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音挑

为了表示对沈卿云的疼爱，梅氏便把沈卿云安排在了自己的席面上，作陪的也只是一个程蓉而已。

崔氏和裴氏带着程月龄和程月清坐了一桌，两位少夫人并没有坐，而是帮着照顾这两桌人，不过她们也就是动动嘴而已，真正动手的是那些妾室和丫鬟婆子。

隔壁的男席这边热闹非凡，程家三兄弟吟诗作对，请父亲品评。

到最后程茂还吹奏了一曲笛曲。

沈卿云不同音律，但也听得出来是挺好听的。

程蓉不由得有几分惊喜往梅氏那边看了一眼，见梅氏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便知道这一出也是祖母安排的了，心中自愧不如。

她等一曲终了，便带头鼓掌，说道：“昔日读诗，记得‘谁家玉笛暗飞声’一句，妙在‘谁家’二字。”

隔壁传来程茂爽朗的声音：“大妹，休得取笑！”

程蓉眼睛望着沈卿云，口中说道：“原来是三哥！”

沈卿云察觉了程蓉的目光，便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原来三表哥精擅音律。”

程茂顺势便道：“不知可否跟表妹切磋一番？”

沈卿云咧咧嘴，这样的搭讪不要太明显！她把手一摊，“倒叫三表哥失望了，小妹不通音律。”

程茂略略有些失望，转而说道：“不知道表妹可有兴趣？愚兄可以教你。”

这一下沈卿云若是不知道他的打算，前世可就白混了！轻笑道：“承蒙表哥抬爱，只是当初在家中之时，家父就曾经提过要教授音律，奈何小妹资质愚钝，无论如何都学不会。”

你难道还有江南大儒沈再山的本事？沈再山都教不会的人，你如何教得会？

程茂尴尬站在那里，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梅氏忙笑道：“茂儿，你表妹若是喜欢听，你便时常吹给她听，何必非要让她自己学呢？”

程茂打了个哈哈，“是啊是啊，还是祖母睿智！我倒忘了！还请表妹恕罪则个！”

他并不认为沈卿云真的不通音律，毕竟他对姑母还有印象，知道姑母在音律方面颇有造诣，而那位姑丈更是无所不能。

之所以这样说，大概还是为了避嫌，也是自己太急躁了。不过一个区区十岁的女童便能有这样的心思，倒也不容小觑，看来是该收了之前的轻视之心。

晚宴结束之后，各自散去。沈卿云说坐久了，想要到处转转，有意无意就靠近了程家祠堂。

中秋佳节，程玮兄弟带着程苏三个人也曾开祠堂祭祖，因此祠堂周围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烟味。

紫荆忽然低声说道：“姑娘，祠堂里有人看守，咱们还是不要靠近了。”

沈卿云心思一动，问道：“程家这样的人家难道还请得起什么高手不成？”若要那样的话，她想要进祠堂一探究竟岂不是太难了？

紫荆勾了勾唇，“姑娘也不要小觑了程家。程家虽然现在一直在走下坡路，但当年祖上也是有几分本事的，若不然，也不能挣来国公的封爵。”

沈卿云眨眨眼，有些明白了，看来祠堂里守着的应该是程家祖上留下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