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根火柴(下)
哈哈哈,妈勒个巴子!当然是胡吃海喝,管他什么搬砖术!
王三麻子也就只管着自己吃吃喝喝,虽然祖先家也并不富裕,但物价便宜啊!三麻子东挪西凑,又变卖了些家当,混吃混喝,又是一年。这一年中,为了更便宜的买到肉,三麻子还结识了一个屠夫,这屠夫姓樊,虽只是杀鸡屠狗,为人却十分仗义,经常连卖带送的送些肉给三麻子。
这天,恰逢腊月。各家各户都在准备过年。屠夫见三麻子无亲无故,便邀请三麻子到自家过年。
狗肉猪腰(狗狗爱好者勿怪),香肠腊肉,涮了好大一锅,屠夫一家加上三麻子,烈酒高歌,好不热闹。三麻子和屠夫互相劝起酒来,停都停不住;几个小孩围在桌边,嘻哈追逐。屠夫老婆见桌上肉没了,说出去再切点腊肠。
只是才过片刻,“砰”的一声!门被撞了开来,寒风瑟瑟,扑面而来!进来的却不是屠夫老婆,而是几个士兵,手持长戟,铁甲重铠!
屠夫几个孩子的嬉闹戛然而止,屠夫正欲上前询问。就在这时,还不等屠夫开口,又几个士兵拎着一妇人踏进房来,那妇人正是屠夫老婆。接着又是一声“进去!”屠夫老婆被一个士兵推到在地,屠夫见状,欲上去解救,刚挥起拳头,却被几只长戟齐刷刷指在胸口。
“妈勒个巴子!”三麻子忍不可忍,穿越了几千年,果然是来行侠仗义的,看样子实习项目到了!原来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穿越时空的目的是----解救暴秦统治下,水深火热的人民群众!
三麻子猛地起身,大吼一声:“看爸爸的砂锅拳!”
三麻子奋力一拳,使出洪荒之力,砰!重重的一拳,打在士兵的铠甲上!屠夫微微的点了点头,从他那坚定赞可的眼神中,似乎默默地为三麻子点了个赞!那被打的士兵也默默点了点头,似乎也在表达着对三麻子的赞许。
“哎哟!妈勒个巴子!疼死老子了!”三麻子左手紧紧握着右手,躬起了身子,用力按压着,抚慰着痛到麻木的右手!那铁做的铠甲,果然是铁做的!
“哎哟喂!厉害了小哥哥!”那士兵笑着说到。接着,士兵拍了拍已经的铠甲,铛铛铛!“身子这么单薄,胆子倒是不小,还敢打铁!”
“哈哈哈!”一群士兵都笑了起来!
啪的一声,刚刚说话那士兵,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三麻子脸上!
三麻子只觉得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妈勒个巴子!”三麻子骂了一句。
那士兵听了,又挥起了巴掌。
“别、别别!服了!服了!”三麻子急忙告饶。
那士兵听罢,这才饶了三麻子。
“哎哟喂,伙食还不错啊!”几个士兵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刚刚在桌嬉闹的几个孩子退缩在墙角。三麻子也只能悻悻地站在一边。
屠夫赶紧让孩子们回屋去玩。
几个士兵围着火锅,嗨吃开来,只觉得肉少人多不过瘾,又让屠夫去宰只羊涮个羊肉,秦人过年哪有不吃羊肉火锅的!
屠夫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恨不得把眼前这几个人千刀万剐。两个士兵见状后起身,将屠夫老婆推到墙边,长戟一指!屠夫老婆吓得直哆嗦,蹲了下去。屠夫见老婆蜷缩在墙边,顿时没了气势,只得长叹了声气,独自去宰了只羊。
士兵吃喝的差不多了。一个士兵说到:“这屠夫身体结实,强壮有力,倒是不错,能有个好赏钱!可这个人又瘦又黑,怕是搬不动砖吧!”
“管他呢!就当是买一送一!连年打仗,该抓的都抓的差不多了,有个瘦子,也总是好的!”
“大哥,咱这次的指标够了吗?”
“够个屁!要人要人要人!妈卖批,上头就知道要人!不要说壮丁,公猫公狗都快抓绝了!呸!不说了!来!弟兄们走一个!”
之后,三麻了和屠夫被抓了壮丁,赶了十多天路,被押到边关,修筑防御工事。也是从这时起,两人就分开了,从此三麻子再也没有见过屠夫。
“妈勒个巴子,爸爸的爸爸的爸爸(很多个爸爸),你是让我来实习,学习板砖术,不是来劳改的啊!!让我回去吧!!”三麻子每天早是起来,都会跟祖先祈祷一遍!不过这样好像并没有多大用处,事实不变,日复一日,已经三月有余了。在强大的劳作压力面前,每天都有人或猝死,或不堪折磨自杀,但这并不影响工事的进度,反而每天都有新人进入。
渐渐地,防御工事修到了一定规模。这!这城墙东西无边际,难道!难道这是长城!三麻了幡然醒悟!
看着这一段长城就快修好了,三麻了庆幸,原来真的是项目实习,虽然开始和过程残暴了一点,但终于快完成了,终于可以回去了!
