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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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失迷方向

经过苏致平的真诚倾诉,苏瑾厹开始接受自己是“异血师”的身份。

林殊羽则是与林溪之商量,觉得这即是林氏新任一族之首的内务事,就没有必要上报的权力,更暗示后者为人处事应探明再提。

就这样,苏瑾厹的事情得到解决,然而墨子书就没她那么轻松了,在得知自己没有失去在“私立孤儿院”的记忆后,即要守住那段记忆,又要想方设法知晓寻求答案。

在“封罗卫生院”住不到两日,得知组里发生灭门惨案,墨子书背负起要责,虽是因口执而产生的案件,也因犯罪嫌疑人的自杀而结案处理,可他仍坚持以要务为由,回到岗位,实则是为了避免与苏璟翃共处一室。

至于夙沙千羽,她临走前,那白妙特意向其感谢了一番,至于原因,应该是二十年前,以“封印墨宗”为首的那场大战中,她永远失去了生父。

那正是两氏契结盟友至今的根源,对于夙沙千羽为何会出现在“私立孤儿院”里,她并未与苏致平说明,只是说为“任务”而来。

而在“私立孤儿院”中,最大受害者“芸舒”的遗体则是被告知已被火化,实则被天馗高部回收并用,至于她为何会成为“百怨猫”的宿体,按苏致平的说法,那只不过是社会的悲凉罢了。

苏瑾厹则是在寻得答案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梦到那名猫贩,担心会给苏致平带来困扰,她唯有使这疑虑吞下。

公元1947年11月23日。

黑墨市封罗县警务分署“外勤处理组”办公室内。

“又是这些报商,总是以这种不合逻辑的报道,公开挑衅我们!”

“就是说呀,什么叫“灭门惨案归集于警务人员的冷淡”呀??”四、五名“外勤处理组”组员手持“光明日报”围站桌前怒出。

“那人过来自首期间自杀,关我们什么事了?”

“欸,干嘛呢,都不用做事??”许是担心自组人员吵到墨子书,石渊尘斥罢,担心探扫向坐自桌跟前的后者。

此时,墨子书正坐自桌露出忧愁,他一手拿余若萍的卷宗,一手夹着烟,桌上则是放着“棺材案”等新卷,由他那萎靡不振的神情看来,他并未在寻踪探迹。

看着墨子书,在这烟雾缭绕的办公环境下呆坐了一上午,清涵影等人心里不是滋味,组员更是充满疑虑却又不敢吱声,因为在队的人都清楚,一直以来,他是烟不拿手,酒不沾身的。

“我不管,给我把他喊出来!”

突然,清涵影听到门外有男女激吵声,他探向墨子书,见其还在夹着烟看着手里的卷宗发呆,不想他受到打扰,无奈使手中的活放下,缓缓朝门外走去。

“去,喊你们领导出来!”

“外勤处理组”门外,一身着警服,挂有“咨询”号牌的组员正拦在两名女子跟前,试图做出阻止,却被喊者,一浓眉大眼,长相秀气,身着皮革衣裤的时髦女推挤着。

由女子那一袭短发,淡雅之妆看来,她应属走到会社时尚前面的杰出人物,却因私己,在这警署里胡闹。

“这是怎么了?”

“组长,她们吵着要见队长。”那组员似乎被这女子的死搅蛮缠,搅得无助,见清涵影出现,如同遇到救星般,呼喊出声。

清涵影闻讯,扫向这两名不速之客,只见在短发女旁边的是名稳站优雅,头绑高尾,身穿旗袍式领口绑腰百褶裙,脖披白色毛皮,长相甜美且不失成熟的少女。

见来人,她冷冷转身朝撇者瞪去,尤其是她那双大眼睛,给人一种即将跌入深渊之感,清涵影皱眉间,不解心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一向不沾酒肉女色的队长,这是招谁惹谁了?”

