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桎梏
“嘭——！”
第不知道多少次重重的摔在地上，秦天也只是迅速起身，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然后雷光剑再次朝伊戈波洛砍了过去。金色光剑与雷光剑交击，如同奶酪被烧过的餐刀切开，雷光剑被切成两截。
伊戈波洛毫不留情地用金色光剑直接刺入秦天的胸口，然后拧转剑柄，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光剑的剑身。
“臭小子，发现没有？你已经慢慢的在进步了。”伊戈波洛狠狠地把金色光剑抽回来，然后一脚把秦天踹倒。“以前的那个你啊，一接触就倒了，实在太弱了。说真的，那时候揍你完全单方面吊打。现在你看到了吧？你已经能接我两三次攻击了，虽然幅度不明显，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进步？有意义吗……？”秦天反问的问题让伊戈波洛一愣。“请问，这样的进步……有什么意义吗……？如果……不打倒你，我永远也无法……终结魔龙……那么，请问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天的眼神变了，眼神深得伊戈波洛看不懂。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去了解过秦天，自然也就不知道秦天所背负的承诺，对兄弟们的承诺，还有对未婚妻林雨萱的承诺。
“可是，如果你无法突破桎梏，永远也不可能打败我。”伊戈波洛看着秦天那双黯淡无比的灿金色瞳孔，想从中看出点别的什么东西。“我想，你应该清楚，A级和SS级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如果你现在是S级的话，我想要赢过你，也不会很容易。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你不是。”
秦天将一颗黑色的雷球按在伤口上，生生中止了鲜血的继续流失。他咳嗽了两声，左右手各握住一把雷光剑：“我当然，清楚……但如果，连决心，和勇气……都没有……我又何必来寻找光元素……？我又何必……谈终结魔龙……？所以，我不能输……我不能，在这种地方输啊……！”
伊戈波洛点头：“有这种骨气就对了，继续吧。”
秦天的攻击对于伊戈波洛来说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但伊戈波洛的攻击对于秦天来说，却让他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能勉强应对。实力的差距一目了然，其实秦天的进步幅度已经很大了。但因为他的对手是SS级异能者，所以表面上看，他只是原地踏步且毫无长进。但其实在A级异能者这个层次中，秦天已经可以做到傲视群雄了。现在的他，足够秒杀斯特罗姆了。
“来啊！”
伊戈波洛一脚把秦天踹翻在地，接着又一脚把秦天踢得在地上一连滚了好几个圈。秦天刚站起来，伊戈波洛重拳又把他打倒在地。
“你的实力都到哪里去了？单方面施虐可没意思！”
秦天好不容易才站起来，伊戈波洛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秦天一个趔趄，左脸立刻就肿了起来，伊戈波洛趁势一个扫堂腿把秦天扫倒。接着他抬脚踩住秦天的胸口，用鞋底狠狠的碾来碾去。
“你的骨气呢？你的禁忌呢？还不拿出来用吗？”
挣脱被踩在脚下的耻辱动作后，秦天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伊戈波洛一拳打趴在地上。这次伊戈波洛更过分，他直接用脚踩住秦天的头，然后继续用鞋底狠狠的碾来碾去。
——
“嘭——！”
李查德重重撞在墙上，然后背靠着墙慢慢滑落，最后坐在地上。他看着被黑色寒气所笼罩的林雨萱，心中涌现的是强烈的忌惮。以前只有秦天给过他无可匹敌的感觉，现在林雨萱也能让他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自从因祸得福将青藤血毒与冰元素融合之后，林雨萱的实力就突然间得到了极大的增幅。最近这段时间里，她一直以一敌二同时面对李查德和安吉里卡，不仅没有处于劣势，反而稳稳占据上风。
“不打了不打了，我说你这个人也太恶劣了吧？”李查德一边揉着撞得生疼的右手肘，一边连连摇头。“我们是同伴，不是仇人，你这么拼命是想打死我吗？还有，你最近是不是强得有些离谱了？这不像是你啊。”
林雨萱茫然的摇头，她低头看着正在自己手心翻涌的黑色寒气：“我不知道，青藤血毒对我好像没有什么影响。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无解之毒，明明中毒的人无药可救，为什么对我不起作用？”
李查德一时心直口快，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傻呀你，当然对你没用啦，不然的话冯瞳她不就……”
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的李查德赶紧捂住嘴巴，并向一旁的安吉里卡投去求救的目光，安吉里卡只是回给他一个白眼。
