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弱者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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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住我,别回头!”
老男爵塞纳怒吼了一声,朝着旁边的白银剑士亚斯说道:“结起阵型,别被冲散。”
身边的几个实力较强的护卫紧紧地跟着他们,同时鼓起斗气,在白银阶剑士的领导下,他们的肌肉紧绷,血管鼓起,力量开始上涨,速度开始加快。
一般来说只有白银阶以上的斗气才会有化形的效果,在体外保护激发者,但在埃尔森家族剑阵的引导下,靠着老男爵塞纳和年轻剑士的白银阶斗气成功鼓起了一群青铜级战士的体内斗气。
他们之间贴的紧密,相互配合之下,拦路的每一只蜥蜴人都要同时面对两个甚至三个战士的进攻,他们的每一击都是重击,都会砍倒一只蜥蜴人,短时间内,顺着一处薄弱的包围杀出了一条血路。
但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这种激发潜能的方法的确能够提升人的属性,提供爆发性的伤害。可是这种效果对身体有很大的负担,一般是作为拼命的招数的,等过了这一段他们没个几天是缓不过来的。
随后新的青铜阶战士开始替换最开始激发斗气的那一批,被替换的那一批踉踉跄跄的跟着,但体力不支很快就被后面的蜥蜴人所淹没了。
就当他们集中精力准备突出最后一段时,远处弓弦震动的声音响起。
“注意躲避,”打头的战士支起盾牌,虽然在移动中箭矢很难打得中人,他还是护住了一旁的老男爵的要害,按照蜥蜴人的智商,他们应该懂得斩首的道理。
一只带倒钩的钢制箭矢却穿透了他的脖子,他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无奈的倒下,后面是少数能跟得上的稍微强壮一点的女人孩童等等,他被这很多的脚踩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白银剑士亚斯想要拉这位朋友一把,他也知道现在谁停下谁就是死,但还是受不了这个教会自己基础武技的老师死在自己面前。
可惜只是稍微犹豫就失去了机会。
“可惜啊,如果自己更强一点,如果当初老师教授自己武技时再认真一点,如果自己再天才一点,如果自己是一名斗气化形的黄金阶战士.....太多的如果,可惜啊”
“可惜我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够踏着你的尸体,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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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蜥蜴人皇族对照着自己大脑中刻印的记忆,确定了这次准确的射杀了那位担任贵族剑技导师的青铜中阶战士,准备瞄准后一个目标。
它大脑中的T-型计算机开始进行预测,选择下一个目标,半自主能力让它可以配合蜥蜴人皇族的灵魂碎片,进行一些简单地分析。
主人的命令是逐步的射杀对于那个白银剑士重要的人,但战场情况变化太大,并不是每次都有出手的机会,次序不得不变一下。
在两米半附魔长弓的瞄准下,任何人几乎都很难防得住这一击,他只需要远远地射上几箭就能够完成任务,同时保存自己的状态。
但与它程序分析不同的事,主人的命令是在一个特定的时候让他亲自出场,单纯进攻而不是毁灭或者俘虏这个剑士,顺道提供给他一把短刀,直到他爆发出外放的黄金色光芒的斗气能量再敲晕他。
虽然无法理解,不过完全执行命令才是是它该做的事。
蜥蜴人皇族再次开弓,瞄准了旁边的一个手持双剑的女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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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缩阵型,握紧武器,现在放弃寨门。”
圣骑士阿尔雅大声的指挥,脚下躺着和硬弓一起被斩为两段的老猎人安迪。
从她来到的第一天开始,这个年迈的老人就一直刁难她,嘲讽她所宣扬的正义和牺牲,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绝对不会为了别人拼上性命。
