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半魂半魄,逆天而行——欧阳少恭
“岁月如长河无尽,沧海也变成桑田,或许只有我,独自遗落在时间的罅隙,永无归途。”——欧阳少恭。
也许是经历了太久的光阴岁月,一切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已经倦了、淡了。友情是什么,爱情又是什么?都抵不过时间摧残,终会为过眼烟云,这也许便是太子长琴那“寡亲缘情缘”的惩戒吧!万物轮回如流水,唯有他,独自遗落在时光的罅隙,永无归途……他就是《古剑奇谭二?琴心剑魄今何在》的第二位灵魂人物,也就是琴心剑魄的“琴心”、最终BOSS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的前身是太子长琴,太古时的三界第一乐师,他时常在榣山弹琴奏乐,并结识了前来听琴的水虺悭臾,并成为子期伯牙之交。后来悭臾因触犯天条逃入不周山,天帝派共工、祝融与太子长琴前往捉拿。太子长琴弹奏让钟鼓入睡,却因突然看见黑龙金色眼瞳,认出昔日好友,惊异之下忘记奏乐,导致钟鼓醒来,与水火之神战斗而致天柱倾塌。因为此事,太子长琴被贬为凡人,永世不得为仙,落凡后寡亲缘情缘。在投胎途中,长琴的魂魄在榣山眷恋不去,被龙渊族工匠角离用玉衡以“血涂之阵”夺去命魂四魄,铸成七把凶剑之一的“焚寂”。而留下的承载着太子长琴记忆的二魂三魄不甘散去,流落人间,几经渡魂,成为欧阳少恭。
他曾说:“古今凡圣,如幻如梦,纵是风华绝世,也抵不过日影飞去,这世间又有何物恒久不已?在下便是这点煞风景,每见繁盛,必感凋零。”也许是几千年里受尽了渡魂之苦,看尽了人间冷暖,才让他变得如此冷酷无情,但是也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那冷酷无情之下,是一副被天命摧残千年的不完整的残躯!他曾说过,渡魂之后,哪怕是稍稍一动手指,便如万千蝼蚁啃食,这般噬骨钻心之痛,他忍了一次又一次,为了适应新的身体,想要直立行走,就要先学会爬,最终才能对身体操控自如,而其过程必是苦不堪言。欧阳少恭与百里屠苏皆是魂魄不全之人,而他们却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一个狠毒,一个正直,就像是黑与白,完全对立,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欧阳少恭经历的岁月太久,所以他缺少永恒的爱。几千年来,他看着自己熟悉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远去,而自己却又无法挽回,所以他渴望永恒,以至于后来的他想要把所有人都变成焦冥,永远陪伴自己。就像尹千觞曾说的,少恭只是一个孤独的孩子。百里屠苏有他的师父、有晴雪、有红玉,他比少恭幸运,还没有经历过不计其数的生离死别。少恭数千载的记忆延续,最后只剩下数千载的无边孤寂,令他变得既疯狂又贪婪。
欧阳少恭的世界,也曾有过温暖,在那段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里,他结识了蓬莱公主巽芳,她接受了他需要不断渡魂的事实,并用爱与善良包容他,让他那颗孤寂已久的心得到慰藉。只可惜,随着欧阳少恭身体渐渐老去,他必须再次返回中原渡魂,不想却遇到极大的麻烦,耽误很久才回到蓬莱。此间蓬莱不幸遭受天灾,当他回来时,眼前已是满目疮痍,巽芳也不见终影,这使他原本趋于平和的心变得更加极端,更加憎恶上天,从此一意孤行,逆天而为。
“都道是人死灯灭,便如这灯会盛景,终有尽时。人生岂非正如夜间行船,黑暗之中时而光华满目,时而不见五指,然而灯会熄灭,船会停止,时岁与生死本是凡人无法可想、无计可施。少恭不自量力,妄想逆天行事,看一看凡人若有朝一日超越生死,又将是何种光景?”
在最后一世,他结识了太子长琴另一半魂魄的持有者,百里屠苏。他表面上对大家温文尔雅,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实际上,一路以来,他一直在想方设法引诱百里屠苏被焚寂煞气吞噬,自己好将他的命魂四魄取出,填补自己残缺的魂魄。一步一步,他早已为百里屠苏布下暗棋,引导着他越来越接近自己的目标,而百里屠苏,曾经一度对他的言行深信不疑,却不知自己早已被最信任的朋友利用。当欧阳少恭的真实面目暴露的时候,之前所有的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全部消失不见,再次相见时只有冷漠的面孔和狠毒的眼神,仿佛是另一个人。他掳走风晴雪作为诱饵,引诱百里屠苏来蓬莱赴战,他本以为这一世他可以成功取走百里屠苏的魂魄,不用再渡魂而生,可惜他错了,他是一个孤独的人,他并不是输给百里屠苏,而是输给了百里屠苏所拥有的情,爱情、友情,他最终败给了百里屠苏和他的朋友。
欧阳少恭最后问道“何以飘零去,何以少团栾,何以别离久,何以不得安”?
我想答案应该就是“因以少魂魄,因以苦寻觅,因以心怀怨,因以逆天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纵然他从不信天命,他一生都在逆天而行,却又说“获罪于天,无所禘也”,其实并不是无所禘,只是他不明白,善良与爱就是那最好的福祉。
二零一七一年八月三日
逝水盈沫写于山东淄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