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桥爱情故事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26章 5白钩仙

5白钩仙

连自己的房师、座师也直待他临起身时,各同年都候送过了,然后假装自己是病态,用暖轿抬到舟中一见,见完之后仍旧是马上回到公寓,闭门托病。

正是:

冒名冒籍,出头不得。

人愁落第,我苦中式。

话分两头。

且说报录的人拿了乡试录取的书信,直接来到了白河县的任家来报喜。

任母陆筠操听说自己的儿子高中了,心里好不喜欢。

却又想道:“他已经去了京城北例,为什么反而还在本省中考试?

这样i顶是在半路上遇到了乱兵,所以还回自己本省参加乡试。

现在她既然中举了,少不得迟早邀回来探望亲友的。

但是过了几日,却还收不到任何消息。

任母心中疑虑,即马上派一个家中的老仆人到省城去接他。

这里的吕玉已经离开了原来的旧寓,另外租下了一所空房居住,就在本地招聘了两个家僮来服侍自己,吩咐个家僮:“但凡有客来访,就说我有病在身,不能接待;就是我家里有亲人来,也要先禀知我,才放他进来相见。”

那个任家的老苍头来到省城中,要见主人。

两个家僮便先到房里面里面禀知吕玉,吕玉慌忙的卧倒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部,苍头走到榻前问候,吕玉只在被中作呻吟之声,更没有其他的话说了。

苍头心慌,出来询问家僮道:“相公为什么患病了?

一直跟随相公的两个家人为什么不见了?”

家僮道:“相公正因病中没人伏侍,所以招聘了我们俩个,并看不见有什么家人跟随,。

只听说过相公在路上遇到了乱兵,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逃难掉了,后来遇到巡抚老爷,幸亏得巡抚老爷送来进考场的。

那跟随的家人大概是在半路时走散了吧?”

苍头听完,认为主人是在半陆途中受了惊恐,所以患病,于是就星夜赶回家里,报知老安人。

任母听了消息,心里甚是惊忧。

马上当然就吩咐侄女陆舜英看管家中,自己带了两个女使、一个老苍头,买了一条小舟亲自到省城中看望任蒨。

那个吕玉听说任母到了,教家僮出来传话说相公病重,不喜欢通道人声,女使、苍头都不要进房门,只请老安人一个人到榻前说话。

当下任母进得房门,吕玉在床上滚将下来,跪伏于地,叫声:“母亲,孩儿拜见。”

任母道:“我儿身体不好病了,不用拜跪。”

一头说,一头便去扶他。

吕玉抬起头来,任母定睛一看,惊道:“你不是我的孩儿!”

吕玉连忙摇手,低叫道:“母亲不要说话安静,等孩儿慢慢解释给你听。

”任母道:“你是什么人?”

吕玉道:“孩儿其实真的不是令郎,我是四川秀才,因为在半路上上丢失了我自己的路引,所以特意借了令郎的路引来到这里考试。

仙子我恳求母亲确认首我做你的孩儿,请你不要将我是假的事情说出来,这样子孩儿我会有冒名冒籍的罪名。”

任母道:“你借了我儿自的路引,那现在我儿自人在哪里?”

吕玉道:“母亲你不要吃惊,孩儿方敢说。”

任母道:“你快快说来。”

吕玉道:“令郎已被贼兵所害,这路引就是我在死尸身上取的。”

任母听了,大叫一声,蓦然倒地。

吕玉慌忙扶她到床上睡了。

过了半晌,然后哽哽咽咽哭将传来。

吕玉再三劝解,又唤家僮进来吩咐道:“老安人因为路途劳顿,要安安静静休息一下。

传谕家人女使们只在外边伺候,不得进房惊动。”

吩咐毕,闭上房门,伏于床前,殷勤侍奉。

任母连连发昏了几次,吕玉只顾用好言宽慰。

到夜来,衣不解带,小心伏侍。

任母见他这般光景,叹口气道:“我儿子没命死了,也难得你如此孝敬。”

吕玉道:“令郎既然不幸而死,死者不可复生。

孩儿愿代令郎之职,奉养老亲,愿母亲善自宽解,以终余年。”

任母听罢,沉吟了一会,对吕玉说道:“我认你做儿子,说到底还是假骨肉,我不如招你入赘为婿,这样子才是真的瓜葛。我现在把我的一个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吕玉道:“孩儿我既然冒姓了任,那怎么好两结为夫妇?”

