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审判
门缝溜出来的金色石子都是货真价实的金子。
“那里面有啥啊？”阿什莉愈加好奇了。
整个木门有点变形，往莱格斯和阿什莉这边有些凸出。
两个人齐心协力，调整步调，一起撞门。不消几下，木门好几处已经出现了裂缝，看起来已经难以承受里面的重量了。
“再来！”莱格斯鼓舞道。他咬住手光筒，再一次把全身力量用出撞向大门。
“哗啦！”
大木门想被折断的筷子一样，里面涌出一大堆金银财报，把两个人都淹没了。
阿什莉从金块堆里探出头来，就像在游泳时一下子浮出水面。
“咱们发大财了！”阿什莉兴奋地说道，把金银珠宝像糖果一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高高举起又全部散开。
莱格斯挣扎着爬出金块海，趴在表面上，边检查着身下的金银，边往里面爬行。
木门打开后，有微弱的光线涌了进来。正对着两人和木门的墙壁上有很多裂缝，光线是从裂缝处照进来的。
莱格斯顺着裂缝往外看。
这些裂缝是在石壁上的。莱格斯正好可以看到石壁下面的神鬼教教堂。在教堂中心广场上无数人正在呐喊咒骂。
阿什莉听到了吵闹声，挣扎着爬出金块海，到了莱格斯身边，透过一个裂缝往下方看。
“恶鬼！恶鬼！”
呐喊声此起彼伏。许多民众摇晃着高台，在那上面的蒙克左摇右晃，好似坐在暴风雨里的一叶扁舟之中。
莱格斯抓了把身下的金币，还有珠宝，仔细看了看，说：“卡朋特不可能有地方比这里有更多金银财宝。这里肯定是列维这么多年来搜刮来的财产，这是整座卡朋特数十年来的血汗钱。”
阿什莉愣了愣，说：“什么意思？”
莱格斯认真地说：“咱们要救蒙克的吧。”
“可是你不是说，其他的计划也可以救下他吗？”
“有了我们身下的证据，我们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把爆炸炼金药拿出来。”
教堂中心广场。
蒙克站在高台之上，阳光晃得他刺眼，民众的喧嚣让他反胃。
霍尔果斯和莎尔曼静静地站在二楼看着底下如沸水般的人群，莎尔曼紧紧握住他的手。
昨晚莎尔曼和假莎尔曼对峙时，阿斯兰王子突然出现，他像是吹走寒冬的春风，用温暖的眼神看着莎尔曼，轻柔地说道：“稍安勿躁，这位假莎尔曼祭司，只是为了帮你逃出这个无间地狱而已。”
艾希化作灰烬又变作白发少年，站在阿斯兰王子身旁。
莎尔曼不知所措。
阿斯兰王子把脸凑到她脸前，他的明眸像泉水一般，鼻尖和她的鼻尖只有一张纸的距离。
“我会帮你们。你，霍尔果斯和整个卡朋特。”
莎尔曼昏迷了一天，一天的稀奇古怪的梦，都不如眼前真实的夜晚光怪陆离。
阿斯兰王子带着莎尔曼走进了教堂。刚结束讲话的列维看到了王子，一脸笑意地大声说道：“各位！布鲁王族的王子阿斯兰王子也来参加前夜祭了。”
民众们兴奋地欢腾起来，大家结束仪式，开始盛大的派对，美酒美食，每个人都兴奋地享受着这一切。
霍尔果斯不知何时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午夜，人群散去，列维喝得酩酊大醉，被教徒抬去休息了。
广场上只有阿斯兰王子、霍尔果斯、莎尔曼和艾希四个人。
王子摇晃着手上的酒杯，他的脸上也有一丝醉意引起的绯红。
“霍尔果斯、莎尔曼。你们俩想私奔但又怕被报复吧？”王子看着月光在地面上斑驳的反射，轻轻说道。
两个人都很吃惊，他们原以为整个卡朋特都没有看穿两人的关系。没想到外来的王子竟然轻易就点破了。
“没错。”莎尔曼勇敢地说了出来。事到如今，既然能获得王子的支持，那自然不可错过。
“过来。”王子轻声呼唤两个人到身前。
他轻声在两人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么简单？”霍尔果斯难以相信。
