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失去
得到苏致平的许可,“外勤处理组”的汽车并排停在警署门口,那些学渣子们似乎也很有知识份子的风范让出了道路,可“黑墨市封罗县警务分署”外人群拥堵,警车只能缓慢前行。
墨子书一袭便衣及苏璟翃坐在前排汽车内,并没有交谈,面对这死气沉沉的气氛,坐在副驾上的张果然也出奇老实,他眉头紧锁,坐在那一言不发的瞪扫窗外那群学渣子没作吭响。
“收治的轻伤员在三楼,柱子哥在四楼“四0七”房,小王的遗体在地下室“天安堂”,队长,先去哪边。”
来到“圣罗卫生院”,那张果然先行跑向前台作询,而后,跑回向在大堂等待的墨子书等人做出汇报。
“先去三楼了解下众兄弟的情况。”墨子书回罢,领着众人朝梯口走上了三楼。
三楼,“皮肤科”外是“候等厅”,那里五排等候椅,三排就坐满了身着便服的警员,那些警员们从头到脚都有部分包裹,而坐在最前排的冷沐檒则是披着一条西装外套,左肩膀上被包扎得严实。
刚上梯,墨子书发现,围站在冷沐檒跟前的,是四名身着黑色警务服装组员,因看不到编制,不知道是哪个部门,可依领口那红边看来是“刑侦部门”成员无疑。
只见,那四人为首的男子,正与淡定若然坐着抬头的冷沐檒互述商量着,许是发觉视线,后者闻视定目远眺缓缓站起。
那四人为首男子发觉,伴目而视,转身扫向愣站梯口的墨子书等人,回间,那男子一身齐整黑色绑腰警务服,身绑红色雕纹皮腰带,胳膊袖上绣有一枚红色“异”字图案。
细看,他冷颜酷身,轮廓分明却不失贵风傲骨,明亮的眸子墨黑色的头发,给人一种石心木肠之感。
闻视来者,那男子拍了拍冷沐檒的肩膀,表示辞别罢,领着三名下属朝墨子书等人走去。
“墨大队长,这件事,我们“外勤异案组”已经接下,如有异议,请向我们的“归属正厅”提出申请。”
可见那男子,有意向墨子书提出告诫,他先是站直,而后伸出右手并放在太阳穴上行了行礼,做出警示。
原来,此人是“刑侦部”下属部门“外勤异案组”副队长“夙沙千影”,而他所说的归属正厅,其实就是直管“刑侦部”在内的“局正厅”。
“这事,不应该由你们大队与我们队长说嘛,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了。”看出这“外勤异案组”似乎不得人意,张果然不顾职高位低,没好气就是朝那夙沙千影喊出。
“告辞!”
面对张果然的失礼,那夙沙千影没作吭声,只是嘴角扬起向墨子书做出辞别,言毕,领着身后三名队员,走了。
张果然担心探向墨子书,此时的后者已被“苏致平”的决定搅得是怒火中烧,他攥紧拳头克制住自己,站在其旁的苏璟翃则是清楚事者之忧,拍了拍其肩膀以表安慰。
其实苏璟翃大可在夙沙千影面前训斥一番,可他清楚,自叔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保护被“封印术”捆缚的墨子书,能令冷沐檒受伤且不被“特执部”介管的,在魊界绝非等闲之辈。
“队长!”面对众人,冷沐檒面展歉意,没等他话出,墨子书克制罢,伸手示意前者回到自位上坐下。
在冷沐檒口中了解到众兄弟的伤情并非很严重,墨子书先是巡视各角队员,做出安慰后走上了四楼,前往“四0七”病房,前者本想跟去,却被苏璟翃拉住并在角落坐了下来。
“副队,若不是那婆娘拖住我,事情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至少柱子哥的腿,就不会那样……。”冷沐檒见墨子书等人走上梯口,向苏璟翃诉说起原委。
“什么婆娘??”
