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泼墨预演
“心眼，我想，应该是这样……”
林小天的【左手刀】逐渐缓慢，他眼皮微抬，低声喃喃出这句话。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有上一代老厨神对他说得那句话，有穷老教小时候的他和面，有妈妈鼓励他第一次下面条……
甚至，林中寻那魅力四射的笑颜都在他的脑海中绽开，轻声对林小天说道：“小天，闭上你的眼睛，睁开你的心中的慧目，你，能行的！”
“我，当然能行！”
看到林中寻的那笑容，不知道为何，林小天有股怒气升腾而起，这不是接到了父亲鼓励的样子，更像是要向父亲证明自己的执拗。
下一刻，林小天微抬的眼皮缓缓落下，他闭上了双眼。
脑海中的各种画面像是退潮一般四散而去，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就像是古代的宣纸，洁白无瑕，没有点滴污垢。
窗外的虫鸣声消失不见，他的耳力却骤然变得敏锐，似乎能听到细微的空气流动声，那不是风声，只是什么东西在推动空气流动……对了，那是炙热造就的……
这种境界玄之又玄，林小天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也可能是林小天的境界到了这一步，自然而然就步入其中。也可能是一个星期的攻读武学基础，加之冥想的催动，让林小天对世界有新的感悟。
或许，两者合之，才能让林小天踏入这玄妙之境。
缓缓抬起右手，林小天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但他的手却准确无误地按在龟壳之上。
“啪！”
在右手按到龟壳的那一瞬间，林小天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一团乌黑的墨迹泼在宣纸之上。
漆黑的墨迹来得毫无道理，泼洒在宣纸上，像是污迹。
林小天眉头微蹙，他自己也不明白，脑海中的玄妙画面是怎么回事，只能挥动右手，按照感觉继续进行。
右手动了，按着鳖种的甲壳，仔细感受甲壳的形状，纹路。
随着林小天的右手移动，他脑海中的墨迹也开始缓缓移动变化，墨迹四处流动，勾勒出精细的线条。
半响后，宣纸上的墨迹显出模样，那是甲壳，柳叶鳖的甲壳，与林小天右手所感受的丝毫不差！
奇异的画面，分明是空白的宣纸，但其上的形状却是立体的，古色古香，有些水墨画的韵味。
随着画面的不断完善，林小天开始明白，他的大脑在勾画所感受到的东西！
明白这一点后，林小天心中的疑惑去掉大半，右手也越转动越快，不停在鳖种身上摸索着。
每一块肌肉，每一处纹路，哪怕是皮肤上的纹理，林小天都细致地摸索而过。
手指在跳动，手掌不断变化位置，林小天的右手越转越快，他不知道在这鳖种的身体上感受了多少遍。
鳖种在林小天的手下不断反转，掉头，翻身，到了后面，巴掌大的鳖种被林小天托起来，像是个玩物，不停在林小天手中转动着。
而林小天脑海中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那团墨迹已经彻底散开，浓撇淡抹，将一只活生生的柳叶鳖勾勒出来。
无论是大体还是细节都面面俱到，这只鳖种似乎在林小天的脑海中活过来！
鳖种挣扎着，想要挣脱宣纸的束缚，它动了起来，四肢轻微晃动，头颅左摇右摆！
“这是怎么回事？”
林小天顿时心惊，他都不明白，脑海中的这种变化又是怎么回事，他分明没有想要这只柳叶鳖活过来的！
“它不是死了吗？脖颈不是被【拂柳】洞穿？怎么还能动？”
念头刚刚升起，林小天的脑海之中便有一道淡色的墨迹撇过，速度飞快，扎在鳖种的脖颈之处！
是用墨汁勾画出来的【拂柳】，将柳叶鳖再一次钉死，与林小天下手的位置不差分毫。
这是……
惊叹之余，林小天恍然大悟，他开始明白如何控制脑海中的水墨画。
“用【影缝】解剖。”林小天念头闪过。
随着林小天的命令，水墨画中的【拂柳】缓缓变化，又成了【影缝】的样子，开始从脖颈处解剖鳖种……
三分钟，鳖种被彻底解剖开，肢体，甲壳，皮肉，彻底分离。
其内的结构却是模糊一片，有些地方只是一滩墨迹，并不知道其内是什么。
这是因为林小天没有了解到柳叶鳖内部的结构，所以墨画无法演示出其内部的结构。
“嗯，从脖颈处下手并不是个好选择。”
看完这一遍解剖过程，林小天的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下一刻，脑海中的宣纸再度空白，新的墨迹泼在其上，迅速勾勒演化，再度成为柳叶鳖。
“这次在甲壳缝隙处下手！”林小天的念头又动。
随着林小天的念头，墨画中的【影缝】再动，重新解剖鳖种……
就这样，林小天只要是不满意，就会重头再来，他在脑海中解剖了这只鳖种上百遍！
算算时间，这都要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可林小天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是孜孜不倦地解剖着鳖种。
一遍，两遍，三遍……从头开刀，由尾开刀，左下肋缝隙开刀……
不知道林小天解了多少遍，林小天终于停止脑海中的演练，他已经熟悉了这种控制方式，能精细到每一刀都是自己控制。
然而，他也完成了最完美的解剖，能够将这只柳叶鳖解成他想象中的样子。
“啪！”
似乎是明白了林小天已经完成演练，脑海中的墨汁骤然炸裂而开，漆黑的墨汁四处飞溅。
白色的宣纸世界，也从林小天的脑海中消失。
猛然睁开眼睛，林小天那久久未动过的身体开始行动！
【左手刀】起手式，转腕，十息。
银色的【影缝】成了花朵，从林小天的左手中猛然展开！
随后，林小天的眼中暴起精光，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啪”一声轻响，死死按住鳖种的甲壳。
“唰！”
【影缝】轻吟，林小天的左手只是虚晃而过！
那种画面普通人根本看不清楚，就像是林小天根本没有动过，那左手像是卡带的老电影，只是卡滞。
但林小天很清楚，他的【左手刀】已经出完，一息，一百八十九刀！
前几天，林小天的【左手刀】还不过是三息，九十九刀，没想到只是几天，他的进步就如同神助！
吸了一口气，林小天松开他的右手。
“咔嚓”第一声轻响，柳叶鳖失去左手的压力，四散而开！
“叮当！”第二声轻响，【影缝】落地，林小天的左手，像是皮条一般软绵绵地垂下去。
一招超越极致的【左手刀】，让林小天的左臂碎裂！
“叮！恭喜您！【左手刀】技能升级！”
“叮！恭喜您！【左手刀】技能升级！”
“叮！恭喜您！【左手刀】技能升级！”
“叮！恭喜您！【左手刀】技能升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