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火之高兴

教廷未来才会出现的圣器开始觉醒，白乳色的光芒并不刺眼，反而极为柔和，也没有金铁交集之声或者天使咏唱之类的拉风环境。

这种价值几银币加上一条命，就能摧毁阿特拉斯学院成建制整编师团的神奇玩意，就这么提前登上舞台。

教廷的圣器只能确定不多，但究竟有多少圣器一直是个谜，艾伦只能按照模糊的说法，确定那些相对于附魔武器来说就是破铜烂铁武器本身，只是一种载体，真正强大的是信念或者精神之类的东西。

而阿尔雅手上的这把很可能就是新的一把圣器，根据激活时的场景，会让这柄圣剑有不同的结果。

前世时，圣器被激活是因为阿尔雅目睹了兽族狼骑兵对人族村落的无差别屠杀，然后在仇恨和无尽的鲜血中觉醒，成为了艾伦第一次见到的圣器——血色复仇者之剑。

艾伦也是从这开始骸骨权杖的研究，当时那把血色环绕的剑可是就挥舞了那么一下子，上千的狼骑兵即使成散兵线冲过来，依旧被一边倒的按在地上打。

那时艾伦就猜测过，不同的情况会有不同的结果：

如果是在救治他人的过程中……如果是在被救治的过程中……如果是在守护什么东西的过程中……

艾伦当然选择了相对来说，对自己最容易也最有利的那种，舞台上演的也是火之高兴，而不是霜之哀伤的故事。

那么这柄圣剑的名字，应该叫做无暇之守护？

………………

守夜人凡纳看着眼前的死灵法师，看着不知为何被其天然吸引的阿尔雅，看着那纯白色的光明。

他曾经面对过无数的敌人，那些敌人有的残忍却足够狡猾，既有足够的意志，又有着相当不错的智慧。

在大多数的圣职者看来，死灵法师就是和黑暗生物没什么两样的东西亵渎死者灵魂，玩弄同族尸体，比吸食人血的吸血鬼，吞噬人类灵魂的恶魔强不到哪去。

和死灵法师接触更多，甚至有过合作的守夜人的评价要更加客观一点，至少阿特拉斯的死灵法师还有一套阿特拉斯基础规定，遵守签订的每一份协议，从道德上看算得上是十恶不赦，但从法律上来说并不能够定罪。

但从未有过这样的死灵法师，这样‘多愁善感’的死灵法师，这样的人怎么会通过阿特拉斯的招生办，怎么没在第一天就被踢出实验室。

凡纳联系了一下事件的始末，联系了下新任教皇当初所说的含糊不清的话，联系了一下这个阿特拉斯的死灵法师和光明教廷教皇的行为言语的相似之处，联系起阿尔雅对这个死灵法师近乎于本能的信任……

但还有更多！

他想起自己的直觉一直提醒着自己，还有那个蜥蜴人刺客做出的奇怪手势，那群蜥蜴为什么会突然列装，还有那页守夜人秘闻的预言，原来这位一直找的人竟然才是一头真正的厉鬼，他的表象只是伪装，而教皇却一直没有看透。

太多的巧合，真的就像是、就像是教皇所说的那样……

“命运就像是一条条线，将因与果、开始于终点连接，更多的命运之线组成命运之轮，而轮回周而复始，命运之轮永无终点。”

虽然经过他的不小心的各种干扰，依然换了个方式走到了终点，原来这个人就是那个一直以来寻找的……

他的思路越发清晰，这是因为血族亲王蕾米拉将干扰转到了别处，再来点时间他还能想出更多。

艾伦张开怀抱，似乎是毫不在意守夜人的偷袭，似乎是想靠着一顿嘴炮，让这个与吸血鬼进行意志之争的老人重拾信念，战胜那个厉鬼，他继续说道：

“人的一生，究竟可以为了正义付出多少代价呢，我已经失去了所有，虽然我依然是死灵法师学院的年轻种子，依然可以过高贵的生活，可我已经失去了所有……

如果力量不是为了守护，那它便毫无意义，和守护那点小小幸福比起来，正义，又算得上是什么东西！”

圣剑发出的光芒开始蔓延，驱散了迷雾，甚至有一部分将一位使用黑暗力量的死灵法师也包含在内。

艾伦在心底对剽窃了伊莱文的说法表示感慨，然后他松开阿尔雅的手，大步向前，用胸膛迎接守夜人的传奇级匕首，一副老子以血唤醒你良知的样子。

“反正我所有的幸福都已经被花光，最后一刻若是能够再救赎哪怕一人，也算的上是不愧对当初我站在圣光教堂外许下的愿望。”

身后的阿尔雅却反手握紧了他，迎着艾伦的目光，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看着依旧有着仇恨目光，一言不发的的守夜人，确定了这位昔日的同袍，已经成为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堕落者，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她采取了速战速决的方式，虽然手中的普通短剑发出了异常的光芒，迅速缓解了她连续征战的疲惫，莫名却强横的力量让她能够以最强的状态战斗，但连续的心理打击让她很难全力以赴。

她示意死灵法师退到后方远程支援，直接对想要解释却说不出一具完整话的守夜人发动抢攻。

阿尔雅两手同时开合，右手的长剑主攻，是骑士借助冲击挥剑的招式，用力极大，威力极猛。

左手短剑起招架的起手式，护住胸前的要害随时准备招架来袭的进攻，或者在敌人招架长剑时在次进攻。

她曾经有幸被守夜人的前辈指点一二，面对刺客型职业时，应该同时做好进攻和防御后立刻反攻的准备。

此刻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太多的杂事，将心意灌注在长剑上，令其附着上白乳色的光芒，这对阴影性能量有一定的克制能力。

但她根本抓不住凡纳的衣角，两人在极近的距离错开，守夜人顺道发动了佯攻，但却被白乳色组成的圣光铠甲阻挡，反倒被灼伤了皮肤。

这还是在圣光的照耀下被削弱的守夜人，圣剑的光芒让阴影退步，很多招式凡纳都很难用出，速度也慢了不少。

阿尔雅不知道凡纳怎么做到的，怎么穿过了自己的进攻。但她立刻让死灵法师小心。

这个在她面前有些天真的死灵法师，刚才为了说服这个堕落者，把自己的死灵护卫调到了一旁，如今他终于看出了形势，正在调回那些手持盾牌的盾卫者，召回那些漂浮的幽魂。

可这需要一点时间，而那个堕落者显然不会给出时间。

艾伦看着化成阴影而来的守夜人，嗯，现在是守夜人堕落者，他的速度飞快，几乎完全发挥了圣域级守夜人的实力，一招阴影行走直接穿过了阿尔雅的阻挡，径直向着艾伦而来。

只有简单的直刺，只有简单到极点的速度。

毕竟守夜人修炼的是阴影能量和武技的配合，而在圣剑的光芒里，这些都大受限制。

圣光可是很唯心的的能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