“这,我也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她戴着个白色无脸面具,身上更是没有任何异气,明明蜮虫身上该有的印都有……。”面对苏璟翃的质疑,冷沐檒略显激动可又不知如何表达。
见冷沐檒费尽言词也没道出个原委,苏璟翃不由得分析起来:“这么说,那些群众有可能是那婆娘控制的?传说蜮虫能控人喰心,我倒是没真正遇过……。”
“副队,我觉得那群人应该不是她控制的,光是对付我一个,分化那群人的攻击,她已经是应接不暇了。”
“那你都受伤!?”
“这,这不是“封元珠”启能不及时嘛……。”
那冷沐檒回想罢,却被苏璟翃这么一嘲,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许是觉得理由太过牵强,他双耳通红低下头,细声说出:“再说了,他们蜮虫本就精通诡术,虽然她的体能略胜一筹。”
冷沐檒着实不愿相信自己一个“封元珠”阶等第为五级紫色首位“元坤”的人,在体能上竟输给一个女人。
“等,等等,你说,那群人连她都砍,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苏璟翃脑回路一转,对冷沐檒的言语表示摸不着头脑,问出声来。
“是,是呀,那群人像中了邪般,遇人就砍,我也觉得奇怪得很,她即与那些人没有关系,又为何要阻止我使用异能……。”
“更奇怪的是,她一个蜮虫竟使出异术,她身上明明感应不到任何异客该有的特征。”见苏璟翃的思绪总算与自己一致,冷沐檒释出。
“那,你是看出她用的术了?”
苏璟翃翘起二郎腿,手托腮眉头紧锁坐了起来,冷沐檒闻讯想了想,道:“那倒是没有特别看出来,可她竟能令沉沦已久的枯木复苏,还用栁木困住那群失控的人……。”
“栁氏乌木术!!”冷沐檒余音刚落,由脑中窜出这一名词,竟惊讶与苏璟翃互视异口同声说出。
“难怪,臭老头让那夙沙千影来了解情况……。”
苏璟翃喃喃自述罢,想起冷沐檒与夙沙千影互视相谈的场景,朝后者就是质问出:“对了,你与那夙沙千影什么都说了?”
“那婆娘的事倒没有,这个也是你刚才问我,我才想起的。”
“那便好。”
见冷沐檒摸了摸后脑勺做出回复,苏璟翃松了一口气,应罢,心念间又是一阵感慨:“这案子竟没有惊动“勘控局”,可见沐檒运启异气的行为是合法的。”
“可,却与四族“栁氏”有关,在这方面七叔若是处理不好,估计会被炒鱿鱼,还有那婆娘,她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在不动用任何异气的情况下启用异术。”
“可是夙沙千影让我明天去候审厅……。”
就在苏璟翃暗念间,那冷沐檒犹豫不决,可还是轻声说出,前者闻讯,先是瞬展惊容,而后不由分说朝言者就是怒喊:“什么,候审厅!!”
“他娘的,他杨子当我的人是什么,去候审厅,那可是犯人才去的地方,不行,明天我跟你一块去,去找那杨子评理去。”见冷沐檒点头,苏璟翃面露凶煞,就是一顿怒喊,周围的警员闻讯纷纷望向二人。
冷沐檒本不想提及,没想到苏璟翃反应如此之大,考虑到墨子书大病初愈,不想他劳心劳累,不由得反悔,道:“副队,谢谢你,可,我不想让队长知道,而且只是一个候审厅,再说我姑姑是刑侦部部长,他们多少不会为难我的。”
苏璟翃见冷沐檒怂了下来,示意外勤处理组不曾被欺,斥出:“你以为子书若是知道你去了那“候审厅”,他会怎么做,不把他杨子拆了才怪。”
许是感觉到正前方传来视线,苏璟翃瞪扫众人,其他警员闻线而逃,纷纷把头又转了回去。
“可,可是副队……。”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子书,他才刚出院,明天,我与你一块去,如此他也不会生疑。”苏璟翃见不得冷沐檒这般唯唯诺诺,可是又不想把话说得太绝,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表示安慰,话毕,事主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圣罗卫生院”住院部四楼,“四0七”病房门口,墨子书见门开着,缓缓推开门,只见里面是套单间病房。
那李廷柱正坐起躺在病床上,两根粗棍固定着并打着石膏的双脚裸露在被子外面,他则是神情忧伤着摸着手里的手枪,旁边是一名年轻少妇,少妇披头散发,身着棉大衣正在削苹果,纯颜上添了几分疲惫。
“柱子哥。”
面对此景,原不打算做出打扰的墨子书还是张开了口,听到前者的唤声,那李廷柱以非常快的速度使枪藏进被窝里。
见墨子书等人缓缓朝自己走来,李廷柱使身体动直,竟想要下床迎向众人,少妇发现,急忙扶上前就是阻止,喊出:“看你,都副模样了,还想干嘛??”
