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福兮祸兮
43卷福兮祸兮
黑子一夜成名，成名后打听关注他的人就多了起来，点点滴滴的事被无限放大，市井的茶楼烟花勾栏都在谈论此事，但也伴随流言蜚语，真假难辨，杜撰各种版本故事，刚到京阳几日的黑子拥有了各种不同杜撰身份，在外的皇子、私生子、隐居高人、布衣宰相等等，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百姓热聊话题，越是耸人听闻炒的越热。
当然也有些人怀疑他的诗词是抄袭的！毕竟黑子的出现显得那样的突兀。
但是，他的笛子独奏确实让人惊艳仰望！
没想到这件事能上达天听。
一高大空旷的金顶大殿四下看不到人，视线昏暗肤感阴冷，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久进入殿内，距离丹墀高台数丈停步，不敢再向前半步，弓背垂头，一脸的恭敬畏惧。高台上紫檀雕漆云龙纹大宝座上端坐一人，视线昏暗看不真切面目，侧坐九龙宝座扶手托肘，此人一手擎头，黑暗中的巨擎一股掌控天下的气度外溢，感觉他的气场与大殿融为一体，他的喜怒影响大殿的气温升降，给人强烈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丹墀台下的人清了清喉咙说道：
“自顾自说，今日发生了一件趣事，就把发生在百花诗舍的事情绘声绘色如实说了一遍，”
他停顿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期望的回应，就继续说道：
“据我们的第三目情报调查，这个叫牧辰的是从埋骨之地出来的？”
“什么？从埋骨之地出来的?”那个感觉一切都不喜形于色的巨擎如洪钟的声音余音在殿内回荡一股气浪压的台下的人有些瑟缩，台上人气场一收，一切像不曾发生过一样。
台下人擦了擦头上沁出的冷汗继续说道：
“对！就是传说被仙人诅咒的禁地。也真是奇怪他们是怎么穿过那片被诅咒的埋骨之地的呢？几百年也不曾听闻过有人能活着从哪里出来。除了这些，他可能是杀金刀贺三的人。”
“哦……，有趣！”
台上人脑海突然闪出多年传承一个皇族谜语“埋骨一线晨夕显，苍苍方生舟人渡。’谶语是真的？”台上人眼眸闪烁轻不可闻的低语道：
“这事我已经派人进一步核实，应该不假！听起来挺骇人，贺三可是中阶武者的高手，还有那个叫牧辰的今年才16岁左右！”
“哦！16岁的中阶武者？有趣！”
“我们一直监视，疑似九珠国的间谍总部的玄烛客栈也是他烧的！”
台上之人，不再有情绪波动，今日让他意外的太多，好久没有这样有趣的事了。
“让他参加百人计划，安排时间，你和他见一面，我也想见见这个有趣的小家伙”
台下人猛然抬头震惊的说道：“您也去？”感觉自己失仪忙又低下头。
高台上的贵人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一人，贵人一挥手让他退下，台下人知道，这是神秘的五龙卫。
台下人躬身施礼，缓步退步走出大殿。出了大殿吐了一口气，擦擦脸，快步离开。
这样的调查汇报在京阳城其他几个地方也在进行，但都没有如这样一般，第一时间翔实具体，大多都有疏漏不实的地方。
黑子在回来的路上，到弓箭铺想买几张弓弩，这里的弓箭琳琅满目材料分竹角弓、复合、金属弓。用途虎贲弓、雕弓、角端弓、路弓，长弓、格弓用料不同工艺同价格差异巨大，黑子看了看简单的问询了几句，取下一张复合弓，弓步力沉下盘，括胸贯通双臂，一石弓力的黄桑木弓，被黑子轻松拉满，老板看的震惊莫名，大叫“小哥好神力！就是墨土的将军也不曾有小哥的神力，看小哥的手法娴熟，定是穿杨贯虱，百步定睛的神射手。”
黑子听到老板的吹捧只是微微一笑，问起了弓弩材质，听着老板的介绍很是长见识，等老板一报价，黑子的脸更黑了，与他的心里价位差距有如天壤，老板是察言观色的精明人，“小哥你是不知制弓的繁琐，冬天剖析弓干，春天治角，夏天治筋，秋天合拢诸材，寒冬放匣定型，转年春再上弦，再藏一年以上凝胶定型，一张好弓要三年以上才完成呢！能不贵吗？我用的都是上好的鱼胶，一个好牛角就是一头牛的价格啊！”老板突然住嘴像是想起了什么是的，说道：“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张镇店之宝，从来没人能拉开，今日看小哥天生神力就给小哥掌掌眼，也给宝弓寻个主省的宝弓蒙尘。”说着走入内堂，不多时两人抬着一木匣出来，老板找了一块布擦擦上面的灰尘，打开木匣，木匣内陈放着一张暗红色的反曲弓，暗金色的木纹理清晰，长约三尺，宽约一尺，黑子随意的上手去取。
