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凤求凰?
墨白继续看书,渐渐觉得乏了,正要吹灭蜡烛,忽闻外面惊呼有刺客,不由得停下了手,声音由远而近。
墨白不由得想起上一次为司徒谨笙看病遇上初颜的事,其实上一次他是听到了动静,出来一看,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不知为何他觉得那个人就是初颜。
只是这一次,墨白看着酣然入睡的初颜,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又为了谁而来,这皇宫还是少来为妙。
这一次,墨白怎么也不会猜到那个人是冲着他而来的,而且还是他意想不到的人。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秘密,最缺的也是秘密,只是真真假假又有谁能看得透呢。
司徒瑾萱身为长公主却是长住未央宫,这里是她成长的地方,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而皇上也没有要她搬走的意思。
虽然皇上赐了司徒瑾萱公主府,但司徒瑾萱还是喜欢住未央宫,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更是因为宫里有她喜欢的人,卫衡,禁卫军首领。
五年前卫衡因救驾有功,便一步一步从最低层做到了禁卫军首领,而她和他也是不打不相识,司徒瑾萱钦佩他的武功高强,卫衡亦是惊艳她的明艳动人。
司徒瑾萱喜武,一来二往两人便好上了,只是她知道这段感情见不得光,作为长公主,她要嫁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禁卫军首领。
可是有时候她还是奢望,可是开不了这个口,每每试探,皇上虽宠她纵她,婚姻大事还是由不得她的。
大都权贵多的是,还轮不到卫衡来娶长公主,定国公府和安国公府都有人选,但上位者权衡的东西太多,迟迟未有决断而已。
这定国公是开朝元老,世袭,且手握兵权,虽然自霍池一代开始多居边关苦寒之地,但影响力亦不容小觑。
且不说霍池与平阳王结了姻亲,要知道这平阳王可是先皇后所出,虽没有坐上那龙椅,可能在夺嫡的漩涡中毫发无损,乐享太平,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是如今的皇上也要尊称他一声皇叔。
而霍池的儿子霍远是少年英雄,早早就在军中树立了威望,虎父无犬子,这样的三个人一个在朝,一个在野,一个守着二十万大军,哪一个都能让皇上睡不好觉。
而安国公是先皇一手提拔起来的,意在对定国公府的制衡,安国公府的宗亲掌管了刑部,户部和吏部,同样令皇上起了戒备之心。
安国公府的年轻一辈中就曲扬最为出色,年纪轻轻就任刑部侍郎。
可是现如今,外祖收到消息称云逻想要派使者前来阑亓求娶一位公主,可是父皇就她一个适婚的公主。
她没有自信父皇会为了她不惜对抗云逻。
云逻国位于阑亓国的北面,而云逻人高大威猛,多骁勇善战,是阑亓最大的威胁。
但由于云逻物质较为紧缺,多从阑亓国购进,两国商业来往也算频密,可因为种种原因,云逻国与阑亓国的关系颇为紧张,此时来求亲,求的是什么?
虽然以阑亓一国之力定能抵抗云逻的侵入,但父皇不会那样做的。
两国的关系至少表面上是和睦的,不会像南翊国那样不断挑衅阑亓。
司徒瑾萱接受不了和亲的命运,一狠心便计划去找卫衡私奔,可奔了没几步就被宫中的侍卫给发现了,还被当做刺客来追杀。
禁军营去不了,司徒瑾萱只好掉头就跑,可是后面的侍卫追得太紧,她只好闯入了玉清宫,也就是墨白所在的地方。
她没料到墨白就站在那里等着她的到来,可是她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包袱款款,相对无言,一时间也忘了本色。
“不要和其他人说我在这里。”司徒瑾萱警告。
话音刚落,门就被敲响了,墨白走过去开了门,侍卫一拥而上,正要质问,被领头的侍卫提点了几句之后,语气态度都好了许多,“墨神医可有看到可疑的人出现?”
“随意。”墨白见那头领的目光落在司徒瑾萱藏身之所,落落大方地说道。
“得罪了。”头领打了个手势,一群侍卫冲向司徒瑾萱藏身之处。
但尚未走近,屏风突然倒地,嘭地一声,司徒瑾萱扯下了黑衣,扔进了床底,身上穿着大红的骑装,俏目圆睁,厉喝一声,“大胆!”
大胆,也不知道是谁大胆,侍卫头领一时间也懵了,怎么会是长公主?过了一会又觉得拿着剑对着长公主是大不敬,连忙收了剑,“参见长公主。”
其他侍卫纷纷收了剑,也跟着参拜。
司徒瑾萱不理会那班侍卫,走到墨白身边,伸手就是一巴掌,可墨白哪会让她得逞,一侧身,她便扑了个空,抓着了床边的帐幔,发泄般一扯,帐幔掉了下来。
初颜恍如刚睡醒般睁开了眼,“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继续睡吧。”墨白很配合地说道。
侍卫们倒吸了一口冷气,啧啧,还没见过谁敢这般对待长公主的,这么墨神医到底是何方神圣?
“滚。”司徒瑾萱恼羞为怒,冲着侍卫吼道。
那帮侍卫你看我,我看你,还是决定离开这是非之地,而他们前脚刚离开,卫衡后脚就来了,看不到眼前的状况,目光打了一转,不知如何是好。
而这时竟惊动了皇上,局面更加不可收拾,司徒瑾萱气得鼻子都歪了,狠狠地刮了墨白一眼,一扭头就要离开。
卫衡看了看皇上的神色,也退了下去,只剩下皇上和陆公公,还有墨白和初颜在,但气氛一时间很是紧张。
陆公公的眼珠子溜了一圈,皇上神色漠然,喜怒难辨,但不用猜也知道是后者的成分居多,皇宫一而再地闹刺客,谁知道这回刺客没抓着,反而抓到了长公主夜会男人。
而墨神医实乃仙人,不显山露水,更不惧皇上威严,淡定得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那小仙女一般的小姑娘也是天真懵懂的模样。
压力山大的好像就只有他一人,陆公公脚下一软,跪了下来,“皇上,奴才该死,请皇上饶命。墨神医终归不便住这皇宫内廷,是奴才一时糊涂做了这样荒唐的决定。这玉清宫闲置了多年,经常有小主子把这当成玩耍之地,都怪奴才,请皇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