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仇恨之轮
1
“克伦特阁下，封印已经粗略完成了修复。”
埃尔刚把战斧背到背后，走到克伦特的身旁。
克伦特默默的点点头，他的目光从库拉德的残骸上移开，看了眼疲惫不堪的法师和幸存的暗精灵护卫。
“让我们离开这个被诅咒的往生之地吧。”
埃尔刚赞同的走回队伍，开始下达命令。
克伦特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枯骨和断刀，转身离去。
……好恨啊……
克伦特皱起眉头，停下脚步。
……这不是结束……
……暗精灵们啊……我会找到我的身躯……复仇永不完结……
……一切才刚刚开始……
……
诡异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着，逐渐消失殆尽。
克伦特盯着封印邪龙的巨大石柱和锁链出了会儿神，重新迈开脚步。
未来吗……
“自会有人来击败你。”
克伦特眼神无比坚定，大踏步的走向队伍。
2
卡洛与卡雅跑进宅邸，能隐约听到轰鸣之声。
他们快速掠过长廊里坍塌的残垣断壁，向那声音发出的方向狂奔而去。
四周还散落着诡异人偶的残骸，有的依然在茫然的晃动，有的身上燃烧着烈焰。
应该是米内特的忍术所为。
希望她不要失去理智去独自面对雅凡娜。
卡洛的拳头上发出幽蓝的光芒，他的左手抓向背后的图腾兵器。
撑下去啊。
我不想再面对任何人的离去了……
********
卡洛在卡雅的指引下驾着纳米恩图在空中掠过，向贵族区的方向飞去。
两人看向地面，零零散散的人群在东奔西逃，不少房屋都已陷入一片火海。
卡洛能听到下方的哭喊声和求救声，他握紧抓住缰绳的双手，额头青筋暴起。
夏特利。
你终归是无能为力。
“我们得下去帮助他们，”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别傻了，你是人类！”卡雅在背后喊道，“你救不了他们，反而会害死你自己！”
“妈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看到一名暗精灵女子倒在一栋房屋的门口爬行着，立刻驾着纳米恩图向下俯冲。
“卡洛！”卡雅喊道，“你救不了他们所有人，我们只要尽快抓住幕后之人，这场危机自会解除，大部分人都会获救！”
“人命就是人命，哪怕只是一人！”卡洛转头愤怒的看向卡雅，“他们可是你的同胞，卡雅！”
“看着我，卡洛！”卡雅松开抱住卡洛腰部的双手，捧起他的脸颊，卡洛注意到她的泪水早已夺眶而出，“正因为他们是我的同胞，我们必须做出选择，有时命运就是如此残酷！是救一人还是救下百人，千人！”
卡洛犹豫着，转头看向地面，那名女子已经不再动了。
他闭上眼咬紧牙关，狂吼一声，驾着纳米恩图重新飞上空中。
你总是无能为力。
“对不起。”卡雅轻声说道。
他明白卡雅在对着下方殒命的孤魂忏悔。
卡洛松开握着缰绳的左手，握住了卡雅放在他腰部的冰凉左手。
他能感到她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神啊，我们还要承受多少悲痛……
3
长剑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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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为何我们不能去暗黑城呢？”
米内特睁大双眼突然问道，她的小手还在摆弄着一枚苦无。
“因为我们是自由之民。”她的父亲摸了摸米内特的头，笑着说道，“藏身于洞窟之中，畏惧光明，那是弱者的生存方式。”
“可那里都是我们的同胞啊，这里暗精灵这么少，人类还总是欺负我们，太没劲了。”米内特撅起小嘴。
“自由总要付出代价，”男子站起身望着远方落日的余晖，“曾经巴拉克要我们臣服与他，现今元老院也要这么做，他们认为血统和力量才是获得自由的真正方式，可是看看他们吧，闭关自守，傲慢狂妄，就连自己的内部都开始分裂了，竟还妄图称霸阿拉德。”
