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宴会
戈登最终砍断了绑住水手的绳索。那一名海盗颤颤巍巍爬上帆船的时候，看见的是狞笑的水手。锋利的刀刃将他逼到了角落里，缴了他的械，用绳子五花大绑地捆在了桅杆下。
而这些水手同时也没有忘记将他们的船长解开绳索，然后带上了舰船。
船长看着其余的海盗全都被砍死，只剩下了最后一名被捆了起来，这场景让他热泪盈眶。
原本以为自己注定是要死在这了，但是最终出现的这个人拯救了他，虽然最终死掉了两名水手和他的大副，但是这已经尽力了不是吗？
船长看着坐在一旁阶梯上喘着粗气的戈登，慢慢地走了上去。
“先生，感谢你的帮助，真是上帝的恩赐，我是多伦商会的库里奇。”
戈登在这一场战斗中，跑了几百米，还游过了不少的海域，几乎消耗了所有的体力。他喘着粗气，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是，嗯，叫我戈登吧，流落在华业岛上，能给我来点吃的和水吗？”
他的开口让库里奇有些惊喜，这个人并不难相处，而且看起来确实是落难的海员，也没有狮子大开口。
库里奇对后面的水手大声喊道：“那谁，给我们的恩人上最好的酒，食物都给我搬出来！厨师，去做一顿大餐，为了庆祝我们劫后余生。”
简单的肉干和美酒满足了戈登的需求，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长期吃果子都快让他感觉自己是一只猴子了。
食物填饱了戈登空虚许久的胃，他借助船上的药品重新处理了一下背后和手上的伤口，绷带包裹之下如同一颗粽子。没有人能够理解一个人是怀着怎样的执念在进行战斗，虽然主要以偷袭为主，也需要极端冷静的思维和强悍的体力。
船长非常慷慨地拿出了一套昂贵地服饰送给了戈登，作为拯救的感谢。
大副的死亡遗留下了的职务空白，由原本的二副暂时担任。
船长派遣了几名水手麻利地将岸上的尸体掩埋了，然后割下了几名海盗的脑袋，准备交给海军。虽然这些海贼都没有记录在册，但是在整船人员都是人证的情况下，也能够坐实。当然为了避免有人杀死好人来冒领赏金，这些无名的海贼并不会带来赏金，只是会改善商船的援助优先级。
这已经是在海上讨生活的一个习惯了。在海上意外死亡的人会埋葬在最近的岛屿，防止成为海兽的食物，也不拖累后面的人，让他们的灵魂回归海神的怀抱。
即使船长对于大副的死亡十分悲痛，但还是尊重了这个习俗。
戈登被安排住进了船长的房间，好好休息，而船长在岸上祭奠几个死去的船员。时间临近黄昏，船只并没有启航，而是开始为戈登举办宴会，救人的英雄值得被犒劳。
宴会的举办也同时安慰了这些在海上奔波的人，冲淡了死亡的阴影。
大家纷纷庆祝劫后余生，但船长还处于低落的情绪中。戈登暂时还融入不进这个形成已久的群体。
“戈登，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横竖都是一死。之前，每一次遇到困难，都是我的大副救的我，现在……唉，我只是一个商人，大副死了，我想我不能在海上跑了。”
库里奇看着同样靠在船舷的戈登，心中不免有些感叹，而心中也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对了，你觉得这艘船怎么样？”
戈登打量了一下，结实的桅杆，崭新的船帆，还有清洁的甲板，虽然能够看见船舷上也有些修修补补的痕迹。
“还不错，款式还挺新的。”
库里奇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在华业岛的，你的船队呢？”
说到这一点，戈登也有些惆怅，如果当时不是邓肯拖他起来，他肯定已经被海盗砍掉了脑袋，但是现在他得救了，邓肯却不见了踪迹。
“我们遭到海盗了，我唯一能够记住的就是那个黑金的骷髅旗，和绿色的风帆。唔，他们的火力很强。”
库里奇思考了片刻，脑海里却没有提取到适合信息的海盗。
大航海时代开始之后，无数的商船从新开发的世界捞取黄金，一些普通的物件在经过远扬到达新世界的大陆就能够和那些土著换取大量黄金珠宝。
当然随着贸易暴利，多如牛毛的海盗兴起，他们掠夺商船，掠夺土著，贩卖人口，只要是来钱快的，都是他们的目标，甚至有抢夺船只进行贩卖的。
东印度公司组建了强大的海军，在这片航线上进行护航，抓住的海贼全部处以绞刑。但是，这仍然止不住海盗风气，因为很多商船或者赏金猎人，在背地里换上旗帜，就成了无恶不作的海盗。
这片海域上有着最著名的七大海盗和传说中的幽灵船只，死亡迷雾和海怪充斥这这个世界，根本不是龙集坤在历史中看见的那个常规意义上的大航海时代。
“戈登，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库里奇笑着问道，他可是很看好这个有毅力的年轻人。
戈登想了想，在这个大航海的时代，很多人怀着一夜暴富的心态进入大海，而他同样如此，生活在哈瓦那的他，好像除了航海也并没有其他能够养家的本事。
“我应该会继续航海吧，等我赚够了钱，做自己的生意。”
航海是一个吃青春饭的事情，理智的人会把这份工作留给手下的人，而不是自己冒风险。
库里奇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有些欣赏，然后重新带着他回到了宴会中，品尝这有些样式简陋又无比丰盛的食物。
这已经是在航海中能够做到的最好了。
入夜，船长将船长室都让给了戈登，自己跟一帮水手挤在甲板下的水手区。即使是戈登极力挽留，也不能改变他的热情。
贵重动物毛皮铺成的床铺，散乱的地球仪和航海图纸，还有半开的衣柜，里面的衣服十分名贵。大的木桶可以让船长在这个航程中，用的使用淡水给自己洗个澡。
“看来当船长，还真是奢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