可就在这天夜里。
“正月里来是新春,家家户户挂红灯。老爷高堂饮美酒,我在墙前放悲声!哎呀!喜良呀!”一阵阵哭声从工棚外传来。接着,轰轰轰!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响声久久不绝于耳!
“二月里来暖洋洋,双双燕子绕画梁,燕子飞来又飞去,我却过关泪汪汪!哎哟!喜良哟!”又是一阵哭声,接着,又是一声声山崩地裂的响声!
众士兵赶紧出门去看,劳役们也去凑个热闹。只见在不远处,城墙前面跪着一人,素衣简杉,却打扮整齐。而那城墙,已经破碎得爹妈都不认识了。这旋律怎么这么熟悉,三麻子在心里想,这不是孟姜女哭长城吗!妈勒个巴子,难怪这么熟悉!
“三月里来是清明,桃红柳绿处处春。家家坟头飘白纸,处处埋的筑城人!天啊!喜良啊!”而这一次,过了一会,才从远处传来一声贯彻天地的巨响!
众士兵赶了前去。
“快住口!你自己哭了发泄了倒好,可你知道不知道,这边关防御工事一倒,所有士兵和民夫都得丢了性命!”
“是啊,三天之后交不了差,我们都得被处死!这墙是你哭倒的,你再把他给哭回去!”
孟姜女听了并不说话,只是在那里默默地哭着,只是现在的哭,没有刚刚那些话语。
“倒是说话啊!”
“我、我从家里送寒衣过来,呜呜,四处打听,呜呜,终于得知喜良在这里劳作,却不曾想,呜呜呜,一到这里,听到的却是喜良因加班过多,竟在前几日经猝死了!好惨哦,我的喜良哦!”
轰轰轰,远处又传来城墙的倒塌声!
士兵连忙上去堵住了孟姜女的嘴巴:“别!别哭了!求你了!”
接着,几个士兵唰唰唰地跪下。
三麻子回到工棚,心想,这古人的事情,自有古人的道理,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看看那些扶老人过马路的人,最后还要被倒打一耙!哎,妈勒个巴子!如果大家都被处死了,自己应该也就回去现实了吧,说不定,现在的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呢!
三麻子正想着,还是早些睡觉吧!可是,就在这里,身体却突然不受自己控制了,身体从床上一跃而起,右手找了个棍子,就是泥巴地上奋笔疾书起来。只见右手写道:
“你个龟儿子!你项目实习的时候到了,你却就只知道逃避,现在我的身体要是没了,以后谁去娶妻生子,到时候怎么会有你,你就等着滞留在时空缝隙是里面,过一辈子吧!”
原来是祖先!三麻子幡然醒悟,原来这才是自己的实习项目,还是赶紧听祖先的话吧!
三麻子有了祖先的鼓励,撸起袖子,二话不说,再次出了工棚。
“你们这群怂逼,都给我让开!关键时候,还是要看爸爸的!”三麻子嚣张的说道。
士兵和劳役们纷纷看向了三麻子。三麻子不顾不理,拨开人群,走到孟姜女面前,说道:“孟姐姐,你尽管哭,倒下的城墙,我来修!”
士兵一听,急了眼,拿起兵器,就要往三麻子身上戳!
“慢慢慢慢慢!”三麻子一口气说了五六个慢,“看着!”
三麻子拨开那几个士兵,走到那倒下的城墙前,念起了搬砖术的口诀:“不正不歪刚刚好,青砖砌墙永不倒,嘿呀个作活!”
口诀念完,只见眼前的青砖整整齐齐地码了十米长,五米宽。三麻子回头,对众士兵抛了个眉眼,道:“怎么样!”
“你这是比一块一块码砖快了点,但别人孟姜女哭一声,倒百里,你吼一声,才三尺长,两尺高,那要吼到什么时候!”
“等等,让我想想!”三麻子说。
三麻子努力回想着女娲搬砖术里面的口诀,可这一年来,几乎只顾着胡吃嗨喝,哪记得了那么多!到底哪个口诀适合现在这种情况呢?咦!一道闪电闪过三麻子的榆木脑袋,对了,“筑龙术!”
”看好了!“三麻子又回身对墙。
“青天青云青砖落,腾烟腾魂腾龙起!咿儿呀儿作活!”
轰!轰轰!只见青砖整整齐齐,唰唰唰被码成了一条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宏伟壮观,不见边际的长城!
士兵和民众都欢呼起来,民夫也一解平时的疲态,抱着三麻子,就一阵没完不了的庆祝,似乎三麻子的搬砖术,给这此长久疲惫的民夫们,带来了新的曙光。
三麻子大喊道:“孟姜女你就尽管哭!你哭倒多长,哥哥就给你修多长!”
……
你的实习至此为止!现在送你回去了!
三麻子脑海闪现出一个声音!这难道是祖先的声音?妈勒个巴子!这能在脑海里传声音,干嘛还要用写的!!!
只是还不等三麻子纠结太多,三麻子只觉得右手有些疼,一睁眼,原来这第二只火柴也已经烧完了。三麻子思良许久,妈勒个巴子,真的好饿!嗤,轰,三麻子划燃了第三根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