王子笑了笑，又喝了杯酒。
艾希不知道王子说了什么，他更关心莱格斯和阿什莉的下落，忙问霍尔果斯道：“莱格斯和阿什莉呢？”
“谁？”霍尔果斯莫名其妙，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他说的两个人名指的是谁，他抱起双臂，略带尴尬地说：“恐怕被列维的宠物们……”
艾希找了大半个夜晚都没找到两人的下落，但王子交给了他新的任务。
阳光还是那么刺眼，相比于在烈日下开辟道路，很多人还是愿意低着头跟着别人的足迹亦步亦趋吧。
蒙克朝天怒吼：“安静！”
人群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居然真的都安静下来，列维好奇地盯着蒙克。
“列维才是恶鬼！”
人群又传来整齐的哄笑声。
“第一，他欺骗整个卡朋特！”
“你说什么呢！”有个少年怒吼着把一个石子砸到蒙克脑袋上，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一脸。
“恶鬼！恶鬼！”
蒙克从怀里掏出一张古旧的纸，指着纸上的文字大喊：“他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卡朋特的教宗！数十年前来卡朋特传教的负责人是我的父亲！不是列维！”
蒙克把纸扔向台下，那是张任命状。大家向纸落下的地方聚集。上面的印章虽然大家并没有见过，但看起来很有可信性。
“不信的人可以去神鬼教总部问大教宗！”
人群里的声音逐渐变弱。
列维的小眼睛也微微睁开。
“我的父亲才是神鬼教派来卡朋特的传教士，列维只是他的助手而已。列维顶多只能成为卡朋特的副教宗。他掩盖了这个秘密，以教宗自居。”
人群陷入沉默。
列维竟也一语不发。
“那你父亲呢？他死了啊，所以教宗现在是合情合理的，他是卡朋特的神灵！”
这个发言又让人群一下子找到反击的重点，刚才的谩骂攻击一下子就复活了。
“那就是列维第二个违反教义的地方，他杀害了我的父母亲。”
这下的安静像是一摊死水。
“我的父母亲年纪轻轻就意外身亡，这是大家以为的事实。但实际上，他们是被列维谋害的！”
列维缩成一团，轻声说：“没有……全都是……骗人的……我没杀害他们……”
他的声音在颤抖，他肥胖的身子也不停地哆嗦。
列维的声音都变形了，人群中笼罩着一股不信任。
“我父母就是在那山顶上面，”蒙克指着石壁上，“被列维推落下来！”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在另一座山!”话音刚落，列维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有的人已经失神地坐倒在地上了。
“第三，列维犯有荒淫罪！他时常骚扰莎尔曼祭司，还让莎尔曼祭司给他从外乡带小姑娘来伺候他，令人恶心！”
所有人看向莎尔曼祭司，她泪流满面，哽咽着点了点头。
底下每个人心里曾经坚不可摧的一个部分都产生了裂痕。
“莎尔曼，你不是喜欢我的吗？”列维抖动着肥胖的身躯转身对莎尔曼说道。
“你个变态！”莎尔曼怒吼道。
列维虚脱地坐倒在高台上。
底下所有人的眼神里炽热的火焰都熄灭了，他们低着头默不作声。有几个妇女已经哭成了泪人。
“第四，列维的贪财罪。他数十年来都在搜刮大家的财产，换成金银财宝，自己享乐，根本没考虑大家的感受，也没想过为卡朋特的发展做贡献！”
“嘣”！
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低下头，石壁上好像发生了爆炸，浓烟散去，一道金色的瀑布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