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与狼共舞
1
“我们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吗？”卡洛看着不远处的雅凡娜正整理归还给她的武器装备。
“很遗憾，如她所说我们已经被困住了，元老院的势力太过庞大，又得到了民众的支持，我们不会是他们的对手的，如果不想刚有点起色的变革就这么半途而废，只能相信她不会反咬一口了。”莎兰从未显得如此疲惫。
“我不相信她，她还隐藏了什么，我能看得出来，”卡洛依然紧盯着雅凡娜，“而且这次能够抓住她简直是太幸运了，有些简单的过了头，你真的认为她会这么容易上当？”
莎兰沉默片刻，“我也不能确信，但是她又为何故意被囚禁，这可是拿自己的生命在下赌注，她难道疯了？”
“也许她早已算好我们不会动她，因为目前的局势相当不利，仓促的干掉她对我们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卡洛思考着，“她的筹码太多了，应该心里有数。而且用自己的一部分真实身份博得了同样是孤儿出身的卡雅的同情，这也会是她最后的保险，如果我们动手，卡雅可能会私自放走她，或者至少保她一命。”
“那么，你依然认为她与此事有关联？”莎兰有些赞同的点点头。
“如果你的吐真剂真的有效的话，她至少知道这里面的部分秘密，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她了解此事，我不信她是真的只为了给伊莎贝拉报仇才深入探究的。”卡洛握进了拳头。
“我现在知道一旦她反水，必须马上除掉她，但是你知道这简直是太难了。”卡洛转向莎兰低声说道。
“到时，我会亲手宰了她。”莎兰眼神中露出一丝凶光，卡洛从未见过这名沉稳冷酷的大法师如此狠辣的一面，他感到背脊一阵发凉，他这一刻只觉得与她为敌会是很傻的一件事。
卡洛没再吭声，默默的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如果雅凡娜真的能站在他们这一边的话，会挽回不少丢失的时间。
剩下的只能寄望于最坏的情况不会发生了，一切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虽然雅凡娜深入黑暗之道，但是也许她的目的真的与莎兰这帮人不谋而合。
只是那种糟糕的感觉依然笼罩在卡洛的四周，始终无法释怀。
卡洛又看了眼站在雅凡娜身旁的卡雅。
祈祷一切顺利吧……
2
“谢谢你为我说话，女孩，”雅凡娜整理好后对卡雅说道，“卡雅，我听到你的朋友们是这么叫你的。”
卡雅只是摇了摇头，“我只希望你真的没有骗我。”
“我并非你们的敌人，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保证。”雅凡娜拍了拍卡雅的肩膀，“好了，我看到他们都等的不耐烦了。”
“啊，对了，”卡雅突然想到了什么，“很抱歉，似乎弄丢了你的戒指，我在你的随身物品中没有看到。”
雅凡娜抬起手看了看，耸了耸肩，“无所谓，不值一提的玩意。”
两人走向莎兰和卡洛，米内特还在墙边生着闷气。
“时间紧迫，我明白你们的处境，所以我们必须立刻抓捕真凶，我只要求参与其中，包括审讯，作为交换，我会隐瞒我无故失踪的缘由并告诉你们元老院的相关动作。”雅凡娜直截了当的说道，“成交吗？”
“非常优厚的条件，出乎意料，但为何如此，你本可以一走了之，只要不给我们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莎兰平静的问道。
“如我所说，为了伊莎贝拉，但是我当然有我的忧虑，这起事件不单单针对女皇一派，我认为元老院也被利用了。”雅凡娜边思索边说道，“如果说有元老院的人参与其中，也只是被女皇一派的覆灭这个诱人的条件给蒙蔽了，凶手的目的应该是让我们自相残杀。”
“我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如果你的话是真的，那谁会这么仇恨自己的族类，毕竟这里的外族只有眼前这个人类和一个矮人，还有那个哥布林，据我所知他们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我们的族人的傲慢绝不允许自己跟这些仇人合作，尤其是元老院的那些老顽固。”莎兰抱着肩膀思考着雅凡娜的话。
