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公冶长5.9

5.9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

孔子和子贡在一起茶歇，话题是夸颜回。在《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中，这段话前面有一句“子贡利口巧辞，孔子常黜其辩”，黜，贬斥。意思是子贡伶牙俐齿、能言巧辩，孔子常贬斥他。

这个对话背景，不知道司马迁从何得之，有何文献依据。有没有这样背景，分析孔子与子贡的对话，理解语义会有所不同。焦点是：子贡说的是心里话吗？还是投老师之所好，违心夸子渊，呵呵。

女，通汝。回，颜回颜子渊。孰，谁。愈，盛，表现更佳、更胜一筹。赐，端木赐，自称字。望，比。

《论语集注》朱熹说：颜子明睿所照，即始而见终；子贡推测而知，因此而识彼。“无所不悦，告往知来”，是其验矣。胡氏曰：“子贡方人，夫子既语以不暇，又问其与回孰愈，以观其自知之如何。闻一知十，上知之资，生知之亚也。闻一知二，中人以上之资，学而知之之才也。子贡平日以己方回，见其不可企及，故喻之如此。夫子以其自知之明，而又不难于自屈，故既然之，又重许之。此其所以终闻性与天道，不特闻一知二而已也。”

《论语注疏》：此章美颜回之德。“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者，愈，犹胜也。孔子乘间问弟子子贡曰：“女之才能与颜回谁胜？”“对曰：赐也何敢望回”者，望，谓比视。子贡称名，言赐也才劣，何敢比视颜回也？“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者，子贡更言不敢望回之事。假设数名以明优劣，一者数之始，十者数之终，颜回亚圣，故闻始知终，子贡识浅，故闻一才知二，以明已与回十分及二，是其悬殊也。“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者，夫子见子贡之答识有悬殊，故云不如也。弗者，不之深也。既然答子贡不如，又恐子贡惭愧，故复云吾与女俱不如，欲以安慰子贡之心，使无惭也。

一则对话，有情景背景，有心理活动，对话双方的本意为何，不同的听闻者理解会有不同，会演绎出不同的篇章大戏。

如果拿今天的成功人士标准比，子贡可谓胜颜渊几筹，有钱就是硬道理，能说会道，有车有房有存款，有美女环绕。颜渊有什么呢？有孔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那个时代，颜渊起码有老师孔子的认可，有师兄师弟的赞许，有进入庙堂受祀享的荣耀。如今呢？孔子靠别站，哪有颜渊的位置。

孔子与子贡的师徒对话，你是如何理解的？不妨说出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