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请求
这日子没法过了。
那天结束的时候,梨花是被夜一扛回去的。肚子磕着夜一的肩膀,头朝下垂在夜一背后。肚子里翻江倒海,出奇的难受,更不用提身上那些碰一下就能让她疼得龇牙咧嘴的淤青了。
夜一在隐秘机动待的这些年,身手已经被磨砺得更出色了,拳拳到肉,脚下生风。浦原的鬼道用得也愈发出神入化,这两个人完全没留情面,出招的角度诡异莫测,刁钻极了。
虽然吃了不少苦,但是她在实战经验上也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尽管每次和这两个人对练,对她带来的进步都是突飞猛进的,但是梨花还是希望最好不要再有下一次。
至少接下来的这半年时间,她再也不要到那个地下训练场去了。
……
眼下正值隆冬。
暮色四合,天上又开始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衬着橙红瑰丽的夕阳,分外好看。
“真美啊……”梨花看着视野里颠倒的世界,温馨美丽的飘雪景象让她下意识地忽略了身上的酸痛,感慨出声。
“确实很美,不过要说瀞灵廷最美的景色,还是双殛之丘那看见的最美。”夜一附和着,接着突发奇想地问她:“说起来,你要不要学习卍解啊?”
“……你是在开玩笑吗?”梨花沉默了好一会,忍着天旋地转的感觉撑起上半身,扭着头不可思议地问道,“那可是队长副队长级别才有底气考虑的东西,我想这个做什么?”
“而且你和浦原都还没有开始学卍解……难道是想拿我和你们做个对比,从而获得一些微妙的心理安慰吗?”
“哈哈哈,哪有的事,不过我和喜助确实已经开始有这个念头了。”夜一爽朗地笑着,“不过我倒是听说直接攻击系的斩魄刀,卍解相对而言会简单点哦。”
梨花惊奇地提高了声音,“有这种事?”
“是啊,为了学习卍解,我们特地去找了许多资料。”说着,夜一又抬手将梨花往上托了托,纳闷道,“怎么才一段时间没见,你就重了这么多?”
“……夜一小姐,距离你上一次这么不人道地扛着我,已经过去七年了。”
夜一摸摸鼻子,略过这个话题,转而接上之前的话头:“对于大部分直接攻击系的斩魄刀来说,卍解是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只要实力积累提升到某种地步,不用刻意去领悟,卍解自然就学会了。”
见梨花顿时心花怒放,她又戏谑地说道:“不过要想达到卍解的地步,需要达到的积累可是一个很恐怖的地步哦……不过一般来说,领悟卍解需要五到十年的时间,早点开始打算总没有错嘛。”
梨花:“……”
再怎么早,她也才是个五回生啊。
回到家后,梨花第一次觉得那张小榻是那么的柔软,躺在上面一动不动的时候,就像身处云端一般,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酸软。
梨花躺在榻上,特地让松下替她将窗户留了条缝。
清冽的凉风从窗缝里灌进屋子,带着股梅花的香气,让她绷了一下午的紧张神经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听说京乐队长和十一番队队长是好友呢,不如明天去问问他的意见吧?”带着这样的念头,梨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虽说自她十二年前从流魂街武馆历练回来后,经常跟着父亲在十三番里走动,基本上在各个队长和副队长之间都混了个眼熟。
但是只有这么一个例外——十一番队。
一部分原因是十一番队离十番队着实远了些,另一部分大概还是宗秀潜意识里希望自家的闺女是个文静的小姑娘,所以不常带她去十一番。
此时的梨花正站在八番队的门口,咬着嘴唇忸怩着。
揪着衣摆,垂着头,全然一副忐忑又害羞的模样。她抬头看了看八番队的大门,又看看自己腰间端端正正插着的两把刀,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实际上和十一番队的人完全不熟悉还有另外一层她自己的原因。
梨花心里像揣了头乱撞的小鹿,脸颊也因为激动有些泛红:“请务必告诉我关于十一番队队长刳屋敷剑八的事情!”她伏在目瞪口呆的京乐面前,提着嗓子大声地请求道。
说完,梨花抬起头,不顾面前京乐的吃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湛蓝的眼睛明亮而又恳切。
她在瀞灵廷这么久,也听说过不少现任十一番队队长的事迹,更远远近近地见过几次。
这是她来到尸魂界之后,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样澎湃的崇敬之意!
崇拜而又敬畏。
虽然还没有跟那个人说过话,但是每次见到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身体里的所有血液都同时沸腾起来了一样,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靠近。
那个男人在她的眼里,不仅仅是十一番队的队长,或是第七代剑八,更是纯正力量的化身!
既有宽广的胸襟气度,又有强悍厚重的实力……就想一座气势宏伟的高山一样。
梨花活了两辈子,让她产生这种亲近和崇敬之情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她记忆里模糊不清的师傅,另一个就是刳屋敷剑八。
京乐春水在一瞬的诧异后,立刻稳住了手上倾斜的酒盏,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透着敬仰的小姑娘:“十一番队队长,刳屋敷剑八?”
他表情夸张地吸了口气,问道:“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梨花立刻端端正正地坐好,板着张通红的小脸,认真的声音里依旧难掩激动:“因为……因为我毕业之后想去十一番队!”
“而且我听说您和刳屋敷先生是好友,我想多了解一些关于那位队长的事情!”短暂的紧张之后,梨花越说越顺溜,“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父母大概不会同意我去十一番队,所以我想请您到时候帮帮我!”
“呀,这两件事情第一件倒还好说,只是这第二件……宗秀和美都都是不太好说服的人啊。”京乐姿态懒散地靠在案边,眉眼浓密深邃。他摩挲着下巴,半是苦恼半是认真地拉长了调子,“你看这样如何?”
“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你想去十一番的原因,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