“这就是我想要参与调查并急于找出真相的原因。”雅凡娜严肃地说道，眼神又变的极为冰冷空洞。
“这么说你确实是故意落入陷阱的？”卡洛盯着雅凡娜。
雅凡娜乐了起来，发出她特有的沙哑笑声，她转头看向卡洛，“没错，人类，这个赌局不单单对你们来说是在玩命，我也是一样，但是对卡雅说的话是真的，这是我的筹码也是表示对你们的诚意。”
她忽然收起笑容，“那个真凶竟然连我也算计在内，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啊……”
“他？”卡洛插言道，“为什么是‘他’？”
“刮目相看啊，人类，”雅凡娜认真的注视着卡洛，“没错，是‘他’，我在第二名受害者出现后暗中调查，如你们所说，那个刀痕引向了我，但是并不只有我才有那样精准快速的刀法，米内特应该知道，布雷迪也可以做到。”
“他已经死了，”许久没有吭声的米内特不情愿的开口说道，“在秘密战争中他被斩首而死，欧内斯特给他的致命一击，为此吹嘘了很长时间。”
“你真的认为布雷迪会死在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手里？”雅凡娜嘲笑道，“你的视野还不如那个人类，小女孩。”
米内特恨恨的瞪着雅凡娜，“难道你告诉我说他还活着？”
“战争结束时他当然还活着，虽然身负重伤，但是后来嘛，他也许不能称之为活着。”雅凡娜饶有兴趣的看着米内特。
“难道跟无头骑士和诺伊佩拉的骷髅骑士一样？”莎兰紧皱眉头，阴沉着脸，“夏普伦那个老不死的又把一个伟大的战士给变成了傀儡？”
“应该说是半成品，”雅凡娜点点头，“布雷迪逃走了，契约并没有完成。”
“为何这么长时间了，元老院还没有除掉他或是抓捕回来？”莎兰问道。
“不，他已经被我干掉了，”雅凡娜碰了碰腰间的佩剑，“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又复活了。”
“你怎么能肯定是他？”卡洛怀疑的看着她。
雅凡娜并未答话，而是掏出一个东西扔给米内特，“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米内特皱着眉头仔细观瞧，手里的是个类似鲨鱼牙齿形状的金属暗器，两侧布满了锯齿。
“布雷迪特制的暗器，只有他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不厌其烦的自己打造。”米内特自言自语道，“没错，是他的东西，相当复杂的做工，你是怎么弄到的？”
“前天晚上，我与他交过手，”雅凡娜缓缓说道，“当我发现如此迅捷的刀法出自何人，一时分心，中了一镖，那人趁机逃走了。”
“你可以伪造这件暗器，而且就算真的有过这次交手，他为何会傻到用自己特有的兵刃，太多漏洞了。”卡洛摇摇头。
“你的怀疑精神让我敬佩，但是当时在场的并非我一人，还有三名巡警和一名差点被害的平民，你们可以去询问他们，莎兰自可以确定真伪。”雅凡娜面露诚恳之色，“我在这次交手后，又发现你们盯上了我，于是我就想到了这个计策来接近你们。”
“怎么样，朋友们，我已经说的够多了，”雅凡娜摊开了双手，“时间紧迫，如果没什么问题，可以开始制定计划了。”
莎兰未发一语，米内特还在看着手中的暗器发愣，卡洛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
“你为何会找我们帮忙，你的手下不是更有效率？”卡雅突然开口道。
“没错，但是调动夜之破坏者会惊动到元老院，打草惊蛇的话，可能会更糟糕。”雅凡娜解释道。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那么，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莎兰终于不情愿的开口说道，她显然极其厌恶现在的这种被动境况。
“我需要回元老院复命，墓地将是你们的目的地，上次追捕布雷迪时，我就是在那干掉的他。然后，我会联系你们的。好了，各自保重吧，希望还能见到活着的各位。”
雅凡娜摆了摆手，转身走出门外，再也没有回头，只留下各怀心事的众人。
“就这么让她走了。”米内特忧郁的低声说着。
“我知道，这感觉糟透了。”卡洛盯着空荡荡的门外答话道。
“这他妈的是糟糕的要死，我们这帮没用的蠢蛋！”
米内特愤怒的把布雷迪的暗器用力扔向了门外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