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31记忆「7」
记忆中的场景到此戛然而止，零一已经不再是浏览着所残留的前身记忆的状态，而是已经能够操纵场景当中的这具身体了。
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零一已经不能够单单从记忆当中得知。
场景依然没有结束，那应该是构成这片场景的记忆还没有结束，不过这些场景已经不是从零一所拥有的属于前身的记忆碎片当中提取的了。
这是零一并不熟悉的场景，而中枢与那棵苹果树之间的争斗竟然还没有结束，零一依然需要作为连接点待在这片场景当中，当然，实际上他同样非常好奇在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最后那一段记忆来看，零一前身和那些邻居贡献出来的知识和技术构建出来那可以用来和中枢联系的庞大器具绝对很可能是原因之一，还有就是那些隐藏在幕后之人所谈论的被赠送的礼物。
中枢应该是无害的，那么那个所谓的礼物的问题更大才对，当然也并不排除之后有着前身没有参与的事情才是关键。
零一觉得自己和前身除了记忆有部分相似之外，其他并没有多少相似的地方，不过，他感觉自己确实是越来越像是人了，想象的能力则是变得越来越强大。
不过……如果这场景不作假的话，零一觉得自己或许能够看到发生的事件也不一定。
这毕竟只是记忆场景，而并不是现实。
“老师，你在发什么呆啊？”
琳在一边疑惑地问道。
之后不再是仅仅只是观看的场景，而是需要零一自己去对话。
那么……
“我并不是你的老师。”
零一直接开口解释着。
“在真的联通了那个庞大无比的意识之后，那些家伙就再也没有停下来休息一下，明明只是有着本能的庞大存在，除了回答某些本能一般的问题之外，只要是需要进行思考的问题都无法回答，那样的存在除了作为意识网中枢之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用了啊。”
琳似乎并没有听到零一的那句话。
并不是自由场景吗？
那么他是在某个人的记忆当中了？
那棵树有着很多记忆，在零一作为中枢的链接器插入对方意识当中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
但是记忆毕竟是记忆，本身并没有什么额外对付他的手段才对，在中枢的保护之下，他应该是非常安全的。
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零一依然站在原地，看上去就像是发呆一样，身边有着原本的两个学生还有着那些依然在观察着世界意识的那些邻居，那些人似乎都在零一的耳边说着什么，大部分人似乎都在传递着一个消息。
零一所在的是这座实验城的最底层，这里是绝对的囚笼，在机械智能的管理之下，甚至自由都显得非常有限，除了能够在唯一的中央公园放风之外，来到这里的任何人就从来没有能够离开一步，就算是前往上一层都不被允许。
之上一层却完全不同，应该说除了最后一层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正常的，不管是建筑还是生活在其中的人。
“老师，你真的不想要见识一下吗？据说那些家伙同样能够联系上一个强大的存在。”
“这个世界完蛋了，根本就是没救了……话说小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瞬间感觉这个世界感觉没有什么希望了。”
那些声音在零一身边环绕着，一直都在提供着某个信息。
零一根本就没有理会，甚至都没有想要移动的想法，他已经感觉到了，中枢在这场争斗当中很快就要取得胜利，不管对方想要做什么，只要他不添乱就可以了。
场景本身正在崩溃着，原本清晰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就像是水中倒影一样，四周开始出现密密麻麻宛如蜘蛛网一般的裂纹，并且还在以恐怖的速度向着四周蔓延从缝隙当中零一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中枢的存在。
他只要等待就可以了。
“你就不好奇吗？”
某个无奈的声音出现在了零一的耳边。
这片场景已经崩溃的不成样子，景象和人物都已经彻底模糊，仅仅只是剩下了少量碎片，那镶嵌在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黑色的背景之上。
对着零一说话的那位就在黑色背景当中，对方仅仅只有着一个人的轮廓，甚至应该说是除了头的部分其他地方的轮廓像是人一样才对，在头部的位置顶着的则是一个鲜红色的苹果，在黑色背景当中显得非常显眼。
那个作为头颅的苹果则是有着自己的表情，零一从上面看到了无奈，在眼神对视之后，对方再次开口了。
“你就不想要知道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还有就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的记忆当中有很大部分是缺失了的，但是我这边却是记得啊。”
零一的记忆碎片加上其他人的记忆构成了那已经崩溃的场景，只要是在这片场景之中有着构成的都是能够观看的。
“……”
零一并没有回应。
“你就真的不想要知道?”
对方再次强调了这点。
零一是想要知道的，但是他又有些害怕，那些记忆如果全部都得到了的话，他到底算是什么呢？
“你在怀疑自己的存在?”
对方接着说道，“不用惊讶，这里是我的领域，你既然在这里，那么想法什么的都逃不过我的观察的。话说，这还是你自己交给我的任务呢……你前身所有的记忆在我这里都有着备份，他帮了我一次，我便答应他会将那份记忆交给他的应有者。”
零一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意识，但是那和在外面遇见的显得无比暴躁的家伙似乎完全就是两个存在一样。
“是啊……外面那些就是占据了我的身体显得无比可恶的家伙了，而我则是一直被关在这里。等到你的中枢意识将那些家伙都干掉了之后，我吃掉了他们就可以重获自由了。这实际上算是你第二次帮助我了，我对你还是非常感激的。”
“我和前身是不同的。”
零一强调着这一点。
“诶？你原来是在纠结着这个问题啊……所以说，你还是喜欢按照人类的思想方式来思考啊？”
咔嚓咔嚓咔嚓的响声传来，对方的语气当中蕴藏着“吃的很满意”这样的喜悦。
“可是你早就不是人了啊，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