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麻将高校（6）大家都有金手指
夏娅心中一震。
她不由得开始回想方才的牌局，以及三个对手的表现，甚至是细微的表情变化。
最后，她脸色一黑，更沮丧了。
因为李婆婆没说错，她好像真的都被人看穿了一样。要什么、人家不打什么，不管她打什么、人家多半还就要。
刚刚她还在想，怎么自己运气这么差，如今被李婆婆点醒，竟是自己技艺太过生疏的缘故？
系统C-137安慰道：“宿主大大不要灰心，等你像她那么老，牌技肯定也会突飞猛进的。”
夏娅：……老你个大头鬼！
夏娅郁郁地跟了进去，报名字的时候犹豫了下，没用方才那个“林音”，而是换了个“赵云书”的名字。
李婆婆动作很快，先她一步落座，正好像刚刚那样，凑上三缺一的最后一只脚，开始笑眯眯地搓起了牌。而夏娅，则被老板一脸歉意地告知，暂时没有空桌，让她先等等。
夏娅心中一动，也学着少数人的做法，走到正在牌桌上奋战的人身后，一脸认真地看了起来，
很快，她就“若无其事”地挪到了李婆婆身后。
从刚刚的对战结果来看，李婆婆确实是个高手，即便是换到这边，对手换成三个气势汹汹的中年男人，气势上似乎也没落下风。
她一双眼睛虽然有些混浊，却时常精光四射，永远不会漏牌，更不会忘记吃碰杠。
更可怕的是，从李婆婆的角度看去，夏娅隐约发现，每当李婆婆的下家摸牌，她的眼神总是会飘到男人的手下。
“不会吧？难道，那么一点点缝隙，她能看得出对方摸到什么牌？”
然而，李婆婆像是生了透视眼似的，基本上就没给过下家什么好处，手牌抓得死死的，逼得下家只能自食其力。
最诡异的是，李婆婆根本不理牌！
除了最开始抓牌时，她装模作样理一下，但夏娅在她身后看得分明，她的理牌根本是乱来的！
比如说，大多数人为了直观些，肯定要将牌面整理得整齐些，万筒条字分开自不必说，排序要么是从大到小、要么是从小到大。
但李婆婆的手牌简直比随机还乱！
夏娅隐隐有了感悟：“看来，她是通过打乱手牌的方式，来避免被人猜到她手上具体有什么牌。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保持自己的神秘感，确实可以在这种竞技中占据优势。”
李婆婆的对家是个带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牌风却十分凌厉，竟跟李婆婆杀了个势均力敌。
这个男人的特点是，不管摸到什么牌，他脸上的表情都不会动一下，就是再细微的肌肉抽动都没有，俨然一个面瘫！
夏娅又走到男人背后，看了一会，心中若有所思。
刚好来了几位顾客，老板招呼她入座，她从善如流，这回心中却是多了些底气。
一圈下来，她竟侥幸胜了一场，虽然只是点炮，却也比刚才她只输不赢好多了！
四圈结束后，她的积分排在四人中的第三，和第二名相差无几。
李婆婆那桌早已打完散场，她却没走，像刚刚夏娅做的一样，优哉游哉地做起了围观群众，还给夏娅留下一句“有进步”的点评。
夏娅心中一喜，“看来，刚刚学到的那些技巧很实用，我应该多走几个麻将馆，多多偷师！”
系统C-137奇道：“说来也怪，原主的天赋你一点都没继承，这些基本技巧难道不是刻在脑子里的吗？”
夏娅也觉得奇怪，她细细搜索了下原主的记忆，却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问题。
原主的天赋好像是一种诡异的直觉！
就是那种，两张牌都可以考虑弃/听的情况下，直觉会让她做出正确的选择，提高她的胡牌几率，同时，降低她出冲、点炮的几率。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就像秋叶脑子里装了个极为精密的数据处理器，可以在0.01秒内帮她算出最优选，只是过程不为人知。
夏娅忽然想到一事：“你那里有没有花千莳跟别人对战的数据？”
系统C-137连忙翻找了一通，乖乖奉上夏娅要的资料。
