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无可赦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32章 恭喜您开启炼狱模式

“滚!大爷的!给老子撒手!……”

闫思弦又蹬又踹,两只手死死抓住自家门框。

四名教官分别钳制住他的四肢。闫思弦觉得有一只手在他身上抓来抓去,似乎是想抓住点什么以制止他乱踢。

和大部分18岁男孩一样,于是,他果断夹紧了腿,再也不敢乱踢。

是谁说的“胳膊拧不过大腿”?不靠谱!太不靠谱了!

还没喘口气,闫思弦的手指一阵剧痛。

教官又开始掰他抓着门框的手了。

咔咔——

骨节发出声音。

“啊——”

闫思弦惨叫,教官们却没有停手的意思。

大腿都拗不过胳膊,别说手指头了。在指头被掰断之前,闫思弦主动放了手。

一放手,他就被教官们手脚麻利地抬出门,塞进了一辆面包车。

目力所及的最后一个画面:

父亲双手死死按住母亲的肩膀,将她本就不甚坚定的解救闫思弦的念头一把按灭。

表演得不错,雇这两个演员的钱花得值,至少比那些流量小花小草演技要好。闫思弦这么想着。

整个过程中,一名自称是“培训师”的中年女性挡在闫思弦和父母中间,不断对他的父母说着什么……

这些词汇在培训师口中变换组合,句式清奇,语速飞快,吐沫星子还喷到了闫父的眼镜儿上。当真舌灿莲花。

显然,所谓培训师其实就是个营销人员,负责蒙骗闫思弦父母这样的金主。

很快,闫父给培训师递上厚厚一沓现金,目测不止一万元。

在收到学费后,四名教官一名培训师带着闫思弦绝尘而去。如同一出闹剧。

面包车里共三排座位,司机和副驾驶位置是第一排,坐了两名教官。

中间一排可以坐两个人,此时,女培训师独自占据了这排座位。

一上车,她就拿手机追起了剧,两耳不闻窗外事。

闫思弦则被另外两名教官夹在了最后一排正中间。

他小心翼翼地看看左右。

左边的教官留着山羊胡,右边的则没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特点,属于丢到人群里就是背景板的相貌。

闫思弦没记错得话,刚刚抓他的就是右边这位。

此时,他正凶神恶煞地盯着闫思弦。

“你小子刚才不是挺倔吗?敢踹老子。”

教官表面看来毫无特点,原来却是内秀型,一开口说话,露出满口黄板牙,闫思弦只觉得被他晃了一下眼睛。

随着黄灿灿一起冲击闫思弦感官的,还有一股气味。

这家伙嘴里是不是藏了个公厕?闫思弦严重怀疑。

“我错了,”闫思弦果断认怂,“教官,我真不是故意的,父母没跟我说过这事儿,我刚才也吓了一跳。”

说话间,闫思弦从口袋里掏出大半包软中华,上供一般递了出去。

黄板牙接过烟,依旧不满,皱眉点烟时还嘀咕道:“怂包,没劲,我还以为碰上个能练手的硬骨头……”

……

面包车上了通往外省的高速。

下马威似的,教官们开始高谈阔论……

教官们不停地抽烟,车内空气浑浊得令人肺燥。

终于,在经过第三个休息站时,司机决定休整片刻。

前两排的三人先出去放水。

三人回来,一人手里捧了一碗泡面,换后排三人出去放水。

黄板牙对山羊胡道:“我不去,回来给我带碗泡面,酸菜的。”

山羊胡抱怨一句“屁事儿真多”,便自顾自地下车,并不招呼闫思弦。

闫思弦连忙做捂裆状,看着车门口,“我……我也想去方便一下!”

女培训师回身,推了闫思弦一把,“你忍着!”

闫思弦嗫嚅道:“万一……把车弄脏了……”

山羊胡自车外不耐烦地挡开女培训师的手,冲闫思弦威胁道:“小兔崽子,敢耍花样打断你的腿!”

“嗯嗯嗯。”

两人走向休息站的公厕,一进门,脱离了车内几人的视线,闫思弦便掏出钱包。

“教官,这些钱在培训班肯定用不上,您替我保管吧。”

山羊胡四下看看,没人,迅速接过钱,数了数,1855,有整有零。

接过钱,山羊胡的眼睛却还盯着闫思弦的钱包,“我看你有挺多卡,不会都是空的吧?”

闫思弦赶忙抽出一张卡,“这张有钱,一万多,密码……我存您手机上?”

山羊胡接过卡,递上自己的手机,“一万多?挺有钱啊。”

“压岁钱。”闫思弦央求道:“到了培训班,还请您多多照顾。”

闫思弦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六位数字的密码,山羊胡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机,这才给出承诺,“只要你小子听话,随大溜儿,不惹事儿,我保证不让你吃苦头。”

“哎哎哎,谢谢您。”闫思弦感恩戴德。

“去方便吧,不准关门。”

“是是是。”

出了卫生间,山羊胡带着闫思弦去了趟便利店,还给他也买了一碗泡面。

“我不亏待你,”山羊胡道:“原本我们只管接人,不管饭,你算特例。”

“谢谢,谢谢。”

一万多一碗的泡面,闫思弦决定,他要吃得一滴汤都不剩。

颠簸一路,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铁皮大门看起来格外冰冷严肃,闫思弦还以为到了监狱。

进门前黄板牙要求闫思弦将手机、钱包等随身携带的物品交出来,并不怀好意地笑道:“先单独住几天,你可以随便闹腾。”

后半句他没说完:

我的拳头会让你知道闹腾的后果。

闫思弦看向收了他好处的山羊胡教官,山羊胡全程不看他。

呵呵,好像比想象中还要好点。

闫思弦低头看着脚尖,没人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