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擒恶霸 拜师谢恩
“哎呦。。。”一声呼痛。众人一听心道,这老头底气还不小,这生声可够响的。大家回头一看,哪里是那老者被打。徐府门前,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娃子,模样俊俏的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再看她柳眉倒竖,一只手高高举起。那徐天雄斜躺在地上,半边脸高高肿起。抽了徐天雄一耳光的正是洛琬儿。徐天雄刚待破口大骂,一看是如此俊俏的一女娃娃,顿时脑袋就蒙了。他也不想想,这么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有那么大力道,能将自己一巴掌抽一个跟头。捂着脸,以来谄笑,道:“你抽了徐爷我一巴掌,好!!那你的小脸蛋也让徐爷我摸一把,就算扯直了。”
洛琬儿一听,微笑着上前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徐天雄抽着半边脸,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说话哪有不作数的。一口吐沫一颗钉!”
洛琬儿咯咯笑道:“那我让你摸两下,也算扯直了?”
徐天雄见洛琬儿的一笑,那双眼流盼如水,玉腮泛红,娇靥晶莹。心道,这简直就是小仙女下凡啊,哆哆嗦嗦的道:“使得,使得,那便是更好,更好了。”
洛琬儿单手蓄力,道:“这可是你说的,你若想摸我两下扯直,那我还得再补一巴掌。”话音刚落,一掌抽了过去。徐天雄想躲,可是这“千香冰凌掌”又如何是这个大混混能躲的过去的。这一掌洛琬儿贯足里劲力,虽然洛琬儿内力并不深厚,可这哪里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啪”的一声脆响,徐天雄直接被这一巴掌抽的翻了过去。半边脸顿时肿上加肿,变得油光剔透。一只眼睛已经变成眯缝眼,无论如何也是睁不开了。
“噗。。。”从嘴里混着血沫子吐出了半边槽牙。徐天雄这才明白眼前,这哪里是仙女啊,分明就是魔女啊。晕头转向的爬起身来,就想往府里跑,去叫打手出来。洛琬儿一步飘身上前,一脚将他踹倒。道:“你鱼肉乡里,强抢民女,伤天害理的事不知干了多少。去把地上的狗牙都捡起来!让你也知道知道什么叫满地找牙!”
众人见徐天雄被教训如此,顿时欢呼声四起。府内一众打手,听外面声响不对,抄起刀枪棍棒,呼啦下的全从府里冲了出来。徐天雄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嘴巴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众打手一看自己主子,被揍的面若桃花。忙问道:“公子,谁把你打成这样。不想活了吧。”
徐天雄顶着半边猪头,手指着洛琬儿。嘴巴里哼哼唧唧,别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其中一个貌似打手头头一看,洛琬儿惊世容颜,心中好像顿时明白了什么。道:“公子,你是要把这个小丫头绑回去当小妾是吗?可是这么多人,当街明抢有点不好下手啊。”
徐天雄心中大骂:‘你他妈的还绑回去当小妾,这他妈的当老子祖奶奶还差不多,要我小命不成。’嘴里说不出话来,只是一通比划。
那带头以为徐天雄急了,转头喝道:“听见没有,都按公子的意思来,去把那丫头绑起来。”
丰尘一见这么多人,就要上前助拳。晁遂一把拉住,笑道:“你小子,着什么急啊。就这几个泼皮无赖,如何能是这丫头的对手。”说话间就看那十几个打手冲了上去,洛琬儿却是如同穿花引蝶一般。掌影飘飘,裙角飞扬。
四周围观的老百姓,一个个神情各异。
“嘶。。。”
“哎呦,这巴掌。”
“嗬,这脸肿的够快的啊。”
