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外门生活
晨露未消，外门演武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弟子。
萧云站在场边，手持一柄破旧的木剑，默默观察着他人练功。相比内门的精雕细琢，外门的演武场显得粗糙简陋，只有几根歪斜的木桩，和一片被踩踏得坑坑洼洼的空地。
“那不是双生神脉的废物吗？”
“嘘，小声点，当心晦气。”
“听说他昨天被逐出内门了。”
“活该，这种不祥之人，就该赶出萧家。”
窃窃私语传入耳中，萧云充耳不闻。这种闲言碎语，他已经习惯了。倒是那几个说话的外门弟子，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地远离了几步，生怕沾染了什么不详。
“新来的，你就是萧云？”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
萧云抬头，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大步走来。此人虎背熊腰，脸上带着刀疤，正是外门执事许洪。
“正是。”萧云拱手行礼。
“哼，我管你是什么双生神脉还是三生神脉。”许洪上下打量着萧云，“在我这外门，只看实力说话。今天开始，你就负责打扫演武场，每日辰时之前必须完成。”
萧云点头称是。这种杂役活计，总比被人当做不祥之物强。
“还有，这是外门功法。”许洪随手扔来一本破旧的册子，“能不能入门，就看你自己了。”
萧云接过功法，翻开一看，是最基础的《灵云心法》。这种功法在内门根本无人问津，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是难得的修炼资源。
“多谢许执事。”
许洪摆摆手，转身离去前又补充道：“记住，我这里不讲出身，只重结果。你要是能在下月的外门比试中取得前十名，就能获得进入藏经阁的资格。”
萧云眼睛一亮。藏经阁虽然比不上内门的典籍收藏，但也藏有不少珍贵功法。对现在的他来说，这无疑是个难得的机会。
等许洪走后，萧云立刻开始打扫场地。扫地时他并未觉得屈辱，反而专注地观察着地面的脚印，从中揣摩各种步法的奥妙。
一边打扫，他一边将《灵云心法》默念了一遍。这功法虽然简单，但与他从母亲那里得来的古籍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或许可以相互印证。”萧云心中暗喜。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声惊呼。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瘦弱的少年被几个人围在角落。那少年怀里抱着几本书，显然是被人找茬了。
“张小元，听说你最近很得意啊？居然敢跟我抢丹药？”为首的是个面向凶恶的大汉。萧云认出他是外门有名的恶霸，狗腿子一般的人物。
“孙师兄，那...那是我好不容易攒的贡献点......”被称作张小元的少年缩在角落，声音发颤。
“贡献点？”大汉冷笑，“就凭你这种废物，也配跟我争丹药？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外门的规矩！”
说着，大汉举起拳头就要打人。
“住手。”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回头，只见萧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几步之外，手里还拿着扫帚。
“小子，你谁啊？”大汉瞪着萧云。
“新来的杂役弟子。”萧云平静地说，“这里是演武场，不是打架的地方。要打，去外面。”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双生神脉的废......”大汉话没说完，突然瞳孔一缩。
因为他看到萧云手中的扫帚，不知何时已经点在了自己的咽喉处。那看似随意的动作，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凌厉。
“我说了，要打去外面。”萧云重复道，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却冰冷如刀。
大汉额头冒出冷汗。他感觉到那扫帚虽然普通，但点在咽喉的位置却巧妙地封住了他的几处要穴。这般控制力道的手法，绝非寻常。
“哼，算你狠！”大汉放下手，悻悻离去，“小子，你给我等着！”
萧云收回扫帚，继续打扫地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多...多谢师兄相救。”张小元怯生生地说。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萧云头也不抬，“不过，以后要学会保护自己。在外门，光靠别人帮衬是活不下去的。”
张小元听出了话中的关心，感动地点点头：“师兄说得对。只是...”他有些沮丧地看着怀中的书，“我资质驽钝，修炼总是事倍功半。”
萧云停下手中的活计，看了看张小元。这少年虽然瘦弱，但眼神纯净，不谙世事的模样让他想起了自己刚开始修炼的时候。
“让我看看你的功法。”
张小元连忙将怀中的书递过来。萧云翻看一番，都是些最基础的心法。但他发现这些功法中暗含的一些细节，与自己得到的古籍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平时是如何运转灵力的？”萧云问道。
张小元老老实实地演示了一遍。萧云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这少年的灵根属性偏阴，但修炼的却是阳刚一系的功法，难怪进展缓慢。
“你的问题在于......”萧云正要解释，突然想起自己的处境，便改口道：“算了，你要是信得过我，每日辰时来这里打扫演武场。我们一边干活一边讨论修炼心得。”
张小元眼前一亮：“真的可以吗？”
“嗯。不过要记住，不要告诉别人。”
“我明白！”张小元用力点头，“我一定守口如瓶！”
萧云看着张小元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他本无意结交，但这少年单纯的眼神，让他想起了自己当初也有过这样的时光。
或许，在这个远离纷争的外门，他还能找到一些真挚的情谊。
收起思绪，萧云继续打扫场地。太阳渐渐升高，演武场上的人越来越多。他专注地干着活，耳边的闲言碎语仿佛都已经远去。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个平凡的早晨，他帮助的这个少年，日后会成为他最信任的朋友之一。而他们之间的这份缘分，将会在未来的风雨中，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远处晨钟悠扬，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