“嫂子……。”少妇的厉声,另在场众人不敢作声,墨子书无奈向前者鞠了一躬后表示礼节。
那少妇闻讯翻了翻白眼,表示不想待见,漠视罢,竟使头别向另一边,那李廷柱看到内子这么出言无状,粗里粗气,咐道:“去,倒水去,俺想喝水……。”
见少妇不搭理自己,那李廷柱又推了推她,许是不想伤了夫婿的心,前者甩开自夫的手向墨子书冷冷述出:“他才刚醒,别聊太久。”
言毕,少妇愤怒拿起桌上的水壶走了出去。
“队长,你咋就出院了,本来还想过了今天去看望看望您的,来来,坐这……。”看自妻走出病房,那李廷柱微笑迎向众人。
话毕,就是挺直伸手,示意墨子书在床边坐了下来,后者不忍言者心伤,唯有缓缓坐下,张果然等人则是挪了挪身子,也都围了过来。
“欸,兄弟们,拿起凳子过来坐呗,都愣着干啥??”那李廷柱见不得众人这样视他如病患,向身后的众人就是一顿客套。
“呜呜……。”人群中,刘伍子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张果然则是拍了拍他脑袋以表安慰。
那李廷柱闻声,找到刘伍子那低头鸣啼的身影,皱眉面露不悦斥出:“咋滴啦,小伍子,男子汉大丈夫的,你哭什么,有什么好……。”
斥到这,李廷柱已经哽咽起来,泪花则是夺眶而出:“好你个臭小子,你给俺出去,呜呜,老子好不容易忍了这么久,还以为就忍住了,你小子一来,害得老子,呜……。”
“呜哇,王小子啊……。”此时的李廷柱已经挤颜露伤,泣不成声,墨子书更是眼角泛出泪花安慰抱了上去,前者就这样,像孩童般在后者胸前嚎啕大哭,许是环境所致,众人眼里也悠悠泛出泪光,有些更是鼻子通红,涕泗流涟起来。
“呜,队长,那王小子,跟了俺,三年,三年呐,本来打算明年开春就回老家结婚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苍天呐,那是一个大好人呐,没眼啊……。”
“柱子哥,我发誓,不会让小维死得不明不白。”那李廷柱在墨子书胸前涕泗纵横,哭喊罢,此时,由墨子书缓缓流出眼泪,他克制咽了咽口水,使那伤素再吞回腹中,拍了拍前者的肩膀哽咽安慰起来。
就这样,墨子书一直保持怀抱李廷柱的姿势,不多时,后者竟像个孩童般,哭红了双眼,躺在事主怀里睡着了。
苏璟翃刚走上梯口,发现那少妇涕泗流涟坐靠门墙上,许是发现前者,她擦了擦眼泪,使手上的水壶推给前者后离开了。
不明原由的苏璟翃懵然探罢,推门而进,见墨子书如此,本想上前帮忙,却被一旁的栁曌笙阻止,其实众人见李廷柱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把李廷柱哄睡后,众人在地下室“天安堂”瞻仰了队员“王维”的遗体,回到黑墨市封罗县警务分署,得知冷沐檒将于明日前往候审厅做询,墨子书百感交集,心知去讨说法定会惹自叔不满,唯有提出同去的要求。
原来,是那苏璟翃说话声音过大,其中一名“搜査组”组员不忍组长就这么被送去候审厅,偷偷向墨子书就是一顿苦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