任母道:“这不妨不碍事,我说的女儿,她原来不是姓任的,是我的内侄女陆氏过嗣来的。”

吕玉道:“既然如此,母亲把内侄女直接认做是媳妇,就不要认做女儿;把我原认做孩儿,就不要说我是女婿就是了。”

任母道:“究竟你的真名是叫什么?”

吕玉暗想道:“我的真正姓名,不可以随便说出来?

还是随便弄个假的名字暂时应付过去吧。”

便将“吕玉”二字倒转说道:“我姓王名回,希望母亲你吩咐家人,不要走漏了消息。”

原来任家有几个家人,两个随着任蒨出去跟着被杀,后来又差两个去路上迎候主人,都不见回来,现在只剩一个老苍头,任母叫过来细细吩咐了一番。

过了一日,任母要同吕玉回到白河县家中与侄女陆舜英成亲,吕玉恐怕到那里被人认出自己是假任蒨,弄出事来,于是恳求任母接取小姐到省城中的寓所完婚,任母答应。选下吉日,差人回家迎娶陆舜英小姐。

陆舜英听说姑姑要把她许配与表兄任蒨,陆舜英私自嗟叹道:“真是一个势利而起的家庭,姑姑一向认为我的表兄才貌不如我,跟我不堪为配,今日看见他中了举人,便要跟我择日成婚。

我现在在他家里度日,怎么好意思违背他?

只可惜我跟吕琼仙的这段姻缘竟成画饼了。”

当下自嗟自叹了一回,只得收拾起身。

不则一日,陆舜英很快就来至省城中的寓所。

任母与她说明就里,陆舜英才自己自己所许配的不是任蒨,却是王回。

到了结亲的当晚,两个人在花烛下互相窥觑,各各惊讶。

吕玉见了新人,想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那么相似陆舜英小姐?我前日在山崖上亲眼看见她所题血字,她已经投崖死了,为什么这里又有一个陆舜英?”

又想道:“任母原是陆氏,她的内侄女或者就是陆舜英的姊妹,所以因此她的面容有点相似也不可知道。”又想道:“便是姊妹们面容相似,也难道这么相似的一点儿也不差?”

这边陆舜英看了新郎,也想道:“这人明明是吕玉,为什么却说是王回?据他说是四川人,难道偏是同乡又样貌相同?”

二人做过花烛,进入婚房床上就寝。

吕玉忍耐不住,直接问道:“娘子你可是陆舜英小姐吗?”

陆舜英也接问道:“官人你可是吕琼仙么?”

吕玉见她说破,忙遮掩道:“我是王回,并不是什么吕琼仙。”

陆舜英道:“你就不要瞒我了,你若不是吕琼仙,为什么认得我是陆舜英?”

吕玉猜想是瞒不过了,只得把实情说了。

吕玉于是问道:“根据我路上所见的,我只认为是小姐你投崖自尽了,不想现在安然无恙。莫非那个投崖的又是别的一个个陆舜英么?”

陆舜英笑道:“投崖自尽的那个也是我,安然无恙的也是我。”便也把前情细细诉说了一遍。

.......

这时候任母的身体越来越好起来了,陆舜英夫妇定下回家归宁省无缺。

吕玉叮嘱陆舜英:“在姑姑面前不要说出我的真名字。”

陆舜英道:“你这样子的藏头露尾,如何遮掩得了?”

吕玉道:“汪直恶贯满盈,自然会有天收的一日。我暂时就能躲尽量躲避一时半刻,我相信我总会有出头之日的。

陆舜英于是听从他的说话,没有说破这件事。

过不了多几日,早有送报人送京报来。

这时吕玉正在房中睡着还没有醒来,陆舜英先取来看时,见上面写道:

十三个省的道御史一起联合写上了疏题为逆谋为不轨等事:奉圣旨将汪直着拿送法司从重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