“快看那个,哎呦喂,这巴掌估计他这辈子也忘不了了。”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之后,再看围在徐天雄身边,一个个如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般。这十几名打手和徐天雄,都是膀大肚圆之辈。现在一个个被洛琬儿抽的满脸肿胀一倍有余。如同十好几只黑猪精站在一起,一个个面面相觑,几乎分辨不出你我。
洛琬儿斜着眼,看着自己的杰作,越看越是好笑。洛琬儿和丰尘早就笑的眼泪都流将出来。左丘玄、虞丘少虽是方外之人,可这种场面实属难得,忍不住笑出声来。晁遂和常啸天都是江湖高人,可是这般低级别的交手,实在是很难见到。现在看到这般模样,也是觉得无比有趣,两人仰天大笑。
众多百姓都觉得解了心头一恨,无不欢欣鼓舞。忽然耳边厢听到一队马蹄声,还有一列手拿长枪的步兵紧随其后。当先一个朗声道:“太尉大人有令,徐匪天雄依仗权势,强取豪夺欺男霸女,滥设私刑鱼肉一方,房产田产家财全部充作军资。徐府所有人一体带走,各类案件审定之后为恶者一并定罪,其余人等全部解还原籍。”
那人读完手中之令,抬头一看十几个面容一般肥肿的,道:“咦,这他妈的,你们这群里面谁是徐天雄啊。”
那群打手遇到这一队虎狼之师,如何还敢逞凶。十几人虽然嘴不能言语,但手脚还能动弹,不约而同伸手指向猪脸最为油亮的那个。
那人手一挥,上前两个士兵给徐天雄带上枷锁。那人伸手拍了拍徐天雄脸,道:“你还别说,你们自己切磋,能殴成这样,也是够下苦功的。带走!!”
众百姓欢呼雀跃,直呼青天老爷为民除害。一时间舒州城内大家奔走相告,说徐天雄被锁拿。家家户户无不兴高采烈,虽不是过年,可城内鞭炮声四起,着实热闹了一天那是后话。
众人看着徐府门前一众兵丁押解着徐府人等和财物远去,常啸天道:“尘儿,带我去拜访一下欧阳先生吧,我要好生感谢他。”
左丘玄接口道:“是啊,我这条性命也是亏得欧阳先生精心调理。这才不至于立时毒发,不可挽回啊。”
晁遂甚是不喜欢这些俗事,道:“你们去你们去,我四处转转。要不,丫头你带我去寻些好吃的,看看什么好菜的学他一两手也好。”
常啸天知道晁遂性格,笑道:“也好!药材行总是没得一手好菜来的更吸引你。”
洛琬儿看到徐府,忽然想到在九香居楼上看到强掳女子的事情。笑道:“晦行公,舒州还是有个做菜拿手的好去处。尤其那道‘红酥小鲫鱼’,我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呢。”
晁遂道:“那你还啰嗦什么,赶紧赶紧,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打理的。能让你这丫头都赞不绝口。”不再理会常啸天几人,拉着洛琬儿就走。
洛琬儿大声道:“你急什么啊,走反啦!!”
常啸天见晁遂如此心急如焚的样子,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丰尘带着常啸天、左丘玄和虞丘少一同去了德济堂。德济堂自从此次药会之后,名气大扬。毕竟四州药会总会长就是德济堂的欧阳德啊,这可是给舒州长了脸的。欧阳德不但没有增加看病抓药的钱,还降了两成的费用。这下更是大得人心,丰尘几人还未到门前,已经看见好多慕名而来瞧病的排了好长的队出去。
丰尘轻轻拨开几人,就欲进去。被个病人家属拦住,道:“哎哎哎,你们还讲点道理不?这看病也有个先来后到,你们急什么!往后排队去。知道这是哪里啊?德济堂,当今我们大周医药行的第一块牌子。懂不懂规矩!”
丰尘笑道:“您误会了,我是这里面的伙计啊。不是来瞧病的”
那家属轻蔑的道:“你还伙计,我还是掌柜的呢?怎么不见你穿德济堂伙计的衣服啊?你这糊弄谁呢,小子?想当年我走码头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儿撒尿和稀泥呢。”
丰尘也没大声的叫七叔,知道这会里面还不知道忙成啥样了。转脸看了下一旁一脸病容的中年女子,道:“敢问,这位是?”
