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芳华终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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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神君为何

他怀抱着我,一手揽着我腰一手驭着身下那匹坐骑。

鼻息暖暖的似有若有的撩骚着我的耳根,身上一阵酥麻,已是羞红了脸。

说出来怕人笑话,三十万岁了,却是生平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被男子搂着。

这感觉很是奇特。

他所轻抚到的地方又或是无意间触碰到的皮肤都如同过电流般让我酥麻。

僵直身子,屏住呼吸,根本不敢乱动,一路上恍恍惚惚,也不知经历了些什么,等我回过神来时,已被他抱着跳下坐骑。

一番头晕目眩,胃里一顿翻江倒海,若非我拼命抑制住,此时定是吐的昏天黑地。

这神君的坐骑果真是我等小辈所望尘莫及,霎那间便到了这清宫殿。

两条腿依旧软的如同悬在半空中,还未待我站稳,他便抽手欲要离开。我原是将那重心全搭于他身上才侥幸立住的,此时他一走,我双腿一软,身子一斜,险些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幸好他又及时将我拉住,拽着我胳膊轻轻一使力,我便一个惯性又跌回他的怀中。

紧接着便感到自己的腰被单手搂住,全身再次如同被被电般酥麻!

我慌张的抬头正对上他那带有戏谑的眼神。

脸蹭的一下又着了,火辣辣的。

我赶忙低下头,羞愧的想挣脱开,却见他越搂越紧。耳畔传来那低沉的声音:“不舍得我放手?”

“瞎说什么呢!”,我反驳道。

我越发把头压的更低了,生怕被他瞧去自己红了脸,谁料得就在那一瞬间双腿突然悬空,待我反应过来时已被人拦腰抱起,大步流星的穿过院落朝一处殿堂走去。

我乱蹬着悬在空中的双脚,捶打着他胸膛,压低着声音着急道,“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这若被瞧了去,又该说闲话了。

这厮轻挑唇角,即便被面具遮住了小半张脸都难挡那狡黠的笑容,我抬头狠狠的瞪他下巴几眼。

除却这面容,这登徒子何曾有半分神君的风范。我和他初见,便被他尽数占去了便宜。

随后他便带我拐进一处偏殿,殿中绿树林荫,雕梁斗拱,旁边是个偌大的水池,三面临水处建一竹木搭建的水榭,是我从未来过的地方。

还未待我细看,便瞅着白泽不知从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冒了出来,低眉顺眼的为他打开眼前那金丝楠木雕制的龙门,门两侧想必便是这殿中的丫头们,毕恭毕敬的在那候着。

一下子冒出那么多人,吓了我好一个激灵。

我赶忙使出一招鲤鱼打挺,从他怀中一跃而下。一口气退后数十米,与他划清界限。

“我已经好了,谢神君体恤。”我想了想,划清界限自然要表现的生疏些,虽然我俩确实不熟。

“除了你,都下去吧!”,那声音是对着我说的。

我心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小心翼翼的抬眼,正瞧看神君自若的褪去外衫,搭到梨木架上,转眼直勾勾的看向我。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丫头们走掉,甚至顺手将门都给带上。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抠着手指,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要怎样?”

他挑眉。

“你觉得我想怎样?”

“我怎知你想怎样?!”,我大声道,我三哥说越是害怕就越应提高音量,才能震慑住对方。

但貌似这次没什么用。

他仿佛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转身坐在书桌后拿起本竹简翻看。

我气的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如此安静,若非他时常翻动下竹简,我都以为静止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这一番操作,还不如给我个痛快。

我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简单的梨木架上堆满了竹简,左侧被那脂玉屏风挡的严严实实,右侧则是张六尺宽的金丝楠木桌台,和那蟠龙椅塌,这般文雅程度若非亲眼所见,很难让我相信此处能与那手染鲜血的战伐上神扯上关系。

桌案上的紫砂熏炉冒着好闻的檀木香,那神君身上的好闻香味便是出自这里。

正打量着,他突然的放下竹简,嗖的起身。

我被惊退数步。

一脸恐惧的瞧着他挑着眉头看向我,抖了抖衣袖便朝我走来。

他离我愈近,我心便突突突突的更加剧烈。

直至抵在门上再无退路,胸膛起伏的频率已经快到连我脑子都不够用了,用句俗话就是大脑宕机。

他走至我身旁,轻轻俯身,脸颊似是有意贴向我耳朵,呼出的热气,再次痒遍全身。

我僵直了身躯,轻轻将他推开些距离,轻声道,“神君,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莫要逾越了。”

耳畔传来他低低的吃笑。

“你怕我?为何?”

这可把我问住了,我也不知为何怕他。那日他说我的命是他的,我便勤勤恳恳为他卖命。偶尔与他打上几分照面,心里也都是敬畏感,从未出现过什么不该出现的想法,也不曾有今日这般心绪。

他今日突然以那般不雅的姿势将我带回,又时不时同我的肌肤之亲,让我深感不适。如今他这么一笑,确有几分登徒子的轻浮,更是让我恼羞成怒。

“你又为何如此捉弄我?”火气一冲头,便大了胆子反问出来。

“捉弄你?”他重复了一遍,摸着下巴作思考状。

“你便是如此看我?”,他微微蹙眉。

我同他不熟,他仗着自个救了我,突然与我做些这般亲密的事情,不是捉弄我又是什么。传言孟章神君冷酷无情,不喜言笑,今日瞧他这般,我真是怀疑这份传言的真伪。

“此前您公事繁忙,白洛未曾好好谢过神君,今日便在此谢神君救命之恩。”

他垂目不语,我便接着道:“不知神君需我做些什么,但说无妨。只要不触及白洛的底线,白洛自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刻意加重了底线二字。

只瞧他突然轻扯起唇角,似笑非笑地抬眼看向我,我又生生打了个寒颤。

都说伴君如伴虎,我属实看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