“你说什么？冯瞳？”听到这个名字后，林雨萱才猛然想起来，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没看到冯瞳。不仅如此，德萨加纳也不见了。“冯瞳她怎么了？德萨加纳也不在，对了，为什么我连着好几天都没看到他们俩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故意瞒着我？快说！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
莎莲娜之所以让所有人把冯瞳牺牲自己换回林雨萱的命这件事压下来，就是不想再给林雨萱制造心理负担。秦天的事情，已经让林雨萱后悔不迭，甚至成了她的心理阴影。要是再让她知道冯瞳是因她而死的话，恐怕林雨萱会更加讨厌自己。
哪成想，李查德一时心直口快说漏嘴，结果就被林雨萱抓住了重点。安吉里卡冲李查德摇摇头，示意他别再硬撑，已经瞒不下去了。
“快说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故意瞒着我？快说！”林雨萱抓着李查德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力道大得简直要把李查德摇散架。
安吉里卡走过来拍拍林雨萱的肩膀，试图让她平复一下心情：“雨萱，我跟你说一件事。但是你要保证，听完之后一定要冷静。”
林雨萱点头：“可以，我保证，有什么事快说。”
林雨萱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糟糕透了。自从秦天的事情之后，她的智商和情商就呈逐渐下降的趋势。平时那个聪明的林雨萱基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笨蛋。
“冯瞳她……已经死了。”安吉里卡打头第一句话就让林雨萱听得一愣，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十二使徒中的‘无常’隆利在剑门杀了格兰特，然后用人皮面具冒充成格兰特的样子潜伏下来。我们从各线战场撤回来没多久，他装作重伤的样子回来了。”
“接着他突然叛变，我们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重创了你，还给你下了青藤血毒。正常来说这种毒无药可救，但莎莲娜说，可以用换血的办法救你的命。只不过，这个办法，需要一个人，自我牺牲……”
安吉里卡花了好大的勇气，一咬牙一跺脚才把“自我牺牲”这四个字说出来。冯瞳的事情，已经成了禁忌。每每有人无意中提起这件事，气氛就会瞬间降至冰点，好一会儿才能再热络起来。
“所以你们就牺牲了冯瞳，对吗？”虽然林雨萱基本变成了笨蛋，但她并不傻，听得出安吉里卡话里的含义。“就为了救我一个人，你们就牺牲了一个重要同伴，对吗？之前秦天的那件事情，已经让我很后悔了。现在你们又故意向我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想干什么？想再给我制造心理压力，好看我的笑话是吗？你们觉得我已经没用了，什么事都不需要告诉我了，对吗？”
“我只是希望每个人都好好活着！我做错什么了？”
林雨萱红了眼眶，她一把将安吉里卡往李查德的怀里推，然后迅速跑上楼。她一脚把房间门踹开再重重地把门关上并上锁，接着整个人扑在床上脸埋在被子里，肆意的宣泄着眼泪。林雨萱不停地捶打着软软的被子，秦天不在，她失去了平日里最大的倚仗。
“小天……小天，救救我……”林雨萱含混不清的呢喃着求救的话语，秦天不在，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一个人面对以后的路。“救救我……好不好……？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会听你的话……不会再随便怀疑你了，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往后的路……没有你……我该如何独自面对……？”
此时此刻，林雨萱无比怀念那个能够给予她强烈安全感的怀抱。只有抱紧秦天，她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她不敢让秦天去见她的父亲，因为她的父亲是间接杀死秦天亲生父母的凶手。林雨萱害怕，她害怕秦天知道这件事之后就会离她而去。秦天就是她的一切，秦天不在，她的睿智也随之消失不见。
——
“噗哧——！”
伊戈波洛一肘打中秦天的下巴，秦天仰头喷出一口鲜血。下一刻伊戈波洛搂住他的脖子，金色光剑洞穿秦天的胸口，鲜血涌了出来。
用力拧转剑柄，伊戈波洛把伤口变成了一个模糊的血洞。他双眸赤红，似乎沉沦在杀气中无法自拔。他开始快速的反复洞穿秦天的伤口，直到秦天渐渐停止了挣扎软倒下去。
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后，伊戈波洛才发现秦天已经倒下。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被强烈的仇恨控制，所以才不计后果的痛下杀手。
“臭小子，对不起。”伊戈波洛蹲在秦天身边拍了拍他的脸。“刚才我昏头了，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