“融合才是通往自由的唯一途径，”男子和蔼的转头看向米内特，“无论人类，精灵抑或矮人，平等相待，整个阿拉德都会是我们的归宿，这也是我们的忍道。”
“米内特，快来啊，要去捉鱼喽！”三个穿着贵族服饰的人类孩童边喊边跑了过来。
米内特微皱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但还是站起身，扔下苦无。
男子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模样，噗嗤一乐，“别装了，快去玩吧，朋友在喊你呢。”
“他们才不是我的朋友呢，你说我们是自由的，但是为何我们还要当这些虚祖贵族的家臣呢？”米内特抱起肩膀看着那些小孩。
“正如我所说，通往自由的道路是漫长而曲折的，这只是个开端，你还小，以后会明白的，”男子轻轻推了米内特一下，“快去吧，别板着脸了。”
“快来啊，你看，我爸爸新做的鱼竿，有你的哦！”孩子们又喊了起来。
米内特闻听此言，跳下台阶，跑了过去。
男子哈哈大笑，“记住，孩子，切莫陷入仇恨的螺旋，放下傲慢，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世界的美好。”
“哼，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去暗黑城看看！”
米内特挥了挥手加入了小伙伴中。
“啥是暗黑城？”一个女孩问道。
“说了你也不懂，快走吧，呆瓜！”米内特跑了起来。
“我才不是呆瓜……”
男子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孩子们跑向远方……
********
好恨啊。
米内特紧闭双眼。
父亲啊，也许你错了。
仇恨的螺旋永无止尽。
金铁碰撞之声在耳边响起，米内特睁开双眼，抬头看向雅凡娜。
一根长矛打在了她的长剑上，瞬间消失无影。
紧随其后的是无数长矛破空射向雅凡娜，她退后几步不停的招架着。
“躲开，米内特！”
米内特闻声看去，是不海。
看来魔法抑制装置已经被破坏了。
米内特无暇细想，吃力的在地上翻身避开原地。
几个传送门在雅凡娜的四周出现，四色元素之力呼啸着砸向她，却并未伤到她分毫，原来是巴泽尔张开了屏障护住了雅凡娜的身躯。
雅凡娜看了米内特一眼，想要向后撤离，脚却仿佛钉在地上一般动不了分毫，她向下看去，一片幽暗的沼泽地凭空冒出，无数腐烂的死人手臂抓着她的脚踝。
“叛徒。”
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来。
米内特挣扎着看去，是夏普伦。
他左手捂住腹部还在滴血的伤口，右手握住法杖支撑住身体。
“没人敢背叛了我还能活着。”
夏普伦吟唱起咒语，三个骷髅骑手尖啸着急速冲向雅凡娜。
巴泽尔走上几步，挡在雅凡娜的身前，召唤出巴卡尔之魂，举起巨剑挥击而出挡下了亡灵的冲击。
“老不死的。”
巴泽尔嘀咕着，想要抬起双手施法，忽然发现面前突然多了一人。
光芒爆射而出。
“不海……”
巴泽尔只来得及说出这个名字就飞了出去，雅凡娜慌忙侧身避开。
巴泽尔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却发现头顶一道巨大的传送门开启，炽热传来，陨石从传送门中砸落。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热浪夹带着碎石瓦砾席卷而来，米内特趴在地上，不海举起法杖召唤出冰墙挡下了冲击。
一切尘埃落定，冰墙土崩瓦解。
米内特抬头看向前方的烟尘中。
不海依然没有松懈，法杖平举，随时准备防御。
三枚烈焰弹从烟尘中射出，直奔不海的面门。
不海一一打落，眯起眼睛严肃的看着尘雾中走出的人影。
“精彩。”
巴泽尔上半身只剩下右半边，却似乎依然没有倒下的意思，他疯狂的笑着。
“妈的。”
米内特看了看不海。
如此温和之人竟会说脏话。
雅凡娜推开石堆，走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妈的。”
米内特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