那人道:“我家婆娘,你问这个作甚?”丰尘回头看了看常啸天。
常啸天点了点头,道:“你且拿个方子出来,我看你医术可有长进。”
那人也是经常在外的人,颇能识人。见常啸天虽然一身粗衣,可是气度不凡。再听他与丰尘对答,心中不知深浅。
丰尘道:“这位大叔,可否让我切切脉?”
那人心想,反正又不会有事,搭搭脉试试,是骡子是马立刻就是见了分晓。丰尘用手背靠了靠那妇人的额头,见她面色暗浊,神情淡漠。稍作询问又得知她头颅闷胀,不欲举动。再细看额上汗湿,粒粒如珠。拉开她手掌按了按,感觉掌心甚热,而手足躯体肌肤不温,说话声低微,气怯懒言。再搭了搭脉象,感觉两手细弱涩数,人迎与右寸独见浮数,且明显大于他部。又看了那妇人的舌象,看舌干无津,中心厚苔直贯根部,色黄且褐。根据脉症,感觉这病还是甚为棘手的。低头沉默不语,稍过一会道:“她这病情恐怕已经多日,是不是其他先生已经看过了。吃过药了?还有之前是不是一直就有喘鸣的症状?”
那人听丰尘说的是那么回事,道:“没错,没错。前几日就病了,找了先生看过,也服了药了。前些日子回趟娘家,没成想大车坏了,走了几里路,累得不行。到家后晚半天就开始咳嗽、痰多还气急。因为之前一直有喘症,就自己服枇杷叶膏、川贝丸几天。虽然之后痰少咳稀,但是却总有气往上窜,呼吸很急。然后就找先生看了,吃了几天药”
丰尘道:“能把那位先生的药方给我看看吗?”
那人从怀里掏了半天也没找到,道:“记得早晨出门带着了啊,怎么就不见了。”
丰尘皱眉道:“方子上是不是有麻黄、杏仁、葶苈子、甘草、鹅管石、半夏、陈皮还有白术、茯苓、糯稻根?”
周边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看这小子,我就不信他能猜到别的先生写的方子。看别人找不到方子,才这么说的,岁数不大装神弄鬼的。”
“你莫要乱下定论,你又怎么知道他说的是错的!”
众人还在议论,那妇人哆哆嗦嗦的从身边的包袱里将一页方子递了过去。边上一人顺手接过去,一看。惊呼道:“哎呀,这方子和那孩子说的一样!!小神医啊!”
后面一些舒州本地的人,围上一看,大声道:“哎呀,这不就是药会第一名,欧阳先生的弟子吗?咱舒州谁不知道啊!!你们真是不识得真神啊!!”
这么一吵吵,德济堂里也听见了。七叔迈着小碎步赶来,抬眼见到丰尘在这。笑道:“哎呀,丰尘啊。你这回来就动静不小啊。”
丰尘手指了一下,道:“七叔,我带我义父前来,拜会一下欧阳先生。”
“哎呀,这不是左道长嘛。看您这气色。。。”七叔道
左丘玄打了个稽首,道:“承您老人家惦记着,我这毒已经拔清了。”
丰尘道:“七叔,还让他们将纸笔给我,我写个方子。”
七叔高声道:“三少爷,丰尘来了。拿纸笔过来。”
那三表哥一听丰尘来了,屁颠颠的拿着纸笔过来。想当初丰尘刚到德济堂,这三表哥可是隔三差五的欺负丰尘。结果被丰尘一通收拾,反而像变了个人似的。
“三少爷,怎么还劳你亲自拿纸笔了。”丰尘笑道
三表哥谄笑道:“丰尘,我就服你。给你拿纸笔,伺候你写方子是我愿意。”
丰尘提笔刷刷的将方子写好,交给那人道:“此方煎服,一两剂也就可以见效了。”
常啸天见丰尘如此笃定,就手拿过方子,看了一眼。又抬眼看了看丰尘,心中其实是大加赞许。嘴里只是淡淡的道:“嗯,方子可以。”又和七叔客气了几句。几人跟着七叔,一起进了内堂。
欧阳德自从并会之后,又忙着疫情的收尾之事。这些时日忙的脚不沾地,今日回来,便是引得好多病人一涌而来。家里老婆自从上次受了惊吓,心情不好。正在家中对着欧阳德牢骚满腹的啰嗦着:“你现在得意了,总会长了。也不着家了,有那么忙么?天天就知道捧个医书,就你能,还将药价降了两成。这日子是不是不过了?看着生意不做,看着银子不赚,你是不是缺根筋啊。”
欧阳德回道:“我们的日子已经比老百姓不知强了多少,为何能在这个时候赚这种钱。有些事你又哪里省的,不把事情处理停当,我这颗心如何放得下来。”
他老婆又道:“给你撑腰的那个将军呢?怎么不来帮你了?”
