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巴掌
“你给我闭嘴！”薛澄见自己的娘气得浑身颤抖也不由怒从心起，一巴掌打在莫氏脸上，喝骂道：“我让着你你倒得了意了，谁许你这么跟娘说话？还不跟娘道歉！”
“你打我？你敢打我！啊！薛澄！你打呀、打呀，有本事你打死我！”莫氏面目狞狰狠狠瞪着薛澄，疯了一般尖叫着朝他扑打过去。
薛氏铁青着脸，恨不得也上去给莫氏两下子，扶着气得不停颤抖、呼吸都凌乱了的薛老太太至一旁拍抚着她的胸口替她顺气，冷冷道：“娘别管她，以后只当没瞧见罢了，这没心没肺不识好歹的人，为她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
薛老太太叹了口气不言语，脸色却是缓和了几分，柔声叹道：“你们好容易回来一趟，倒叫你跟着心烦。”
薛氏一笑：“我才不烦呢，娘也别烦！走，咱先回去。”
薛老太太点点头“嗯”了一声，看了薛小小一眼满心不忍。
薛小小见爹娘打了起来吓得尖声大哭大叫，哭得嘶声裂肺，哭声中满是恐惧。
纪青青见状便忙笑道：“外婆我去把表妹带过来！”
说着便过去要将薛小小带走。
谁知之前薛小小被莫氏一把拽了过去拽到了身后，这会儿莫氏又和薛澄在厮打，等于薛小小是在他们的后方。
纪青青要过去带薛小小走，就得越过莫氏和薛澄。
她也是倒霉——明明心里还提醒着自己要小心、小心，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还是没能小心避过。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莫氏被薛澄一推，一个踉跄后退，挥手“啪！”的一巴掌手背打在了纪青青的脸上。
虽然不是完完全全的打在脸上，依然打中了不少，响声清脆，纪青青肌肤本就雪白细嫩，红印子立刻慢慢显现出来。
薛澄和莫氏都是一愣，忘记了再打，薛老太太、薛氏也都一愣，就连薛小小也愣住了忘记了哭。
“青丫头！”薛氏脸色一变心疼得都抽了起来，急忙奔过去扶着她：“你怎么样？”
“哎哟，真心疼死我咯！”薛老太太顿足满脸心疼，也急忙奔了过去，小心抚了抚纪青青的脸：“好孩子、好孩子，疼不疼？乖、乖啊……”
薛老太太语无伦次，心疼得都不知怎样才好。
纪青青脸上有点火辣，虽然不很疼，但那感觉实在也算不得好，见外婆和母亲这样又不愿让她们心里难受，勉强笑着摇了摇头：“外婆、娘，没事的，不怎么疼，小舅母不是有意的，实在是巧合罢了……”
莫氏也没想到自己会一巴掌甩到了纪青青脸上，早已变了脸色暗暗心虚。不管怎样，纪青青既是客人、又是晚辈，做长辈的毫无来由这么甩人一巴掌，怎么都说不过去！
可是看见薛澄那恶狠狠瞪过来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目光，莫氏心里忍不住又翻卷起一股怒意来，一扬下巴挑衅的瞪向薛澄，硬邦邦冷声道：“你瞪什么瞪？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她好不好的往里钻？是她自己活该——啊！”
莫氏一句话没说完，被动了真怒的薛澄狠狠一巴掌打在脸上打得摔在地上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嘴角也渗出了鲜血。
“你——”莫氏捂着火辣辣针挑般刺痛的脸，眼泪哗哗直流，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哆嗦着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薛澄的目光，冷得渗人，令她脊梁骨上冒着寒意。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薛澄，心里没来由的害怕起来。
薛澄气不过，上前又踹了她两脚，一边踹一边骂：“你这贱妇，好恶毒的心肠！”
薛小小见了“哇”的一下又哭了起来，哭着奔过去抱着莫氏，满脸眼泪哗哗的望着薛澄求：“爹，别、别打娘！呜呜呜，别、打娘！”
莫氏心里一酸，委屈得天翻地覆，猛地抱着薛小小，也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薛澄冷着眉眼，铁青着脸看着，终于神情间渐渐染上几分颓丧。
“姐、青青，真是——对不起！”薛澄看向薛氏和纪青青，心里愧疚得不得了。
姐自小对他极好，出嫁以后一两年才回来一趟，青青更是多少年没来过外祖家，谁知今日刚到，就发生了这种事，让她们母女平白无故受了委屈。
更可恶这该死的婆娘明明做错了事居然还敢当着姐和青青说出那种话来，她是真的半点也不顾及亲戚间的颜面、半点也不给自己脸。
让自己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薛氏冷冷道：“老三，你也不小了，别还让爹娘为你屋里这点事操心！”
纪青青忙笑道：“小舅舅，刚才小舅母也是无心的，我已经不疼了，您不要这样。”
薛氏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见纪青青这样，再想想自己到底是嫁出去了的闺女，有些话也不好说的太过，便冷着脸没有再出声。
薛澄心里更加愧疚，苦笑道：“娘、姐、青青，你们先回去、先吃饭去，明儿我再向你们道歉去。青青，都是小舅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多吃些好吃的！”
纪青青笑着“嗯”了一声点点头：“谢谢小舅舅！”
薛老太太叹了口气，看也懒得再看抱在一起哭得委屈不已的莫氏与薛小小，揽着纪青青道：“咱们走。”
到了正房那边，薛老爷子等看见纪青青脸上还没完全消退去的红印子难免惊讶相问。
尽管纪青青抢着说莫氏是无意，薛老爷子的脸色依然很不好看，薛潭、柳氏、薛元章等也不禁有些心疼，却也不好说什么。
薛老爷子安慰了薛氏和纪青青几句，让摆桌吃饭，叮嘱纪青青爱吃什么多吃点，想吃什么只管说，家里没有的，明儿正要要进城，便往城里买去。
纪青青笑着答应了。
老两口这才缓了几分脸色，露出一丝笑影儿。
众人见纪青青若无其事的样子，既不哭闹也没显出委屈来，无不心里夸赞知礼懂事，柳氏、余氏都不由更高看她几眼，薛老爷子老两口更是把她心疼得不得了。
闹成这样，那一家三口显然这会儿是不可能过来吃晚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