他说自己家里还有一张霜狼的皮,没有一点破损,这些年来一直当做自己的荣耀舍不得卖给那些商人,但现在处理一下就够自己这个老家伙潇洒的过完后半生了,与荣耀相比还是实在的金币更靠谱一点。
可人总是言行不一的的矛盾生物,他最终还是挥舞着弓柄冲上来,靠着观察地上的浅浅的水痕,抱住了那个携带附魔匕首的模糊影子。而不是抱着靠谱的金币选择撤退。
是因为荣耀,亦或者正义么。
“不要留在这里,他们已经占领了高处和哨塔,他们的弓箭还有很多。”
一个小时前,她还在试图说服埃尔森男爵抛弃一部分人撤退,做出正确的选择,哪怕由她背负罪恶。
但现在他真的领着大部分战士撤退,自己却反而没有跟随。
所以说人总是言行不一的矛盾生物。
真是可惜,如果她心中正义牺牲的程度更大一点,她早就离开了这里,自己或许就可以完成教皇找到王将的任务了。
但至少今夜,以一位理想的真正圣骑士打完这一仗。
每一个信奉骑士之神的骑士敢于向任何敌人挥剑,即便是不可战胜之对手,信仰圣光的
圣职者敢于为自己的正义牺牲,包括别人也包括自己。
她看着越来越近的蜥蜴人祭祀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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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人祭祀拉旺达用一些草药,简单的医治了受伤的拉索尔。后者持刀的右手被圣骑士的长剑刮了一下,已经很难再作战了。
从他的暗号中,拉旺达知道了可能出现的情况,在有心的特意观察下,他的确看出了那位圣骑士旁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让箭矢、近身攻击偏离,如果在这混乱的战斗中不注意,就会忽略。
根据那位死灵法师大人的说法,多半是一位‘黄金阶’的守夜人,在暗中保护那位天资聪颖的圣骑士,一想到这位圣骑士只是在长辈的陪伴下进行所谓的历练,就恨不得把她喂给自己宠物。
“冷静下来,拉旺达,保持施法者的冷静。”他对自己说。新王已经去围堵逃跑的人类了,他手上的力量并不足以对一位黄金阶的守夜人造成威胁,毕竟对于对面的黄金阶守夜人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游戏,不论蜥蜴人亦或者他的人族,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至于会被同为人类的伙伴指责什么的,呵,有谁看得到呢。
况且一般来说他们本应该集中力量攻陷村寨再考虑其他,可这场合作本身就不是对等的,死灵法师更加强大,所以只需待在后方,付出的代价更小,能够提出更多要求,并且不可反对,只需答应。
仗我打,人我死,还要别人拿大头,这样不公平的事都忍得了,用同族的人命拖一会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他放弃了施放法术,而是装作疲惫不堪的样子,让更多的战士去拼命,然后紧紧地盯着可能够出现的人影。
这是一场不得不继续的表演,黄金阶的守夜人是么,你的命将持续到我王归来的时候,我会用你的血,以最血腥的仪式祭奠我的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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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究竟可以为了正义,付出多少代价呢,”圣域级守夜人凡纳暗叹一声可惜,再次的挡开了一道划向阿尔雅背后的爪子。
同样是来自于教廷,一名守夜人与一名圣骑士的正义牺牲程度是远远不同的,在他看来与一个未来会改变世界之人相比,眼前的村寨、可怜的难民、热血的战士都是可以舍弃的,阿尔雅却看不穿,看不破。
他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那个刺客奇怪的手势,现在冲上来的都是只会用爪子的下等蜥蜴人,能使用弓箭的战士已经放缓了射击频率,明明这就是最好的一波收尾的机会,偏偏要拖入僵持战.....就像在防备着某个暗处的以一己之力改变战局的人,不逼得他不得已出手一样。
顾不得自己的旧伤,凡纳的阴影能量开始外放,短暂的环绕阿尔雅,替她削弱和偏离更多的攻击。
他的动作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只希望在混乱的战场上,没有人注意到他,不然的话...
难道他只好放弃那个荒唐、该死的任务,砍了这群从泥地里爬出来的牲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