欧阳德道:“你胡说什么。那将军与我并无关系,只是因我治疗瘟疫,这才受命行事,来护我家周全。”
他老婆一直忌讳欧阳德有的后台,这下好了,更是无所顾忌横挑鼻子竖挑眼。欧阳德刚欲发火,就听前面七叔的声音传来,道:“先生,丰尘的义父来了。”
欧阳德自从知道丰尘这学医的根基是家传的,早就想和丰尘的义父交流医术了。况且知道丰尘义父就是当年抗击羯赵,闻名天下的车骑将军。一听这个消息,放下手中的书头也不回的去。
常啸天知道眼前走来的这个中年书生,便是欧阳德。赶紧上前,一拱手道:“欧阳先生,感谢你在尘儿危难之时收留了他,让他有了栖身之地,免遭风餐露宿之苦。还能破除门户之见,传他医术。此等恩情,常某没齿难忘啊!”
欧阳德知道常啸天身份,见他说的如此客气,不免还有点心慌。忙道:“哪里,哪里。丰尘天资聪颖,对医道一途极具灵气。我能收丰尘作为弟子,这也是一个缘分。”
七叔笑道:“丰尘这孩子,简直是个异数,好多人一辈子学医也未必有这个医术啊。先生你看,这是谁来了。”说罢一让身,指了指微笑看着自己的左丘玄。
欧阳德和左丘玄接触时间更久,也一直记挂他体内毒是否排出。这一见面,甚是高兴,急忙上前,连话都没说。拉起左丘玄的手,搭了搭脉,有盯着看了看眼睛。道:“左道长,舌苔与我看看。”左丘玄依言伸出舌头。
欧阳德高兴道:“恭喜道长啊,看来这体内余毒已经清除干净了。这等剧毒之物,我当时真是束手无策。唉~~还是医道太浅啊。”
左丘玄道:“先生是哪里话,若不是先生当时援手,恐怕我这条性命早就扔在舒州了。”
七叔道:“先生你不知道吧,刚才丰尘在外面还看了一个病人啊。”
欧阳德一听这个,反而更为精神。常啸天见他如此,心道:‘此人心地甚是纯洁正直,一心只是放在医道上。崔宰能助力他来主持药会,的确是个上佳人选。’
欧阳德忙询问丰尘刚才的病症,又问丰尘如何判断的。
丰尘道:“此病应属外感风热,那妇人身体丰肥,多痰多湿,又遇劳累气虚,无力鼓邪,所以才外邪与痰浊交结,症情复杂。因为之前投温燥,反劫津液,津伤热郁变证迭生。所以先当辛凉解表,以驱袭入之外邪;清热豁痰,以开邪出之道路。她现在津气两伤,也是很棘手的,否则津干不能作汗,气虚无力达邪,只用表药,最终难以成效,所以想来想去加减萎蕤汤最为适用,所以用了葱白三枚淡豆豉、桔梗、前胡、白薇、鲜竹沥、薄荷、炙草、冬瓜仁、红枣、玉竹以为成方。”
欧阳德脑中稍微一盘恒,道:“妙哉!此方大妙。估计一剂汤药下去,中午就能纳食了。”
欧阳德老婆在不远处,心中冷笑:“一个破老头,加两个道士。需得着啊,有这个功夫看几个病号,多收几两纹银才是正经。简直是个榆木疙瘩,家里无权无势的没有个银子垫底,其他都是假的。”
忽然门前一阵骚动,马蹄声隆隆。
“太尉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