鱼，却射向草丛后的乔乐容。
叮的一声响。
匕首与定灵珠相碰。
一道强大的气流爆开，匕首被生生冲开，回到人偶的手中。
“传送阵是你破坏的？”乔乐容抱着东东问道。她可是就事论事的好孩子，绝不会公、报、私、仇。
人偶把玩着匕首，不屑地嗤笑道：“一个狗洞而已，坏了就坏了。”
乔乐容神色自若，八颗定灵珠却在那一刻冲天而起，射出万丈光芒。随着时间的推移，定灵珠也越来越顺手，几乎可以做到“珠随心动”。
人偶的眼神依旧轻蔑，手上的匕首散发着不正常的高温。
水雾鱼见此，触须甩动，暗暗隐入湖水中。能有人帮它杀掉人偶是再好不过了，如果没成功，那它就要做跑路的准备了。
乔乐容觉得这是一场硬战，是磨炼自己的大好机会。她要成为像徐离映吟那样的强者，站在世界顶端，而不是卑微地混迹于蛇鼠之间。
“蝼蚁。”人偶的目光冷如尖刀。
乔乐容不急不慌，笑容淡定。大话人人会说，而本事嘛，就得试过才知道了。
人偶衣袖上的匕首咔哒一声响，全部如鸟儿般飞起来，咻咻咻地射向乔乐容。
一片刀光剑雨中，乔乐容控制定灵珠迎面而上。剥壳一般的黑色在刹那间尽数褪去，幽深的内核中无数微小的粒子如星辰般闪耀、移动，就如同无穷的宇宙，包含万物。
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
乔乐容的身形一闪，出现在人偶的身后，那把历经风雨的水果刀直直地往她的小蛮腰上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