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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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束风,当代杰出的鉴定师,经他鉴定过的书画数不胜数,他也是“凡尔特干尸”领域出色的考古学家,前不久在洛云石出土的一具完整的凡尔特干尸,经他亲自对尸体肢解,对凡尔特人在**官(为什么不让写“xing,qi,guan”)上的退化研究作出了巨大贡献。鉴于他对于干尸研究的丰富经验,这次博物馆接到电话,特地让熟悉干尸的束风去考察这个古赞人的墓穴。

束风来到工作地点,迅速开展棺木出棺,并通知各大电台,将于2月30日,对这具古赞人进行肢解。

这引起了全社会考古学界的反对,对于古赞人。我们知之甚少,如果肢解势必会破坏其骨架结构。经过学术界讨论,对于这具干尸有两个解决办法,要么封馆收藏,要么由经验、技术最好的阿布里教授来主刀。

束风恨的咬牙切齿,十年前,就被阿布里打压,如今再不能这样。束风向媒体作出回应,“关于古赞人确实我们知之甚少,我会向上级提议,进行封馆收藏,等时机成熟,我们对古赞人有了充分了解后再进行处理。”

地中天后1980年,束风年方35岁,进入月地博物馆工作,如今已整整工作了二十个年头。他以36岁的那次“凡尔特皇室邦尔的墓”而被众人得知,当年他是天之骄子,想想在年纪轻轻的36岁就有如此成就,前途不可限量。直到1989年,阿布里横空出道,不仅抢光了那一年的“凡尔特干尸”研究项目的所有荣誉,而且成为更年轻一代人的翘楚。是啊,那一年,阿布里31岁,昔日的束风已经4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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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水烟。”阿布里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喝着加了一勺糖的牛奶。

“您在叫我吗?阿老师。”辛水烟柔打量了房子四周。

“废话,这里除了我们两个人还有其他什么人嘛?”

“但是那不是我的名字,也不是姓,什么都不是!”辛水烟柔反驳道。

“嗯,但它以后就是你的名字了,我以后就这样叫你。”

“可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今天是你工作的第三天,前面的认识要领已经基本掌握了。所以我打算,做你一天的小跟班,今天遇到的一切事你可得处理好。”

“老师,我?”辛水烟柔皱了皱眉,张大了嘴巴,“您不会开玩笑吧。”

“现在你是老师了。”

约莫两分钟左右,辛水烟柔从书桌旁站起身,将散落的头发盘竖起来,把工作证装了起来,一身黄大褂,精美的五官,舒展的四肢,清了清嗓子,“阿布里同学。”

“嗯。”阿布里从沙发上站起来。

“走,第三十层,带你见识见识。”辛水烟柔认真起来。

走出办公室的门,一路上的人见到了阿布里教授跟在辛水烟柔后面都明白了其用意。

“辛水老师早。”

辛水烟柔突然就胆怯了,“我不是老师。”说完看了阿布里一眼,似乎在说:我以为就我们两个人知道,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阿布里一直看着她,半天不说话。辛水烟柔继续向电梯走去。

“辛水老师好!”是几个博物馆打扫卫生的大妈。

“大妈好。”辛水烟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电梯门开了,陈力一见到辛水烟柔就高高的喊道:“辛水小师妹。”随即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因为后面站着阿布里,并且两个人都没带工作证,立马改口道,“辛水老师,您早!”

“你刚才又叫我。”辛水烟柔上来就是一拳,捶在了肚子上。

“辛水老师,我错了。”陈力无奈的看着她,没办法,今天她是自己的上级。“老师,这是馆里的新规,今天您是头!”

辛水烟柔看着阿布里,坏坏的笑了笑,“行,我知道了。”

月地博物馆有个规定,新来实习生前三天可有一次做老师的机会,这一天中,无论发生什么,都由该实习生说了算。该实习生只用听馆长一个人的调遣,而馆长向来不掺和这种事情,所以整个博物馆,今天都得听辛水烟柔的话。

“辛水老师,束教授要带他的学生前来参观,问您是否同意?”楼层长汇报说。

“不同意。”辛水烟柔斩钉截铁地说。

楼层长应了声便出去了。

“哎,回来,告诉束教授,这是我本人的意思。”

阿布里一怔,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阿布里老师,我听说你们的事了。而且我查了他的信息,他利用鉴赏书画,捞了不少他不该得的钱,还一心想要超越你,打垮你。怎么样,是不是要感谢我,帮你气了他一下。”

阿布里沉默了半天,“你知道,你没必要这样。”

“那怎么行,你是我学生!”

啊,“你是我学生。”阿布里不禁想起十年前,在解剖室中,馆长亲自解剖那具凡尔特干尸,并让自己做了一助,而束风,当时最具名望的凡尔特干尸肢解专家,仅仅做了四助,甚至根本没有派上用场。解剖长达五个小时,当解剖工作结束,所有的人出了解剖室,束风低着头快步离开了。阿布里内心觉得愧疚,这次工作,很明显束风才是做一助最好的人选。“老师,您为什么不让束风来做一助?”

“因为他不具备做这一具干尸一助的能力,这具干尸解剖过程中需要极为精巧的平衡,需要双手各托起尸体的心脏与肾部器官长达两个小时,这只有用左右手对称的人才合适。”

“但是他有经验,这就足够弥补他先天的不足。”

“好了,不要说了。因为,你是我学生,而他不是。”馆长气愤地说。

阿布里看着馆长,他知道,理由绝不是这个,他看到馆长流泪了,75岁的馆长默默从阿布里身旁走开了。

“想什么呢?是不是要请我吃饭。”辛水烟柔走到前面,回头看向迟迟未曾挪步的阿布里,“先说好,普通的饭我可不吃。”

“行,请你吃月儿大餐,再配好酒。”阿布里快步跟了上来,陪着辛水烟柔,看一些看过无数遍的文玩字画、玉器、尸体。

……

“束教授,让您久等了。”辛水烟柔领着阿布里,从门口向电梯走去。

束风见到阿布里,咽了口口水,然后陪笑道,“辛水老师,可要管好您的学生。”很明显,这话是说给阿布里的。

阿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束风今后也不会善待辛水烟柔了。那不仅仅是对她肤色的鄙夷,更是自己于他仇恨的态度回应。冤冤相报何时了,束风,不要再这样了。

“我的学生就不劳您费心了。”辛水烟柔头也不回的说道。

阿布里从束风的视野下离开,好半天才扭转过头,看向束风,束风也不加回避,迎上阿布里的目光。十年来,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没有缓和。

“阿布里,我们走。”辛水烟柔在电梯里等得有点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