“看来你不是这的领导,去,喊你们领导出来,哪有捉了人,没有证据还不肯放人的道理。”那短发女见来者,单手叉着腰也不道其因果,更是摆出睚眦之怨。

“冒昧问一句,我们是捉您哪位了?”清涵影最见不得这种没有礼貌,素养质底的人,皱起眉头做出询问。

“哟,你还敢问,把我爹爹和我哥捉进号子都多少天了,还在这装无辜。”许是清涵影言谈过硬,那短发女竟厉声喝斥喊出,想以此来作胁迫。

“小姐,请你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着,为民服务,就你这态度?”警员的不满,令短发女更狂妄,竟喊大嗓门,示意“食为天,民为帝。”

“她家人姓甚名谁?”自感这短发女太过嚣张跋扈,清涵影转其旁,仍瞪目横扫的组员做出询问。

那警员似乎明白自责,收回怒颜,向清涵影解释,道:“组长,她爹就是那个神棍,李组长受伤后,苏副队让我们把他爹和相关人员给控制了下来。”

“去,说谁神棍呢??”

“在我们家门口发生的暴乱,怎么就算到我们家头上来了……。”从组员与清涵影的对话中,听出讽意,那短发女瞬展暴颜,继续怒喊出:“若是赶明,你家门外站着个男人,是不是也要怀疑他和你老婆有染?”

那短发女的言语越发难听,清涵影目瞪心怒,摇了摇头,控制表示不能理解罢,眼余间,那头绑高尾的少女则是面无表情,冷冷站至其旁一言不发,似是对前者那不留情面的言词早已习惯。

“相关人员都有谁?”

清涵影懒搭短发女,继续朝自组人员询问罢,那组员眼角朝上,想了想,回道:“呃,我记得,好像是那骗子和他的助手,还有三名看客。”

“喂,你够了……。”

“怎么回事??”没等短发女喝斥毕,墨子书出现在门口,清涵影闻讯,则是与那警员站直表示礼节。

“哦,就是你把我爹爹和我哥捉进号子的?”

由清涵影二人的态度,那短发女似乎猜到,墨子书就是这“外勤处理组”的头,才话落,她竟二话不说,垫起脚粗暴拉向后者的领带。

许是因为身高差距,二人样子特别奇怪,清涵影及警员惊觉,赶忙上前就是要拉开那无礼的短发女。

墨子书本就心情烦躁,还莫名其妙被人这么一拉,他皱眉不悦瞪向短发女,只见其一袭乱发,领口脱走,萎靡意懒的同时,更显另一男风之气。

许是太过靠近,那短发女竟不由自主红起脸来,也正是如此,她失魂,无意中那手劲越加强重,墨子书见不得有人这般无礼,使手扯向领带,而后一个侧身,举者则是失去触感,失衡差点摔倒在地,所幸被身旁的高马尾少女扶住。

“抱歉,那件事不归我管……。”

“又来这招,你们警务人员除了推卸责任就是踢足球,不归你管,归谁管,有本事,你去,去把那能管事的给我喊来!?”在得知两人的来意后,墨子书做出好言,却被短发女怒怼。

“小姐,我想你也是够了,您这样干扰我们的工作,我们是有权对您实施逮捕的……。”

“威胁我呀!?”许是发现围观者越来越多,担心这会对“外勤处理组”带来麻烦,清涵影本想做出劝解,却被女子恶言相向。

“清水,去喊警务组。”

一贯乐于施助的墨子书听不得这些个粗声俗语,朝清涵影就是咐言,担心会被驱离,那短发女艴然不悦,怒出:“行,你有本事,就是这么为民服务的,走着,明儿报纸见!”

那短发女斥罢,拉起其旁同伴,怒气冲冲走了,由其的神态看来,她应该有认识的报商,或者,其本人就是报馆人员。

“队长,我看她,也就嘴上说说罢了……。”

“我说的是事实。”见墨子书神伤,清涵影本想做出安慰,不想其竟说出这种与自不符的言语,那是自然,若是平时的他,定会寻踪觅迹,给短发女一个交待不可。

“队长,您这是去哪?”

