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金主
第三十四回大金主
世倌很拼，他令人以知县名义贴出布告。整个城里都沸腾了。
“这不是变相收税吗？”
“这为什么每户教的都不一样？”
……
人们都聚集到了县衙，这乡绅带头，要知县给个说法。
陆知县于是躲在了内堂不出去。而他的师爷在前堂一条条为乡民解释。
“田多得益多，田少得益少，没田还有店铺，没店铺还有房屋，这要是大水一来，你们谁也跑不了……”
他讲得舌干口燥，结果人越聚越多，反对声也越来越强了。
婉儿如今和热锅上的蚂蚁的蚂蚁一般，厨房里十分忙碌，陆师爷要大家准备足够的茶水，说是不能让人连茶都没有吃，后来又说要不能让人饿肚子，这府里的丫头婆子都上阵了，这只有一人最悠闲，他就是冒充陆知县的陈四，他泡上一壶茶，捧着本书，在书房就蹲了一上午，厨房里的事不管，前面衙门的更不管。
“水……”世倌满头大汗撤了回来，抓起了书房桌子上的水壶就往嘴里灌。
“县太爷不好当吧！”陈四冷不丁的说道。
“婉儿，现在外面人越聚越多，却都不是来捐钱的，怎么办？这榜文才贴了半天。”
“世倌哥哥，我也不知道……”婉儿后悔自己说大话了。
“你错在几个地方，一是不该发榜摊派，它坏了我的官声，二不该那茶水饭食招待。引得那些人过来，三是外面人虽多，但大金主却没来，就是个个都捐了也到不了那数。”陈四慢悠悠说道。
“那请大人帮帮属下，属下认输。”世倌说道。
“还一个月，这半天就输了，原先我说我们赌什么来着？”陈四说道。
“不就听命于老爷您吗？您就是我的真正老爷。我现在心服口服。”世倌说道。
“婉儿呢？”陈四追问道。
“那就是夫人，不过我可没说是……”世倌说道。
“你当我真是色中恶鬼呀，本老爷是君子。”陈四说道。
“老爷，这钱还筹不筹？”世倌说道。
“怎么不筹？你都把本县的公文发了个遍，要是本县言而无信，那后面的事情还要不要办了？”
“现在外面都是人，这怎么办？”世倌说道。
陈四正了正官服，走到了前面：“各位乡亲不用急，修塘的钱已经募到，有善心的乡绅已经认捐了，请各位回去，明天就开始修塘了。到时候希望大家到工地上出份力，自己的家乡自己不建难道指望外人？我们修塘绝对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如本官有不当之处，请为本官指正，我媳妇就是本地人，我还能坑亲人吗？”
人散去了，陈世倌瘫坐在椅子上。
洛儿来了：“看来师爷还是需要历练呀。”
世倌说道：“你走！不要来捅刀子，我觉得那陈四一定是个骗子出身的，哪有什么财主给钱呀，这人工材料的钱根本不够。”
“四爷在干什么？”
“他和钱粮师爷在一起说要算账做预算。好像要百姓出义工。”世倌说道。
“没钱当然要省呀，我觉得四爷还是有一定能耐的，他的主子派对人了。”洛儿说道，“其实我感谢你的好意，其实四爷更适合做官，而不是强盗。”
“你心里是不是很看不起我呀？”
“哪能呀，你可是我姐夫，那个四爷算哪根葱呀，他想要我姐姐，我一定反对。”洛儿说道。
听得真是舒服。
这陆老爷办事还真快，说动工就动工，比预期早了足足一个月。以前衙门做事拖拖拉拉，如今办事都显出了一个快，衙门里管河道施工的官吏都不敢怠慢。
“洛儿姐姐，夫人是嘉兴府的吗？”几个帮佣的丫头打听道。
“当然喽，我们夫人什么口音你们难道听不到吗？”洛儿说道，“我也是嘉兴生的。”
“洛儿，你猜猜那几个懒人为什么勤劳了吗？”有个婆子说道。
“他们老婆在家里唠叨呀！”洛儿笑了，这真是满城都是妻管严了。可是修塘的钱还是不够，金主又不知道在哪里。
“老爷在找金主了吗？”洛儿问姐姐婉儿。
“找呀，他一家家去，可是别人都唐塞，只是谁家愿意把钱给别人用呀，我不看好。”
洛儿说道：“找岛主去，他会有办法的额，白的不行就黑的，他们软的不吃当然就硬的喽。”
“你最近在忙什么，整天不见？”婉儿问道。
“我是丫头，老爷让我们烧谁做饭，说是送到工地上去，我们谁都没空。”洛儿说道，“我这还是抽空来看你的。”
这开工没几天，府里的丫头婆子个个累得半死，午后都坐在厨房的廊下休息，这是难得的清闲。
“洛儿，你给我出来！”老爷竟然亲自来找丫头洛儿。
陈四一把扯过洛儿，拉着进了书房。
“赖青德又回来了，他的银子被劫。”
“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要我帮他垫上这银子。他听说我们平湖乡绅募款积极，更有大金主出银万两……”
“这募捐之事怎么传得那么快，我们那点钱都不够用吧，百姓会以为老爷您图了那修塘的银子。”洛儿说道。
“你帮我去找岛主，让他查明这件事是黑道上谁做的。”陈四说道。
“难道岛主也要听命老爷您吗？”
“他听不听随他，总之这件事一定要调查清楚，赖青德手里是黑金，是不能惊动官府的。”陈四说道，“我也担心这件事就是岛主做的。”
“他哪有时间呀，老爷您都说了只有那笔钱交到京城，我们才会没事，岛主可不傻。”洛儿说道。
“正是因为如此，我信任岛主，才让他去查，记着要证据确切，我要亲审贼人。”
“那不是私设公堂？”洛儿说道。
“假老爷假公堂真盗贼，你说怎么判？”
“我看大人您要审了再说，”洛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