“靠！好沉啊！”黑子心里暗惊。
黑子拿起宝弓丹田运气灌身，弓步力沉下盘稳稳站定如老树盘根，括胸贯通双臂，双臂顿时粗了一圈，吱吱呀呀的弓慢慢被拉开，黑子四肢百骸青筋暴起，脸上眼睛涌上血红。弓只拉半开却怎么也拉不开了。老板更是跟着卯足运劲。看到黑子拉到半开，内心翻起惊涛骇浪。这弓沉睡多年就不曾被拉开过。看到拉开这张弓的黑子感觉得有十几石巨力，那的是高阶武者，墨土他也只是听闻过而以。
黑子慢慢缓劲放开弓弦，全身已经汗水淋漓，这才恋恋不舍得把弓放了回去，他现在的钱也就能买一张最便宜的弓了，刚才他给孟洛买了黄花梨的手串，和心形的手把件，钱几尽见底了。
“这弓是多年前一位老者当到这里的，此弓名曰落日，当时说是会来取的，一晃我都老了，这弓就一直在这里蒙尘了，头些年我倒乐的推销，可是竟没有能拉开的，后来啊，我也放弃了，没想到今天碰到小哥算是老朽开眼了，当时当这张弓的老者说这张弓是天外陨铁所铸，用妖兽血淬火，弓弦也是不知名的神兽筋做的，也不真的假的。我也无从考证。不过一定是好东西。”
黑子好奇的问道“多少钱？”
“五百两黄金”
“什么？五百两？”黑子一脸的吃惊，在墨土内阁首府靠俸禄一辈子也买不起这张弓啊！更遑论平民白丁了。
“贵吗？”老板反问道：
“贵！也不贵！”黑子想了想说道：
“小哥你要是买五十两我就卖给你，卖给有钱人手里就是摆设，宝剑配英雄才有宝剑的价值不让宝物蒙尘啊。”
“可是我没钱啊！”黑子皱着眉头说道：
“我给你留着！”
“好！”
黑子买了一张竹弓，算是给老板捧捧场，回去也是对付练一练，勤如春起之苗，不见其长，日有所增，惰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几日不练就有些手生了。
掌灯十分，大家陆续回来，三儿跑到黑子书屋内，规规矩矩的坐好，先是无聊的几句开场白，就说道这几日开店的诸事来。黑子饱蘸墨汁，笔力劲挺，虽不是墨土流行的笔法，却又自成一体，另有风韵，在一张宣纸认真写一首记忆里《悯农》的诗，写完后，放到一旁晾干，又平铺了一张宣纸，用孟洛送给他的一对喜鹊登梅的镇纸压平，沉思，腹稿，酝酿，突然下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施
万亘沙河，
世者多迷。
谁人与助？
施舟人渡。
三儿还在唾液横飞眉飞色舞的白悠着，黑子这才停笔定神细听。
“黑子听说这突然出来一个牛人，我靠！老他娘厉害了！听来咱店吃饭的客人说，那诗作的老漂亮了，把百花诗舍得那些高官贵人雅士都震懵了，今天到咱那吃饭的人都谈这牛事！听他们说那笛曲吹的，跟仙曲似的，当时就晕过去好几个人，直接就给超度，去了极乐世界，那是真牛啊！气的当时好几个王爷把价值千两白银的古琴都砸了。千两啊！那是千两啊！我滴娘啊！对了！今天有不少人来咱这打听牧辰的，都忘了你还叫牧辰，他们说的牛人也叫牧辰，我他娘的都以为是你了，可是你哪里会什么小曲啊！是不？”
黑子听的一阵无语哑然，也没做过多解释，这话到第三人耳朵里就不知是什么了，制止三儿继续胡扯。
“明天我同你们一起去食肆，看看问题出在哪里，怎么就不挣钱呢？你把这两幅字拿出去裱一下，挂到咱店里。”
三儿离开书房，黑子看了一会书，望向窗外出神，卯之木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窗外飘起了清雪，书房内小囡囡流萤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盆绿植，黑子不觉吟诵两句，“天寒小家春意浓，绿染书室窗映雪。”
“黑子黑子，不好了！不好了！有情况！”脑中突然响起卯之木的稚嫩不和谐声音破坏清雅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