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孟婆的发现

孟婆茶舍的生意蒸蒸日上，每天都要卖掉一缸的茶汤。这几天，孟婆正想着自己应该雇佣一个临时工，在每天日落之前帮自己看管着茶舍。

牛头和马面从茶舍前经过，孟婆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俩。马面说这件事要向阎王请示过后，由阎王亲自安排，他们一般是没有权利管这些事情的。

孟婆背对着马面小声地嘀咕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这么复杂的步骤！看来，地府的办事效率真差呀！”

马面的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小声对着孟婆的耳边说道：“孟婆有所不知，这几天有不速之客来到地府，阎王才下令要抓紧地府的治安管理以及人员管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孟婆想要继续打听，马面却摆摆手道：“请孟婆体谅，我们现在公务缠身，时间紧迫。如果要想知道具体的事情，还请孟婆亲自去问阎王大人。”

孟婆看着匆忙离去的牛头和马面，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深。自从她知道了这颗红黑色石头的由来，就越来越好奇它到底带有怎样的秘密？还有，当初三泉为什么会把它交给自己？难道这颗石头会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孟婆摇摇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唉！还是不要想了，越想问题越多！还是当面去问阎王吧！

孟婆找到阎王时，发现他正坐在大殿内，翻看账单。阎王见孟婆进来，笑着说：“你来的真是时候，我正在翻看地府的账单，发现今年地府有一大笔亏损。不知孟婆有没有多余的钱，可否借我点，先让我去买点酒？”

“没有！”孟婆看也没看阎王一眼，直接拒绝道。“哪年的钱不是被你公款私用了，你喝的酒应该比奈何的水还要多了吧？”

阎王尴尬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账本，走到孟婆身边小声说：“孟婆，你小声点，如果这事被手下的小鬼们知道了，他们岂不是要罢工？地府岂不是会发生大乱？”

孟婆转念一想，就笑着转向阎王的耳边说：“如果你给我找个帮手，我以后绝不会再提起这件事。”

“那好办！只要孟婆现在先交一个月的工钱，我立刻就去安排此事。”

孟婆只好答应了，把三十两银子放到阎王的面前，并要求阎王当面写下字据，以免他日后忘记了，又要向她要工钱。

在地府里，所有的职务都必须由阎王亲自挑选合适的人来安排，如果需要增加帮手就必须要先向阎王提前上交一个月的工钱，一般都是三十两银子，所以，很少有人会向阎王要求自己需要帮手的。如果和牛头、马面或者八爷关系好的话，可以向他们租借亡灵来暂时充当。

临走的时候，阎王对孟婆说：“这几天，来往地府的亡灵会增多，你要时刻堤防。事后，我会当面告诉你事情的原委。”

孟婆回到茶舍没多久，一个鬼差就来到了茶舍里。孟婆先询问了他的名字后，就安排他先把桌子上的茶碗收拾好，然后把桌子擦干净。这个新来的鬼差的名字叫萧时清，孟婆为了方便喊他的名字，就叫他‘小时’，他也没有什么意见，始终默默地做着手中的事情。

突然，一个亡魂出现在茶舍里。孟婆把一个茶壶放在他坐的桌子上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所以，谁也没发现，那个亡魂并没有喝茶汤，而是打开一个小纸包，把纸包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了茶壶中。等孟婆再次出来的时候，那个亡魂已经消失了。

孟婆看着桌子上空空如也，大叫着说：“糟了！”

小时从后面跑出来，不知所以然的看着孟婆问道：“孟婆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在这里喝茶汤的那个亡魂哪里去了？”

小时在那个亡魂刚坐过的凳子上闻了闻，然后又在空中嗅了嗅，指着一个方向说：“他往那边了！”

每个喝过茶汤的亡魂都会在桌子上留下一朵曼珠沙华，因为茶汤能够练出亡魂生前的记忆，并把它们化成一朵曼珠沙华。而茶舍里的桌子都是由吸收曼珠沙华的‘精气’的竹子做的，所以，曼珠沙华一旦形成，必定会先长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曼珠沙华只有孟婆能够看到，她需要把它们收集起来，种在往生路旁。只有种在往生路旁的曼珠沙华才能渐渐具有实物形态，因为喝过茶汤的亡魂会经过往生路，他们需要对自己记忆形成的曼珠沙华进行祈祷，等他们祈祷过后，由他们记忆形成的曼珠沙华就会枯萎，最后化为灰烬。所以，一般的亡魂过七天就会投胎转世，曼珠沙华的花期也只有七天。孟婆没有在那张桌子上看到曼珠沙华。所以，孟婆可以推断：刚刚那个亡魂应该就是马面说的‘不速之客’。

“小时，这张桌子上的东西不要乱动，也不要让其他人碰。你先照顾着茶舍，等我回来再说。”说完，孟婆已经消失了身影。

孟婆朝着小时所指的方向飞去，她看到不远处有个身影正对着其手中的一颗东西在说话，由于距离较远，她只看到他的嘴在动。孟婆趁着那个人把东西放进怀中的瞬间，扯下头发上的‘捆妖绳’抛向他。顿时，那个人已经被‘捆妖绳’紧紧地捆住了，孟婆怕他会服毒，拔下头上的簪子在他口中找着毒药。她用簪子挑出毒药，顺手拿起旁边的石头，塞进了他口中。然后，孟婆从他怀里掏出了一颗水晶石，看到里面晶莹剔透，想不明白刚刚他怎么会对着一颗水晶球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还对它显出一副很尊敬的样子来，难道这颗水晶球里住着一个人？她把水晶球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也没有发现一丝痕迹。

她正在仔仔细细地研究这颗水晶球时，阎王出现了，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水晶球，捏了粉碎。

“你……”孟婆指着阎王说。

阎王仿佛没有看见她似的，看着地上捆着的人说：“就是你吗？”

阎王走到他身边，用手从他的头上到脚上一番查探，在他的腰带中，翻出一张被揉皱的小纸片，闻了闻后，从他嘴里拿出石头，冷冷的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他把口中的泥土吐出来后，闭口不言。

阎王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不一会儿，他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为一缕白烟，消失在空气中。

孟婆看到阎王把手放到他的额头上后，阎王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她似乎能感受到他当时一定很痛苦。不过，只是一瞬间，阎王有恢复了常态。“那颗水晶球有问题。如果你喜欢的话，下次我去龙宫的时候，顺便带几颗给你。”

孟婆想起了刚才阎王的举动，有点生气的说：“那种东西，我才不稀罕呢！”

她捡起地上的‘捆妖绳’，看了一眼地上的发簪，就消失了。

阎王也顺着孟婆的眼神看到了地上的发簪，那是一只木头做的，发簪的头端呈水滴形，上面镶嵌了一颗红色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