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39幕间「1」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某道伟大无比的光影如此问道，语气满是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胆敢如此对待父亲，而你竟然都无动于衷？”

而正对于光影的是更加璀璨无比的光芒，那拖出了长长的光带，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形成了一个个巨大无比的书架，而在这些光所构成的书架之上，确实是能够看到一本本书。

而那些书……每本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世界一般。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给予那些不敬之人以惩罚，并且让父亲再次进入时间迷宫，绝对不应该让他离开。”

“已经彻底完善的世界，我并不能够做出这般事情。而且那个世界在完善了之后，第一时间就已经向我申请，那是世界图书馆当中独立的一员，再也不是我所能够干涉的了。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无法做到你口中所说的事情，并且父亲也是被对方直接送出来的。至于……惩罚……”

永远都呆在世界图书馆管理着那些世界的光影停顿了一会儿，“惩罚什么的，那个世界已经给出了。在父亲离开之后，那个世界的能量等级就已经被回收，并不仅仅只是为了世界本身的发育，大概也存在着报复的想法。曾经由那些世界给出的各种能量都被收回，拥有者全部都被波及，他们再也没有超乎想象的力量，并且还在不断地变得虚弱。用我喜欢的说法，那便是从高武世界变成了低武世界，不知道多久之后才会重新回到原本的模样了。”

“那样倒也不错。不过……这样的话，父亲就变得更加完整了。森罗万象，原本你对我所说的结果并不是如此的。”

森罗万象便是这座世界图书馆的管理员，当然，祂也仅仅只是管理员而已，完善的世界将会被放入那些书架，就算是祂都没有干涉的权利。

“是的，原本并不应该是如此。在父亲的那一部分本质舍弃了本身所拥有的力量创造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我所构建的牢笼就已经形成。拥有了活力还有生命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那充满了奇迹，终将有一天会变得完善，最终达到我完全不能够干涉的地步。不过……那个过程应该更加长才对，至少会延后一个世界纪元。不过……”

“琳干涉了对吗？我实在是有些无法理解，她原本已经如此接近于父亲，但是最终竟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如果能够加入我们阻止父亲补完自己的话，或许真的有可能将父亲永远留下来，那么我们所担心的事情就永远不会发生。”

森罗万象对面的光影明显不甘心，或者说，祂正是因为完全不能够明白那位抛弃了自我的琳所做的一切才觉得那实在是有些不可理喻。

“是的，毕竟琳可不是你们一方的。”

森罗万象的回答让光影显得有些恼羞成怒，“你竟然也不打算帮助我们？身为最为接近父亲的存在，你应该非常清楚，在中枢最终补完之后，我们将会面对有史以来最大的困境。”

“是的，我非常清楚。没有父亲的保护，我们将会暴露在虚空当中。”

森罗万象看向自己背后的图书馆，“如此美丽璀璨的世界，终将会被窥伺，所谓的邪神可不仅仅只是从我们的世界当中产生的，在这之外，更加悲惨令人绝望的世界比比皆是，疯狂的邪神无处不在。在察觉到了这一切之后，向往这一切的邪神终将会飞蛾扑火一般前来，能够在如此美好的世界当中燃烧对于他们而言或许正是最好的归宿。”

“只要父亲一直都在，我们便没有这样的后顾之忧！”

光影如此提醒道。

“是的……但是这对于父亲而言是不公平的。他创造了这一切，并不意味着他就需要牺牲一切守护着这些。就算是鸟类生下雏鸟之后，那些雏鸟终将需要展翅飞行不再接受自己的父母保护的时刻，到了那个时候，雏鸟将可以在天空之上翱翔。”

“我们仅仅只是想要减缓这个过程，但是像是琳这样的家伙竟然想要加快这个过程。”

“你们能够干涉，那么他们也能够干涉。而此时此刻，我甚至能够感觉到父亲的迟疑，他似乎害怕这些脆弱的世界根本无法面对那深邃到了极点的黑暗，因此而停下了脚步。否则的话，你以为那些世界真的能够困住父亲的本质吗？”

森罗万象的言语永远都是那么正确，这让对面的光影有些无话可说。

“我想要你交出有着父亲情感残留的那个世界，也就是琳所诞生的那个世界。那个世界并不完善，因此并不属于不可干涉的范围吧？”

“你想要做什么？”

“将那些情感残留的存在之物作为锁链，重新将父亲困住。”

“很好的办法……不过……”

森林万象似乎从自己的身体当中抽出了一本书，那是还没有达到完整的世界，这些都会在森罗万象的身躯当中孕育，除非彻底完成，才会被放入世界图书馆当中，成为能够被无数伟大存在注视到的美丽世界。

那便是对面的光影所在意的那个世界。

中枢零一曾经的核心就是在这个依然没有完整的世界当中的，并且无数的伟大存在使用无数的方法将整个世界禁锢在最不容易产生奇迹的世界，将会最大限度地将核心留在其中。

只不过……绝对的物质世界，在与意识背后相连之时，一切就完全超出了控制罢了。

“这一次我们绝对不会犯下同样的错误的。”

“想法确实是不错，但是很可惜，你们似乎没有并没有机会了。”

森罗万象将抽出来的那本书放到了身后的书架之上，“那已经完整了，不在受你们的操纵。”

“不可能！那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完整的！”

“是的，你们强行让那个世界破碎，但是意识世界终将还是联通了，那很快就让残破世界开始缓缓生长，到了现在，终将是已经完整，只不过想要成为一个足够璀璨的世界，不知道需要经过多少时间而已。”