夏娅越看越觉得，这个花千莳像是也有着一种古怪的天赋！
“她每次的套路都是一样的，上半场没动静，靠下半场做大牌咸鱼翻身！”
系统C-137道：“怪不得原主对上她要输了，原主走的是快攻路线，虽然也做牌，但没有耐心做特大的牌，所以三局还比不上她一局的积分高！”
夏娅摸着下巴道：“难不成，花千莳有什么绝境逢生、海底捞月、力挽狂澜之类的金手指？要都是运气好，实在说不过去……”
毕竟，她现在看到的花千莳入校以来的十几场对战，这个套路出现几率不小。
区别只在于对手的强弱程度，如果太弱，这个定律就不大明显，要是很强的那些，就多半符合了。
系统C-137提醒道：“宿主大大，你忘了吗？其他人也有各种不同的天赋，比如说，那个魏松从来只和对对牌，刁心妍超容易抓杠牌，纪美月一犯困就自摸……还有啊，这个李婆婆好像有100%判定别人手牌的天赋，金丝眼镜男似乎一摸眼镜就能入章……”
它没好意思说的是，这里很可能是个二次元位面，里面的大小主角配角有金手指也不奇怪。
夏娅不禁陷入沉思，细细回忆起原主接触过的每一个对手，最后悚然发现，系统说的一点没错。
“也就是说，现在原主的天赋弄丢了……从零开始也就算了，还要用个零天赋的白板跟人家金手指去拼，杀了我吧……”
夏娅欲哭无泪，不禁开始怀念上一个位面的水深火热来。
她在麻将馆里转了一圈，偷了会师，就忧郁地离开了。
奇怪的是，她出去后不久，竟在路边座椅上看到了李婆婆，后者身旁还有一对母子，那个七八岁的男孩竟还跪倒在地，妇人一脸恳求之色。
夏娅走近了，却听到她们在说什么拜师的话题。
“……也不用费多少工夫，不过是每周一两个小时罢了，李大师只要愿意，酬劳方面不是问题……”
然而，李婆婆不为所动，一句“我不教笨蛋、不教小孩儿、也不教赌鬼”，就将母子二人打发了。
夏娅心中一动，依稀还记得李婆婆进上一家麻将馆时报的名字，便让系统C-137查了查李婆婆的资料。
然后，自己走上前去，一脸诚恳道：“婆婆看，我算不算笨蛋呢？”
李婆婆眯了眯眼，咧嘴一笑：“你倒不算笨蛋，可惜我懒得教人。方才说的，都只是托辞。”
夏娅没动，笑得更加真诚：“堂堂天风山的麻王世家传人，出道三十余年未尝一败，却在四十年前落败于东乾国选手，而后一蹶不振，隐姓埋名至今。东乾国盘踞世锦赛冠军多年，您老人家难道就没一丝怨言？”
李婆婆的笑慢慢收敛，不怒而威，看她的眼神颇有几分惊异。
夏娅心中也惊讶不已，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碰到这么个大神。
天风山几十年前跟秋家齐名，一个广收弟子，一个兴办学校，走的是两种不同的路子，却都是为了将麻将技艺发扬光大。只可惜，四十年前一战落败，天风山的盛名一落千丈，反倒是秋家后来居上。如今的小辈，多半只知浅月高校，天风山也只剩下风景可看了。
良久，李婆婆再次悠悠笑开。
“小丫头还挺有见地嘛~既然知道我是谁，又了解之前这些旧事，想必也是此道中人，可惜太嫩了些。看你的年纪，可是在浅月读书？”
夏娅见这事有门，连忙点头。
不料，李婆婆却道：“我家小孙子也在那上学，跟你算是校友。既然这样，我也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李婆婆笑得十分慈祥，“听说你们学校过几天有个什么表演赛，你要是能拿第一，我就收你。”
夏娅气得想掀桌。
“婆婆未免要求太高了些，要是我拿了第一，我还拜您为师做什么？”
李婆婆摆摆手道：“名师出高徒，你要是没点本事，我也不想浪费时间。每天吃吃喝喝，到处跟人耍耍不是自在？你说的什么东乾，都是陈年旧事了，我一把老骨头难道还要去跟别人争锋？不过，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唔，你兴许打不过我孙子，那我就降低门槛好了。只要你拿到前三，我就收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