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炼器之缘
晨光熹微，萧云按照约定来到叶灵的炼器室。推开那扇熟悉的院门，便见叶灵正在给灵植浇水。晨露未干，她的身影在朦胧的雾气中显得格外婀娜。
“公子来得正好。”叶灵放下水壶，转身浅笑，“这些灵草昨日似有些蔫了，今早特意早起照料。”
萧云看着那些精心培育的灵植，道：“确实比昨日精神了许多。叶姑娘当真是用心。”
“说起来还要感谢公子指点。”叶灵温婉一笑，“若非公子提醒土壤湿度，这些灵草怕是早已枯萎了。”
萧云闻言，不觉莞尔。这几日他常来此处，与叶灵一同研习炼器之术。除了切磋技艺，两人也常交流养护灵植之法。叶灵虽精通炼器，但对药理所知不多，萧云的建议对她颇有帮助。
“今日我想尝试炼制一件特殊的法器。”叶灵说着，推开炼器室的门，“还望公子能助我一臂之力。”
炼器室内，一如既往地整洁有序。檀香袅袅，驱散了各种矿石药材的杂味。萧云已渐渐习惯了这里的气息，甚至觉得颇为安心。
叶灵取出一块暗红色的矿石，小心翼翼地放在案上：“这是五年前在一处古矿中得到的赤阳铁，蕴含纯阳之力。我一直不敢轻易尝试，怕无法压制其中狂暴的火性。”
萧云接过细看，只觉一股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块赤阳铁虽只巴掌大小，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极为惊人。
“难怪叶姑娘迟迟未用。”萧云点头，“这等神物，若是掌控不当，怕是会走火入魔。”
叶灵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可是今日我想试一试。公子的双生神脉中有至阴之力，或许能帮我压制这赤阳铁的狂暴之性。”
萧云略作沉思。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确实发现自己的阴寒之力能与叶灵的炼器之术产生奇妙的共鸣。但赤阳铁非比寻常，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见他犹豫，叶灵轻声道：“若公子觉得险中求胜，我们大可不必冒险。”
“试试也无妨。”萧云展颜一笑，“有叶姑娘在，想必不会有差。”
叶灵闻言，心头一暖。她知道萧云这是在安慰她，却仍不由为之动容。这些时日，每每炼器遇到困难，萧云总能给她莫大的信心。
两人开始准备炼器。叶灵将赤阳铁小心置入炉中，同时取出数种温和的辅料，用以中和其狂暴属性。萧云则在一旁调息，准备随时施展阴寒之力。
“开始了。”叶灵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开始催动炼器真火。
霎时间，赤阳铁中迸发出惊人的热力。炉中火焰暴涨，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一片通红。叶灵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
萧云见状，立刻运转双生神脉中的阴寒之力。一缕缕寒气缓缓渗入炉中，与那狂暴的火性交织在一起。奇妙的是，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并未相互排斥，反而渐渐融合。
叶灵暗暗惊喜，趁此良机开始塑形。在她巧妙的操控下，那团赤红的金属渐渐化作一柄长剑的雏形。剑身隐现火纹，却又含着一丝清冷之意，当真是阴阳相济，刚柔并济。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那赤阳铁中突然爆发出一股狂暴的力量，火焰瞬间暴涨。叶灵猝不及防，差点被这股力量冲击得后退。
千钧一发之际，萧云一步上前，双手按在她的肩上，源源不断的阴寒之力透过她的经脉涌入炉中。叶灵只觉一股清凉之意自背后传来，方才那股狂暴的火性顿时被压制。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小心地控制着炉中的变化。叶灵能清晰地感受到萧云的气息就在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梢，让她心跳不由加快。
萧云也意识到这个姿势有些暧昧，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此时炼器正是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分心。他只得强自镇定，专注地输送着阴寒之力。
不知过了多久，炉中的火焰终于渐渐平稳。叶灵深吸一口气，开始最后的淬炼。萧云的阴寒之力与她的真火完美配合，终于将这柄神剑锻造完成。
当叶灵小心地取出成品时，两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只见那柄长剑通体暗红，隐约可见火纹流转。剑身散发着淡淡的寒意，却又内蕴炙热的力量。当真是一件难得的宝剑。
“成功了！”叶灵欣喜若狂，转身便要向萧云道谢，这才发现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不由得怔住了。
叶灵的眼中还带着方才炼器时的光彩，脸颊因为兴奋而泛着红晕。萧云看得有些出神，一时间竟忘了松开按在她肩上的手。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檀香的气息中，混杂着两人的心跳声。那柄新炼制的宝剑在一旁散发着微光，为这一刻平添了几分暧昧的意味。
还是叶灵先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多谢公子相助。”
萧云这才惊觉失态，连忙松开手，后退一步：“叶姑娘客气了。”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叶灵低头整理着衣袖，试图掩饰脸上的红晕；萧云则假装认真端详那柄宝剑，实则心跳如雷。
“这柄剑...”叶灵打破沉默，“若非公子相助，我断然无法炼制成功。不如就送给公子吧。”
萧云连忙摆手：“这可使不得。如此宝剑，该由叶姑娘自己收藏才是。”
“这剑中有公子的心血在，若是留在我这里，倒显得我太过贪心了。”叶灵坚持道，“再说，这剑中阴阳二气完美融合，与公子的双生神脉最是相配。”
见她态度坚决，萧云只得接过长剑。入手清凉中带着一丝温热，确实与他的体质极为契合。他试着运转内力，只见剑身火纹流转，寒气氤氲，当真是人剑合一。
“多谢叶姑娘。”萧云郑重道谢，“我定会好好珍惜。”
叶灵莞尔一笑：“公子不必如此客气。这些时日承蒙公子指点，这柄剑不过是略表寸心罢了。”
萧云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心中一动：“叶姑娘过谦了。若说指点，反倒是我从姑娘这里学到了许多。”
两人相视一笑，方才的尴尬顿时烟消云散。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落进来，为这温馨的一刻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收拾停当后，萧云告辞离去。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仍在收拾炼器室的叶灵。少女纤细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柔美，让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叶灵似有所感，抬头望向门口，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隔空相望，皆是会心一笑。那一刻，萧云忽然明白，不知不觉间，这座小小的炼器室已经成了他最眷恋的地方。
而叶灵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也在想着同样的事。她轻轻抚摸着炼器炉，回想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萧云温暖的气息似乎还留在她的肩上，让她的心跳依然难以平静。
夜色渐深，炼器室的灯火依然亮着。叶灵取出一块新的玉石，开始构思新的作品。她知道，明天萧云还会来，而她，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