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龙涎无解，自己解
管家得令后一步一步走向跪在一旁的小厮，骂道，“狗东西。”
一掌毙命，小厮死的时候连眼睛都未闭上。
小厮去求管家，只因有人告诉他说大小姐认为是他下的毒，要拿他是问，而他沉不住气便去找了管家。
司芊芊原本打算留着小厮，待爹爹回来做个人证，可现下被灭了口，因此怒意更盛了。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已经成为了习惯，若不是那小侍童吸了她灵力，她怎么可能连一个仆都打不过，这账可算不了。
管家恭敬一揖道，“她未吃解毒药丸，应该走不远，我现在便去找他。”管家刚走两步后又顿了一下身形，他本想禀道司家小姐，匾额拆下来的事，但后打消了念头，被慕家小子蒙了心的她能想到什么。
柳若云被慕言季哄了半晌，仍不愿意跟着慕言季下山，“难道你想去秘境？”
“我不去秘境，我只是想……想去入口看看。”
慕言季轻叹一声道：“过了这片密林便是秘境入口，若你想在秘境入口等你师弟那便是自投罗网，你可知司家派了人日夜坚守。”他没见过这般小心眼又固执的人了，整一个女人心。
慕言季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他忽然起身，一步走到柳若云身边，躬身仔细瞧了瞧柳若云的玉容，蓦地伸出了手将柳若云的发带扯了去。
山风吹过，倾泻下的发丝随风舞动，有那么一瞬慕言季晃了神。灵动双眼的主人瞪了慕言季一眼后夺回发带，“你扯我发带做什么。”
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你扯我发带做什么”。没有怒意亦没有羞怯之意。
更无质问，随口地抱怨，自然而亲切。
这一刻慕言季犹豫了。
“女子？”
“这么惊讶干什么，你们不知道！如歌没有告诉你们？！”柳若云嫣然笑道，“我还以为你属下什么都告诉你呢？”
慕言季道：“如歌不是我的属下，是朋友。”但更是他的盟友。
柳若云重新束起了发髻，依然是一个道士发髻，只是这次以手作梳鬓额的青丝微许一些凌乱。
秦系忽然道：“少主，时间差不多了。”司家人该是追来了，断桥是拖不住那管家的。
“你听好了。”慕言季肃然道，“来抓你的人必然是那管家，无论怎么样他都会悄悄带你回去，要么你跟我走，要么你只能任人宰割。”
柳若云闻言也未有多大震惊，只是看着慕言季淡淡地笑道：“没有其它的路给我选择吗？”
慕言季缄默。
柳若云不慌不忙，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慕言季眸光微转，似思付，而秦系看了一眼慕言季后又转移了视线，他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一节一节的折断在丢掉。
柳若云又说，“有些事我不喜欢藏着捏着，想说明白，你应该知道我开始很讨厌你，讨厌客栈里你们视若无睹、看热闹的目光。当然我明白大家原本无所交集，你们置身事外是应该，但明白不代表接受。”
慕言季愣神一霎，道：“你还真是直接啊！”
柳若云的目光犀利，慕言季也未曾言说任何言语，他侧首对秦系点了点头，像是吩咐了什么。
柳若云见秦系要离开，将三尾交给他道：“若它醒来，告诉它自己回涂山修行，待我想起那术法会第一时间去涂山找他的主人，让它别来找我了。”
落完话后，她掏出里两个小药瓶，递给了秦系，轻描淡写地道：“蓝色小瓶送你了，黑色的保管好。”
慕言季拿起黑色小瓶问，“这便是你给司芊芊喂的毒药？”
柳若云想起慕言季到此时都没有给她解药的事，便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随身带毒吗？”
“……”
“那是龙涎。”
慕言季又拿起蓝色的小瓶，“那这是什么？解龙涎的？”
她眉眼含笑，毫无女子羞涩之情，“龙涎无解，自己忍忍或撸一撸也就过去了，你们想试试也可以。”
目光狡黠，在场俩人当即沉了脸。
柳若云正色道：“那是我治眼睛的药，青鸾君配的。”还打趣着自己说，“我感觉自己快瞎了，你们信不？”
秦系将治疗眼睛的药递还给了柳若云，她推诿了，“我用这药没用，送你了，以后指不定能派上用场。”
慕言季对柳若云一副交代后事的神情有些不悦，“你为什么不跟我走？几天我还是能护着你的。”
“我师弟看似对什么都很淡漠，也曾与我说不会置气，但实则内心非常小气，稍不符合他心意就甩袖子走人，但最近我没有什么心情去哄他，所以不想去。”
“你就为这！”慕言季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是，就这般简单。”柳若云道，“既然你没有第三条路给我选择……”
慕言季打断柳若云道，“苍涯山不收女弟子，他们不会再对你有所忌惮，”他顿了顿又说，“你要是被抓回去……我怕你撑不住。”
柳若云也不说话了，只是望着光华一片的密林道：“还没有被抓回去呢，你紧张什么，走了，我要去秘境入口，在抓回去之前看一眼也是好的。”
慕言季将夜明珠递给柳若云，她摇了摇头道：“不用，你跟我一起进去。”
踏入密林，柳若云道，“你来带路。”她气定神闲，亦步亦趋地跟在慕言季身后，仿佛这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时候，而是饭后闲余散步时光。
“你让秦系将毒药给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全身而退？你再次找上我又是为什么，我想不明白。”
慕言季顿住脚步，脸色在夜明珠的光辉下显得有些苍白，“我……”嘴唇几次翕动后沉默了。
“不要说你是为了给我解药，因为我不信，”柳若云顿了一下道，“何况解药到此时你也没有给我。”
见慕言季神色不太好，柳若云改了质问的语气道说：“我没有怪你，毒虽然是你给我的，但却是我自己选择吃下去的，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