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子,不可以!
一向非酋的小小感觉自己终于欧气爆棚了一次。不仅重阳宴上成功做到八秒出泪,演技炸裂,还有个蛮可爱的六皇子保驾护航,保住了这条小命。
第二日,苏小小屋内,脸色煞白的陈庭秋紧紧攥着苏小小的手:“我错了,我不该让你铤而走险,倘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
“我这不是没事儿吗?”苏小小安慰道。
“好在小小你聪明,以前竟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本事。”陈庭秋笑了起来,好看的丹凤眼弯弯的,像是一轮新月。
苏小小心想,老娘本事还多着呢,说出来都怕吓死你。话还没出口,只听一个小太监在门口高声喊道:“太子殿下传苏小小觐见。”
太子?那个成天黑着脸的活阎王?昔日苏小小的老相好?
小小心里打着鼓,这时候宣我觐见不知要做什么?难道是昨晚唱戏唱得太烂,被他发现了?
毕竟皇帝老儿都不怕,怕他个太子做什么?小小想了想又大大咧咧起来,给陈庭秋一个安慰的眼神,转身就跟着太监出了门。
“太子此番传我是做什么?”小小边走边问这小太监,想试探个一二。
这小太监回头就给了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不耐烦道:“殿下宣你唱戏又不是头一回了。”
原来是唱戏啊!苏小小的小心脏从嗓子眼倏地落回了腹里。将那《落花时节又逢君》唱一遍交差了事,再想听别的就说不会,要戏没有要命一条!
进了东宫,一路没什么花草枝叶,这宫中的布置同太子的面部表情一样十分性冷淡。小太监在一个屋子门口立住了,不愿再进,努努嘴示意苏小小自己进去。
苏小小老大不乐意地推开门,只听吱呀一声,门一打开就冒出了氤氲水汽,只依稀看见右侧有个床帘轻拢的红木大床,左侧是一个汤池,弥漫着热气。苏小小拨了拨水汽,径直往里走:“殿下?”
“你来了。”尾音一声轻叹,声音沉闷而又冷漠。
苏小小顺着声音定睛一看,只见汤池里司马煜浸在水中,墨色的长发有些飘散在水面之上,瘦削的锁骨像是天工造物,没有多出一丝一毫的棱角,再往下是健壮的胸肌……苏小小惊叫一声赶忙背过身去——水面之下,这个男子无着寸缕,竟是全裸的!
司马煜嗤笑出声,从水里站起,拿了屏风上的巾帕擦拭身体,懒懒道:“平日也不是没见过,今日竟如此矜持……倒也有几分情趣。”
小小扶额,心下早把身体的旧主骂了她祖宗十八代。啊,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过来。”司马煜深沉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你……太子殿下先穿好衣服,天冷……容易……着凉……”
“呵,过来替我按一按,这几日头疼得厉害。”
为什么是做按摩女郎啊?说好的唱戏呢?苏小小心下疑惑,只觉这太子的语气表面慵懒实则坚决,只得慢慢转过身,看到司马煜已经躺在大床之上,被子盖在他的胯上,只露出了健壮的胸肌和两条有力的小腿。苏小小这才自在起来,走过去在床沿坐下,将手置于司马煜的太阳穴上,不紧不慢地按起来。
“殿下,你想听什么戏?”苏小小勉强尬聊着,这寂静无声的冷场真是压得她喘不过气。
可苏小小还是小看了司马煜话题终结者的能力,只听这位太子幽幽开口道:“我喊你来,是为唱戏?”
苏小小手上一滞,硬着头皮接下去道:“那不为唱戏,小小还能为太子做什么?”
司马煜闻言一个反身将苏小小压在身下,苏小小还没反应过来,两只手就已尽数被司马煜按在床上,动弹不得,司马煜轻笑:“你说,还能做什么?”
苏小小大惊失色,尖叫出声。只怪自己心思单纯惯了,哪能想到说好的唱戏只不过是为爱鼓掌的遮羞布。这下氛围如此暧昧,可不是羊入虎口、凶多吉少吗?
司马煜撩开苏小小的罩衫,低头轻轻啃噬她肩胛骨上淡粉色的蝴蝶胎记,胸前的亵衣也有些散了,露出了大片的雪白。苏小小见状更觉清白不保,伸直了脖颈奋力挣扎推拒,慌乱间指甲竟划破了太子的背。
司马煜倒吸一口凉气停了下来,在苏小小的上方俯身细细看着她,声音冒着森森的寒气:“今日你怎么如此败兴……”
苏小小见他停了,便更用力推他,只觉得他的怀抱像是个坚硬的石块,他纹丝不动,她只想离开。司马煜又看了她半晌,只见她眼中蓄满了又羞又急又恼又恨的情绪,知道她不是说笑,于是放开了她,只翻身到一侧躺下闭上了眼睛。
“之前你说想有个名分,本王没答应,是不是还在为这事恼着?”太子问苏小小。
“小小不敢。”苏小小气红了脸,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气呼呼答道,“只是小小想明白了,太子的身份不是我这种人可以高攀的。”
“哦?”司马煜挑眉抬眼看了看她,似乎有些诧异,“你竟想明白了这一点,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前几日小小从鬼门关处来回了一遭,想明白了很多事。今日来也希望跟太子讲个明白,小小过平凡生活便罢,只求太子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呵……”太子又将眼睛闭上了,言语间似乎有些困倦,“我不过是觉得你体态柔软,别有风情……但要说比得过你的,也大有人在,我从未强留过你,何来高抬贵手……”
“那太好了!”苏小小雀跃起来,“既然如此,今日一别,你我江湖不见!”
过了半刻,司马煜才从唇齿间冷冷地蹦出一个字来——
“滚!”
苏小小得令,屁颠屁颠地转身奔出房门,一路逃出东宫,小脸跑得通红。终于在宫门口的石狮子那站定,趁着没人看见从怀里悄咪咪掏出一团布来,顺手就塞到了石狮的嘴里。
“司马煜啊司马煜,你的一个‘滚’字,老娘可不是白受的!”苏小小笑弯了腰,“你可万万想不到我偷了你的亵裤,塞在这石狮子的嘴里吧!”
苏小小得意洋洋地走在回梨园的路上,她一想到面瘫脸司马煜找不到亵裤的样子就不禁大笑出声,方圆几里都是苏小小清脆的笑声。
可是她没有发现,一个少年站在不远处的浓荫下看着她,脸上依然带着那饶有兴味的笑容,宛如三月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