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圣剑
根据这只魅魔自己的交代，还有古书的一通分析，他们搞懂了为什么揍人可以窃取生命，进而，可以为魅魔补充能量……
人死，精神力充沛的话，就可以制作成灵魂金沙，这是路奕明白的事。
而魅魔就是一拳将人打到半死，一旦有精神力误以为主人要死，所以溜出来，魅魔就赶紧吸几口。吸完，给他稍微治下伤，再继续打……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流程。
“……你这……干的事挺坏的。”
“请允许我为自己的名誉辩护——我只对坏蛋下手！在和妈妈一起的苦旅中，我认识到了一件事：有钱人无一例外都是坏东西……”
说这些话的同时，魅魔怜悯地盯着路奕，小小的红唇，翘起了不屑的笑容。
“如果不是我饿晕了，今晚，我就要到你的床边了……”
“但你饿晕了。”还被狱卒小姐捡到了，还把古书吓得忙活了一宿。
不过，这种方法估计效率非常低，真的能补充她需要的精气？路奕显然是不怎么信的。又或者，她的确恪守着只揍坏人的信条，但坏人其实没那么多吧。
“问够了吧？”魅魔抬起头，露出脖颈，眼睛被将要赴死的决意所迷离，“该动手了，我不想受你们的侮辱。”
“我们该怎么处置她？”路奕问。
“留给你当练手材料？等等，我才发现，你的练手材料居然这么多的？一般死灵法师到了二阶，都要为尸体发愁到秃头……”
不过，在魅魔表达自己的抗议之前，狱卒很少见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我想要她，可以吗？”
“没问题，不过你要她有什么用？”路奕心底生出一丝好奇。
“给囚犯分发食物和水，还有其他杂事什么的……我想好好观察壳之世界，有她的话，就可以省下很多时间。”狱卒抬着头，像是在寻求许可。
路奕有点想笑，这就像是少女偶然捡了只流浪猫，然后同情心发作想留下来饲养。只不过是换成了魅魔，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当然，他和古书都没有意见。多个打杂的好像也不错，一天几克灵魂金沙还是喂得起的。
“等等？你们要我做什么？”魅魔想要挣扎和反抗，她当然听懂了这帮敌人的话。
“雇你的人是她，所以别瞪我。”路奕转向狱卒。
得到了一个帮忙打杂的，狱卒看起来还挺高兴。接着，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把不屈的魅魔抗到肩上，一溜烟就回死者之牢去了。看来，魅魔从今天开始，就要开始自己的新工作了。
她俩走后，屋子里安静了不少。
“真是闹剧。”古书把自己摊在桌上，一页页的翻动，以此来给自己吹点凉风。
“毕竟您被濒死的气息吓到了。”
“咳……我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古书赶忙换了个话题，“看来这边一切平安，既然窃取生命力是这么回事，应该没有别的危险了。那我就先走了，去办事。”
“行。”路奕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地点头，为它送行。
“别的我不多说，你那张命运卡，切记，一定要藏好。”
“好。”
“……如果有什么不懂，就像个男人一样自己去探究真相。但如果有厉害的敌人找上门，实在打不过，不像男人的选择逃跑，其实也没什么。”
“好。”
“我还有什么需要提醒你的？”
路奕想了想，随后摇头。如今的一切都安稳了下来，没什么需要古书叮咛和嘱咐的。
所以，他只是抓着古书老旧的封面，把它放到了窗口。以深夜那繁星笼罩的夜幕为背景，古书漂浮着自身，每一行蕴藏魔法奥秘的文字，都忽明忽暗，烁着神秘的淡淡幽光。
“来一句暂别吧。”路奕语气轻快。
“好，朋友，暂别——祝我们有朝一日，能挣脱自身和世界的壳。”
……
送走了把自己抓来壳之世界的罪魁祸首，路奕稍微有点不适应，房子里多了些落寞的余韵。不过很快就淡化了，毕竟就是场暂别而已。
接着，他冥想了几个小时。
精神力饱足，身体和灵魂的状态都相当不错。
接着天色将明的氛围，路奕开始思考眼下要做的种种。最容易办到，也是最靠谱的目标，就是从费根的挚友——那位文学家手里弄来诗集，让命运卡这张底牌，得以发挥更大作用。
不奢求弄来什么和霍乱同等级别的强力武器，要是可以得到些实用的东西就好了。
既然和费根这种臭脾气是至交好友，估计文学家也是个怪人。
就算拿金币去敲门，多半也没什么用……
路奕很快理清了思绪，找到了可利用的敲门砖。文学家也同样惨遭魅魔揍了一顿，他正好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只要找个借口就好了。
……
黎明来到之前，路奕去了一趟死者之牢。
那堆瓷器，还有一盆盆从善神那儿弄来的魔法植物，都已经清空了，总算得到了不少富裕的空间。一帮犯人没事可干，有的睡觉，有的闲聊，有的歌唱，感觉还挺热闹。
魅魔正做着清理工作，往外倾倒凿墙时弄下来的灰尘。见到路奕，顿时一脸苦涩，小尾巴也绷紧成了箭形。
“讨厌的人类！总有一天，我要在你沉睡时，悄悄造访你的床边，然后狠狠把你揍死。”
她的拳头上洋溢着精神力，路奕这才意识到，就算面对魅魔，自己也不过是个一阶的小魔法师。不过这不碍事，狱卒已经悄悄站到她身后了。
路奕试着问：“如果我去告诉领主，是你犯下偷窃生命的连环事件……”
“不不不——我宁愿在这诡异的大门里当女佣！要是落到那些人类手里，他们不会给我有尊严的死法，反而……”她没敢说下去，虽然嘴上抱怨，但她非常清楚，现在的处境其实已经够好了，正因为如此，她没有偷袭路奕。
路奕问道：“平凡的旅行商人，有办法在面对魅魔时消灭对方吗？”
“为什么要问这个？”
“被你揍伤的人里有位文学家，我需要他的书。如果我是偶然且幸运击杀魅魔，并且弄清了整件事的人，这就会变成非常好的借口，多半文学家直接就把书送我，以示感谢。”
“……我可以去偷呀。”她眼睛往外冒着光。
“不行，我昨天对外透露过我对诗集感兴趣，第二天书就被盗窃，这太显眼。这也是在帮你，你想留下来，不被揭发出去，就尽可能给我一个好借口。”
这位魅魔小姐其实还挺有脑子，她明白如今利益一致，再加上背后传来了狱卒小姐的强大压迫力，所以非常认真地思考着。
“在我被赶出去之前，我了解过一个众所周知的传说：魅魔有一种极乐的死法，就算是普通人，也有可能办到……”
“哦？”
魅魔莫名地退后了好几步，低下头啜声道：“如果魅魔足够幸运，在狩猎凡人时……可能会遇上持有祖传圣剑的强者，它能葬送任何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