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来个了断
“你有没有发现那边那群男生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婉钰朝远处努了努嘴巴。“他们好像在议论你。”
是广轩的兄弟团，子杭看一下自己，全套校服、校章也正儿八经佩戴着、脚踏运动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他们没事看我干嘛，你想多了。”
结果不是婉钰想多了，是子杭太不敏感了。
因为几天后子杭看见广轩摩托车后载着一个姑娘在大马路上浪了，不是上次那个前女友。这么短的时间，他的感情真的跟方便面一样快捷。
子杭这次没忍住，站在马路上就哭起来。所以子杭原来连个备胎都算不上。子杭一直以为自己在他心目中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分量的。以为他什么事都告诉自己，以为自己在他心中无可替代，以为他在交往上一个女朋友之后发现还是子杭比较好，都只是以为。所以那群男生看着自己，都是在笑自己痴情，笑自己傻，笑自己做备胎吧？
可是最近晚上明明还经常收到广轩的短信。
“妹，你在干嘛呀？”
“妹，哥不想写作业。”
“妹，你在看电视吗？”
“妹，等会把今天发的英语练习卷发我一份呗。”
“妹，你们怎么会学物理这么变态的科目。”
……
子杭总是在收到短信的下一秒立即翻开手机并回复。回复得越快，对方也回得快，一来一回，一个晚上就过去了。只有等到广轩停止回复，子杭才会放下手机。可是紧张的心情已经难以平静，很难再进入学习状态。感情中，认真的永远是输家。广轩来去自由，子杭难以自拔。
一刻钟不看手机，子杭的心都痒痒的，像被千万只蚂蚁咬了一样难受，一定需要拿起手机看到那条短信才能好起来。
所以，子杭是掉进了广轩的魔爪。子杭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自己全心对待、对方视为儿戏。
就这样散了吧。
子杭把原手机号码报停，更换新的号码卡。
QQ不上、手机停机、学校见到绕道。其实子杭做的这些，广轩根本不会知道，因为恋爱中的男人，也是很忙的。子杭是在自苦，刻意的逃避是一种在乎。回想起那些快乐的瞬间，收到他的短信、被他握住了手、圣诞节的贺卡、一生有你的CD，子杭更加觉得自己是个傻子。自己在角落里疗伤，而他不知道也不在乎。所以我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也许有很多个子杭的存在，每个人都在陪着他聊天解闷，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他的唯一。
高二的文理分班，子杭选择了物理。小时候子杭的理想是当建筑设计师，就像《冬日恋歌》的女主一样。建筑系一定要读理工科，可子杭的优势明明都在文科。高二倔强留在物理班，好像在一中选物理才是政治正确，除了不愿放弃建筑设计师的梦想以外，还希望在广轩心中留下自己读书很不错的印象。毕竟自己除了学习成绩好能在广轩心里留点印象以外，好像没什么别的优点了。家里的经济虽然已经度过最艰难对一年，可是离以前还是差挺多，跟广轩家里差更远。子杭内心还是很自卑的。
既然现在决定远离广轩，那么广轩怎么想呀已经不再重要。剩下就是子杭愿意为了建筑设计师的梦想留在物理班，还是愿意为了考高分而去文科班。
梦想太玄了，成绩才是王道。
于是乎，子杭雄赳赳气昂昂转到历史班。成绩不错的学生突然从高大上的物理班转走，还是引起不小轰动的，毕竟在一中眼里，好像只有读书很不行或艺术生、体育生才会选择历史科。子杭那段时间经常在校道、在走廊被同学拦住问为什么转班。子杭解释得口干舌燥。但那谁，好像还没听说的样子，子杭究竟是希望他来问，还是不希望他来问呢？
最伤心的当然是婉钰，因为物理班人多，独立占一栋楼，物理以外的其他班级，集中在另一栋楼。以后就不能每节课相约在走廊聊天了。而且婉钰作为老铁，也被很多人侧面打听子杭转科的原因。婉钰气得狠狠敲诈了子杭一顿。
忘了还有一个人，梁清恒也很伤心。因为本来他又分到和子杭在同一个班。他不要脸地跟子杭说咱俩缘分未尽啊！结果子杭硬生生地斩断了这缘分。从此一个在这楼一个在那楼。听说子杭递交了转科申请，他一直围着子杭问子杭你确定没有一时糊涂吗？子杭你物理哪里不懂我给你讲啊。子杭你跟老师开玩笑的吧？子杭你怎么舍得我和婉钰呢？“就是因为你，我才更好赶紧转科！跟个唐僧一样一直念，我头好晕！”
广轩还是在校道逮到子杭了。
“听说有人转去历史班居然不告诉我。”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跟哥说一下，哥不是可以去帮你搬书嘛。”
“就那几本书，一堆男生抢着搬，不用劳烦哥了。”
子杭头也不回走了。
广轩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子杭了，想想总结成为大姨妈来了最恰当。他还得去接他女朋友呢，来不及思考那么多。
“听说你月考又拿全班第一啦？”子杭在山顶操场背单词的时候，梁清恒突然出现了。
“呵呵，物理第一的人是来嘲笑我吗？”
“看来转科很合适啊，以后我们一文一理，雄霸一中。”
“你是不是脑子抽了？”子杭扬起手掌作势要打清恒。
“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去哪读？”
“X大吧，但省外高校竞争激烈，目前成绩还有点悬，到时再看看吧。”
“X大？X大的建筑系很不错。”
子杭心想这个人怎么回事，我都转文科了还跟我说建筑系很不错，我又考不了建筑系。
“你听过学历史的读建筑？”
“但我可以读建筑啊。”
“你？X大对你来说屈就了吧？”
“我中考成绩还不如你呢。”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那是昙花一现，还是文科对我好啊！那些什么牛顿啊、法拉第啊，都跟我过不去。还有数学，好像就是为了虐待我而生。你是怎么能把理科学得那么好的。”
“嗯……可能我天生聪颖吧！”
“你果然正经不过三秒，再见！”
梁清恒总是这样，突然出现，说几句逗子杭开心，还原了一个真实不虚伪的子杭。
子杭心里开始出现一把尺子，在衡量利弊和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