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傀儡杀人（一）上

一本大部头九妹翻了十来遍，书页都掉了好几张。她一边愤懑的骂书房无良，一边拖着腮连连叹气。已经回汴梁一个多月了，她老爹想是得了教训，再不敢逼她去书院了。但也寒着脸教训了她一通，顺便还让厨子克扣她的饭食，一日三餐只给一碗饭，两个素菜便了，说是让她反省。

九妹整日瞅着那点子素，胃里简直跟住了饿虎似的不住介狂叫，倒比平日还厉害些。她嘴上不违拗，却想着法儿的偷溜到食堂找荤肉。找了几回，她甚至觉得自己的鼻子竟堪比狗鼻子了。厨子大叔每日嚷着有贼，但到底没有认真追究此事，是以她连连做了一个月的夜行女飞贼。

隔了几日，她老爹又想出了新招，在公孙先生的推介下，让仆役抱来一大部大宋律例，让她熟记，说要是记不住这上面的律例，就不要妄想着做捕头了。

看着这本大部头，她心里暗自欢喜。当日从松江回来，她苦苦哀求老爹不要让自己进书院，还说自己自小便立志要做展昭他们一样的人，绝不甘心一辈子相夫教子。包大人诧异的瞅了她两眼，竟破天荒没有发火，只是让她回去闭门反省。她不知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乖乖回去闭门思过。

没曾想过了几日，竟派人送来这样一本书来。她二话没说便埋头读了起来，一连好几日都没睡好，眼眶子黑了好几日。风儿瞧不下去，劝了她几回，但九妹置若罔闻，仍旧埋头苦读。只是她自小做事没长性，兴头起了舍命做，一旦兴头没了，便渐渐懒惰下来。过了几日，这上面的条律太多，她嫌啰嗦，走马观花瞧了几遍，便觉得没意思了。

知女莫若父，包大人正是看清了九妹这焦躁性子，才决心试试她的，没曾想她还真是这般。包大人叹了口气，一个人若是连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都不努力去争取，那也只能庸庸碌碌一辈子。他断了让九妹磨炼性子的念头，自然也不大理她了。可巧，朝廷派他去秀州查巡，他收拾了行装，带着公孙策跟展昭他们一溜烟离开了汴梁。

拘管自己的人走了，九妹如遇大赦，又渐渐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本性。每日不是去街上闲逛，就是去柴玉府上闲扯。柴玉性子静，又有定力，只是静静读书，任由她天南海北的闲扯。但柴家老夫人却看不过眼了。她出身世家大族，自小接受的便是女子教养礼仪，见九妹举止粗鄙，又没规没矩，心里不怎么待见她，但瞧在她是包大人女儿的面子上，平日里见了态度也算温和。可这几日瞧见九妹整日来府中找自己儿子，心中便不高兴。像他们这种高门，自然极看重女子的行为举止，女子不到出嫁，是绝不能冒然上门找男子的，那是极没有教养的做法。

所以，她特意吩咐看门的下人，如果九妹再来就说公子不在家，还嘱咐他不许告诉公子。仆人得了吩咐，自然得照办。九妹听说柴玉不在，心里也不疑，毕竟柴玉常出门游学，眼下他正着手写一部《游方志》，出去探察各地风土人情倒也正常。

但没了柴玉这个说话的，九妹越发觉得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如此过了几日，她偶然撞见仵作老崔正急急的往外走，脸色焦躁，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忙上前询问。老崔正埋头往前走，抬头瞧见是她，问候了一声，旋即道：“将作监的作头林云野昨晚被人杀了。”

九妹听了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