“我出去巡逻巡逻。”发现墨子书径直朝梯口走去,清涵影担心做出询问,言毕,前者没精打采,头也不回的做出回复。

清涵影本想上前相伴,可还是止住脚步,心觉“外勤处理组”正值风雨飘摇之期,让墨子书出去散散心或许也能解解压。

探向墨子书那疲惫不甚的背景,清涵影知道,他从不向棘案低头,如若仅仅只是因为一个“李廷柱”就萎靡不振,这太不像他。

黑墨市封罗县冥武区“司夜路”,墨子书身披双排扣大衣,头戴警帽,缓慢走在闹市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呼着白气,忙忙碌碌快步走着,而这些忙碌好像和他没有关系般。

此时的墨子书深陷狐疑不定之中,为何苏致平等人会对自己洋装不解,虽然知道那些“鬼神言论”是不被公开的事实,可他仍然希望搞清原由。

很明显,在自属局中,绝不止苏璟翃三人有那种异能,想起自己祖母白妙与夙沙千羽悉如旧友,墨子书迷惑不解,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所存的世界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或许,在这世上,只有我是个异类吧……。”途间,墨子书探着自己那双被冻红的手,暗念罢,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像个涉事未深的迷孩般,在这“物怪大都”中迷失了方向。

“啪。”

就在墨子书止住脚步发愣之际,两名熊孩,在这人行中快跑嬉闹着,其中一人许是过于专注身后的同伴,撞上了事主。

本能回头一探,那俩熊孩正呆头木脑,一脸无邪扫向墨子书,事主心明童年的纯真,正想伸手作抚,不想由二人身后出现一双粗手,不顾轻重竟拍向两男孩的脑袋。

“呜哇……。”许是触者之力劲,使俩熊孩顿然惊悟,大哭起来。

“官爷,官爷,就两孩子,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他们吧……。”只见一身着棉衣裤的老妇,跪地并按住孩童的小脑袋就是不停呼喊。

“怎么了呀,这是?”

“没看到吗?那小孩撞上差爷,这下可麻烦了!”老妇这一莫名的呼喊,惹得周边的人,纷纷停下脚步探向墨子书。

“路滑,车多,下次别在街道上乱窜就是……。”懒搭那些喜闲好编的人群,见俩熊孩惊魂未定,墨子书蹲跪扶起二人,举罢,拍了拍他们身上的雪安慰出。

“看不出来,这小伙,人还不错……。”

“可别使劲夸了,他们什么德性,你会不知?”很显然,百姓对警务人员心有余悸,可见墨子书孤军一人,便肆无忌惮胡口乱喷。

“是,是,多谢官爷,多谢官爷。”没等俩熊孩开口,那老妇抢过墨子书手里的他们,连连喊罢,竟生怕与这官职人员有联系,拉起自孙就是离开人群。

“回家看我不把你们的狗腿子打断……。”

“呜哇!!”

看着俩熊孩在老妇的责骂声中又大哭起来,墨子书自叹无力闲管,缓缓站起,那群围者则是担心其现狼性,怪罪他人,纷纷散去。

探向那些无关自己,却好管闲事的人们,墨子书表示理解,他出国期间,这里曾被军阀代管,而后又归收黑道征控范围,如今太平也不过五年,身为政管部门的成员,不被原住民接受,也属正常。

想来,墨子书进驻这域已有三年,初到此处那会,这里还是腐泥烂地,“黑墨市封罗县警务分署”也没有如今落落大方。

回想起当年的种种,墨子书感慨时过境迁,更是物是人非,如今的他,连判别真伪的能力都没有,他有太多疑问,想从苏致平叔侄二人口里承认。

如若,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为何夙沙千羽会出现,冷沐檒仍身处“封罗卫生院”护理室,墨子书也曾经想过,自己患有妄想分裂症,可咨询过权威专家,脑部并未出现异常。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这是墨子书自出院以来深思的问题,他自昏倒事件以来,就开始查阅局中怪异案件,别说,那可是成千上百的,而它们最终,被转至与“外勤处理组”同部异组的“外勤异案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