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貌合神离
白立刻会意，他急忙跟在老比特尔身后离开了教堂，二人在附近一颗树旁停下了脚步。老人转过身，冲着教堂里面大喊，“克劳，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好吧，陌生人。”克劳也跨出了大门，他手中还握着一本厚重的典籍，“你想知道些什么？”
“这村子以及附近的情况，还有男爵城堡里发生了什么，我听说那里好像死了个人。”白开始了询问。
“这座村子名叫卡恩村，隶属于贝金男爵，”克劳不紧不慢地说着，白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下文，可过了半天却也没见他继续。
“没了？”他一脸诧异地问道。
“在这附近还有三四个村庄，也是男爵大人的领地，”老人抬起眼看了白一眼，似乎对他的急躁十分不满，但还是继续了下去，“在贝金城堡的北面，大概几百公里的地方，住着一位斯派瑞男爵。”
“你说那个贵族老爷啊，”比特尔突然插话，“年轻的时候我去过那里，可真是够黑心的，过路费竟然竟然要了我足足十个银币！”
“别忘了你是个商人，”说到“商人”这个字眼的时候，克劳的脸色很不好看，“不找你收税找谁收税？”
“怎么着，商人就……”
“所以那个斯派瑞男爵的情况您了解多少，”白急忙打断了老比特尔，同时在克劳没看到的地方向他递出一枚金币，后者不动声色地收下了，随后便默不作声。
“那是只贪婪的鬣狗！”克劳的神情突然激动起来，“虽然在商人方面我也认为应该加重税收，但他对于神的信徒未免也太过苛刻，在他的治下，居然连教堂都不能免税，这简直是对神的亵渎！”
“呵。”老比特尔发出了嘲讽的笑容，但看在金币的面子上他还是没说什么。
“还有其他吗，比如说他和贝金男爵之间的关系呢？”白没兴趣去管他的治理方式，他更好奇那个叫斯派瑞的与贝金的关系，毕竟买凶杀人在贵族间可是常事。
“非常不好，”克劳摇了摇头，“贝金男爵是位虔诚的信徒，他为人宽容，自然对那条鬣狗的行径十分不满，他曾经不止一次公开谴责斯派瑞，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是势如水火一般。”
“关系恶劣啊，看起来有不小的嫌疑。”白在心里记下了一笔，然后继续道：“冒昧的问一句，他们二人谁的实力更强大。”
“这自然是贝金男爵了。”克劳自信满满地说道，“他虔诚的信仰足以获得神的加持。”
“少在那里胡扯了，你这老神棍！”比特尔沙哑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的响起，他挥舞着拐杖，神情激动，“我那几个混小子前几年才刚刚回来，他们告诉我，斯派瑞的军队要远远超过贝金，他手下甚至还聚集了一批亡命徒，全都是些强盗和杀人犯，你告诉我你那神的加持还能胜过他们手中的刀子和弩弓不成？”
“虔诚的信仰能战胜一切。”克劳没有动怒，他只是低声念诵着什么。
“那你就靠那信仰吃饭吧！”比特尔抛下这句话后看向了白，“小少爷，你是不是还想知道城堡里发生的事情？”
“是，您有什么消息？”白顿时来了精神。
……
“老二啊，你说老爹打听城堡里的事儿干嘛！”训练场内，奥维正坐在一旁，和格莱德闲聊。
“肯定和钱有关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海费尔放下手中的石锁，也跑过来插话。
“混小子！”格莱德毫不留情地在他后脑勺来了一下，“你当老爹赚那么多钱干嘛，还不是为了我们几个，将来过日子不要钱啊，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吃饭不要钱啊……”他一边说着，手上的力道也越发大了起来。
“我们现在不是能赚钱了吗？”海费尔左躲右闪，他不敢还手，因为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格莱德。
“就你赚得那点，还不够你自己买酒呢！”格莱德毫不留情地训斥道。
“好了好了，你也收敛些。”奥维制止了格莱德的暴行，转头冲着海费尔说道：“你去盯着那帮小崽子们，我们不在估计他们又得偷懒。”海费尔揉着后脑勺去了，很快训练场上就传来他的怒吼。
“好了，大哥，现在老三也被支开了，你想和我商量些什么？”海费尔一走，格莱德便恢复了那副冷静的模样。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奥维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都是自小长大的兄弟，老三那家伙藏不住话都是知道的，不过，”他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手掌，“这家伙头越来越铁了。”
“刚才老爹过来了，”奥维见海费尔忙去了，便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说那个小个子过几天要来一趟。”
“那个小个子要过来？”格莱德皱起眉头，“这些贵族还真是麻烦！”
“换你被人给拾缀一顿你也差不多。”奥维懒洋洋地说道，“更何况他可是给了钱的。”
“多少？”
“那堆金币。”奥维压低了音量，“老爹说这是个大买卖，让我们好好做。”
“还真是大方啊！”格莱德来了兴致，“这笔生意做完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洗手不干了。”
“当然了，这笔赚得可比我们之前攒下来的都要多，到时候我们也买个贵族头衔，再置办些田地，好好享受剩下的时光。”奥维的话语中充满诱惑，而格莱德也一脸向往地幻想着。
“那贝金男爵交代下的事儿怎么办？”格莱德突然想起了这件事，“还有大哥，你不觉得那个小个子和那天晚上见到的家伙很像吗？”
“打住，”奥维阻止了他，“那件事儿谁爱办谁办去，反正咱们兄弟几个不趟这波浑水！”他再次压低了嗓音，“都当了这么多年佣兵，你难道真看不出来这后面的道道，别忘了，那个箭头，可是十字弓的箭头。”
“你是说……”格莱德指了指北边的方向。
“嘘——”奥维做出噤声的手势，悄声说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