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人心

要想拿下这样一座山寨难度可想而知。

秦风抖了抖身子，“大公子，咱们在这边时间可不短了……”

大公子天天盯着看，难道能盯出来一朵花儿？他是实在不懂了，只是担心着京城那头。

“大公子，”秦风小声提醒，“京里传来消息，二爷三爷差不多天天去探病呢！”

秦牧眼神闪了闪，周氏虽然不是个好东西，可她生养的这几个儿女却都还不错，尽管他们自幼不在一处，可那两兄弟自从懂事之后便时常给他写信，心中怀着愧疚，大约是对当年的事情有所耳闻。

二妹秦敏自从他回来之后，也会三五不时派人给他送些东西，虽然都不值钱，但多少也是一片心意，比之周氏的虚情假意可是要好太多了。

“随他们去。”秦牧收回神思，淡淡说道，“日久见人心。”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这三兄妹给自己的印象也不过是主观印象而已，具体如何，还需要仔细考察。

秦飞不说话了，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山寨，眉头紧锁，若是目光可以拆了这座山寨，他会和大公子一起努力瞪圆了眼睛的！

秦牧大约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抬腿在他腿弯轻轻踢了一脚，幽幽说道：“这世上从来没有天生的常胜将军，也没有生下来便会打仗的人。宝剑锋从磨砺出，要想将来能够独放异彩，便要尝试常人不敢尝试的磨砺。

“上了战场，不仅仅要披坚执锐，勇往无前，还要会动脑，能够智取的时候就不要浪费一丝一毫的力气，我们的力气并不是用之不尽的，要用在该用的地方。

“明知道城高池深，不可强攻，为什么还要采用人海战术？是，用人命也可以把护城河填满，尸体也能够堆起云梯，但难道士兵的命便不是命了？

“手下无兵无将，只剩一个孤家寡人，也便什么都没了。爱兵如子的将军才是好将军。”

还有些话，说出来便有些诛心了。

舅父曾经给他讲过，很久很久之前，一位名将，亲自为自己手下的小兵吸吮背上的痈疮，这一幕感动的不仅仅是这个小兵本人，还有他麾下的所有士兵。

唯一一个哭的人，就是那小兵的母亲，她说：将军这样做，便是要了她儿子的命。

果不其然，在之后的一场非常激烈的战役之中，那个小兵便为了保护将军，身中数刀而亡。

舅父说，只有带出来千千万万肯为你去死的士兵、亲信，人生才是成功的。

到了那时，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你亲自去便会有人赴汤蹈火，为你达成所愿。

他觉得，有时候舅父说出来的话近乎冷酷，可是仔细一想，却又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以心换心，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略一定神，秦牧抿紧了嘴唇，他不愿意做一个凉薄之人，舅父说的话，对的他听，不对的，他便听听就算了。

若是每一段付出背后都藏着这般这般残酷的真相，人与人之间，还有什么值得信任的？

“大公子，”秦飞突然激动起来，“我想到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