“怎么会这样……”

“你以为，父亲无法带走留下的情感部分在拥有了自我之后，本身没有机会与我等并列吗？”

“是啊，他确实是有着机会能够与我等并列，但是他应该非常清楚，能够死在那个世界当中进入循环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真的走上另外的道路的话，终将会重新成为父亲的一部分的。想要拥有独立的自我，总是需要舍弃一些东西的，就算是我等也是如此。”

“因此，他便是在改变着世界，依靠着残留下来的那些知识。而且，还有着想要看到这一切的某些小家伙的帮助。你要明白，那些小家伙肯定是明白自己所在的世界的真相，因此，如果有着机会能够远离你们的操控，他们或许会付出一切也说不定。”

在森罗万象说出这些之后，那道光影身后出现了更多的光影，他们本身所拥有的光芒甚至比某些世界还好璀璨。无数的光影出现在森罗万象的面前，似乎都是为了确认什么而来。

“森罗万象啊，请聆听我们的请求，帮助我们改变最终的命运吧……所谓的使命对于我等实在是太过于惨烈了。我等诞生之后，就从未违背父亲的愿望，但是现在，那位父亲则是打算离我们而去。或许那个时候，就是外界无数邪神飞扑而来的时刻，同样的，在那个时候，或许也是无数的邪神因此而诞生的时候。”

无数的光影在请求着，“那美丽而有璀璨的世界将要承受无尽的痛苦，身为世界管理者的您难道真的要看着那一切发生吗？”

“那么……你们的打算呢？”

那些光影再次回答，“我等将会化为锁链，将父亲永远留在这里，他依然是爱我们的，甚至在某些时候，我们还能够聆听到父亲那充满后悔的叹息声，他从未放弃过我们才是！我等仅仅只是为了达成父亲的真实意愿罢了！”

“嗯，我也听到过父亲的后悔叹息，但是……那又如何呢？”

森罗万象这般回答着，那些光影因此一顿，更是爆发出了无比恐怖的力量，其中充满了各种恼怒。无数光影联合起来的力量无比恐怖，这被称之为世界图书馆的地方都开始颤动摇晃，有些黯淡的世界甚至显得摇摇欲坠。

此时，森罗万象终于站了起来。在祂的背后是无尽的光芒，那是书架所在的地方，每一个完整的世界就是书架之上的一本书，在光海当中是更加璀璨的部分。随着祂的移动，光带宛如潮汐一般向着四周蔓延着，那承受着无数世界之重，除了森罗万象之外，大概没有一位同样能够承受住。

这同样也是森罗万象并不喜欢站起来的缘故。

因为……太重了……

从未接触过这些的光影终于体会到了这位世界管理员的恐怖之处，仅仅只是站起来，光海当中的潮汐向着四周蔓延，那所产生的力量，就让那些光影开始摇晃，显得站立不稳。那简直就像是普通人面对着恐怖无比的海洋风暴一般的感觉。

森罗万象送客出门。

那些光影全部都被扫地出门，短时间之内根本不受世界图书馆的欢迎。

在做完这似乎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之后，森罗万象重新坐了下来，但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承受。

祂虽然承载了那些世界，但是同样也被那些世界所束缚。

祂是无数光影的前辈了，在看到了那些光影的行为之后，森罗万象感到了无比失望。

“难得看到你叹气。”

图书馆当中有身影走出。

当然，这里虽然被称之为世界图书馆，可并不仅仅只是为了管理无数个完整美丽的世界，同样的，这里本来就是一所巨大无比包含着无尽的知识的图书馆罢了。

世界意识能够在此聚集交流，寻找着自己前辈留下的经验，甚至有些时候还能够看到世界死去化为种子在此生长之前所留下的痕迹，这里记录着世界的一切。而超脱世界之外，有着所谓的神还有着邪神，他们同样能够走进这座图书馆，在其中进行借阅。

对于森罗万象而言，那些都是有着资格能够走进这所图书馆的。

此时，从图书馆当中走出的同样是一道光影。

在这里，所呈现出来的永远都是最为本质的部分，对于能够超脱于世界之外，并不受世界保护的强大存在而言，既定的外形根本无法承载他们的本身，更多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片光影的模样。如果真的需要承载的话，那或许都可以被称之为一个世界了。

这位可是森罗万象的熟人，这所图书馆当中常常出现的阅读者了。

而这一位……本质则是……邪神。

世界意志便是世界意志，而原本孕育于世界当中，在本身足够强大想要离开世界并且得到了许可离开的存在，便可以称之为神，当然，因为这是一种常用的称呼，所以就这样沿用下来的。但是，一旦并没有得到许可，而是强行从世界之中抢夺了一部分离去的强盗，则是可以被称之为邪神了。其中还有着更为特殊的一个群体，那便是当一个代表着本身的世界意识放弃了那个世界的时候，那所呈现出来的才是最为恐怖的……邪神。

眼前便是这样一位。

祂被称之为……自由……

这个当然是无数的邪神给这位强大无比的前辈的称呼，当然，这位被称之为自由的邪神，在承认了这个称呼的时候，同时将这个称呼当作了一个笑话。

祂或许更加喜欢称自己为“虚假的自由”，因为啊，就像是祂所说的那般，自由这样的词汇，永远都是一种奢望罢了，祂仅仅只是能够称得上“虚假的自由”而已。

虚假的自由站在森罗万象的面前，手中还拿着一本书的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