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凋零（一百一十二）
当我走进车厢里的时候，我感觉着一种安静还有寂寥，我靠着车窗坐下，看着窗外，谋哥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我听着广播，想余温着这最后的等待停留的时间……
别了，深圳，别了，宝安，别了，我陪伴了一年多的朋友们，我舍不得你们，但我平复不了我这颗反复的想要逃脱的心，车窗外的阳光依然美好，但天空已经隐隐的飘散着乌云，仿佛我此时飘散的心。
“叶子，你真的就这样离开我们了。”当我拎着背包，跟着乳鸽还有谋哥走出店门口的时候，那个可爱的漂亮的胖妹妹她依然重复着这一句话，我笑了一笑，说是啊！此时的吴小姐也在旁边，表情一脸的凝重，我搭着谋哥载我的电动车，驶向了我将要离开的方向。
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我落在天上的叶子……；我听着这一首歌，心里面怀念着以前的日子，时光，仿佛已经过了好远，但仿佛依然还是以前，那时候我多么神往期待的地方，车厢里面已经逐渐的走进来好些的人，逐渐的，车子已经开始发动，我盯着窗口那棵已然凋零了许多叶子的大树，仿佛曾经我的青春……
别了，伙伴们，别了，我说不清说不明的心情，还有往事……天空已经铺满了乌云，逐渐的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雨。
“叶子，就这样了吧！”我的脑海中仍然浮现出这个字。我的心刺痛了一下，然后，又一下，又一下，不是那种隐隐作痛，而是很真实的，很痛彻心扉的那种痛。我拿起了手机，拨打了她的电话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语音提示里仍然是这种声音。我挂断了手机，我发信息给她：
“佳，我要走了，离开这座城市，现在！我打电话给你，好多回！好多回！每次都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呵呵，我只能发短信给你了，不管你有没有看到，还能不能收到！
好多话我已经在信息里说了，不过我还想再跟你说一回；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是的，我现在仍然猜不透，为什么是这样子，不过，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苦衷，如果这样子是你觉得最好的结局还有对你最好的话，那么我接受，不管什么原因！我心好痛，我真的不愿意，但只要你觉得这样子最合适，对你最好，那么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时候我真的好想骂你一顿，为什么要这样子，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为什么你要这样子独自承受，留下我一个人胡乱猜测，在这座城市里……
我走了，离开了，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座有你的城市，……但是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是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的想再见到你，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的想你能接一接我的电话，听一听你的声音，哪怕，你回复一次短信。
我现在已经在车上，而且车子已经发动了，它会带我到另一所城市，广州……
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不过我一路上都会跟你聊天，虽然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的对白，也可能你根本就没收到，看不见，但是，我也只能这样了……
如果收到的话，回复一下我好吗？
现在天空下着细雨，你还好吗？”大巴车已经行驶到一个路口，在一处红绿灯的地方，那是我熟悉的影像。窗外的世界有一点点模糊，窗玻璃上的水珠已经阻挡了外边真实的世界，模糊抽象的影像中，我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不实的世界里。
巴车开始开动，离开了某些视线，我的心仿佛处在一种麻木中，没有什么感觉，但却也仿佛是一种强烈的感觉掩盖了其他，我呆呆的坐着，看着手机里的短信，等待着她的回音。
“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那一首阿桑的《叶子》我仍然重复着，那一种心情，恍惚流泪。
“叮叮”，来信息了。我心里一顿，猛打开一看。
“怎么样了，开车了吗？”
谋哥发过来的短信。
我看着天空，仿佛又越发的阴暗了，恍惚已经天黑，然后突然间，大雨倾盆而下，我拿起了手机，回复信息给他。
“已经开车了，突然外面下好大雨。”
“外面突然下好大雨，你看见了吗？你现在在哪里，外面雨好大，你千万不要被雨淋到。”这条我发给她。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毕业生》的旋律在我的脑海里回荡，那是我青春的声音，那是我青春的往事还有幻想，如今里面的旋律依旧，但好多东西，好多的幻想还有感觉，有如窗外的城市一样，以被雨水打得支离破碎，模糊不清了。
“哎！你这样就走了，现在我们在店里没什么事，感觉有你在这里的时候说说笑笑多开心。哎……要保重啊！”还是谋哥的信息。
我的心掠过一缕温暖还有悲伤，车厢里的人都是些陌生的面孔，没有人在乎你是什么，你将通往哪里。
车厢里仿佛显得安静，只有外面下雨的声音，噼里啪啦，哗哗啦啦，我拨打了她的手机，然后我挂断了，没有听里面有什么，只是拨打了一下，仅此而已。
天空还在下着雨，整座城市已经被笼罩，阴郁沉闷的心并没有因大雨而被笼罩围困在车厢里，它仍然飘散在这所城市，往昔的回忆依然一点一滴，公园小巷，公车，华强北，罗湖，雨天，夜……
“佳，你回复我好吗？哪怕你说一句，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下车，只要在你身边，我要留在这所城市，不管此前我是多么地想离开。”
“谢谢你，谋哥，我现在听着音乐，看着窗外那一些在风雨飘摇中的树叶，那飘散了一地的叶子，有如我的青春，被揉碎了一地的残红。”我发给了谋哥。
………………
天已经开始亮了，而大雨也已经停歇，车窗外只有丝丝小雨划着凌乱的轨迹。巴车已经行驶到我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感觉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后视镜里的世界，越来越远的离别。你转身向北，侧脸还是很美，我用眼光去追，却听见你的泪……”周杰伦的一首《一路向北》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的泪水忍不住留了下来。
“你就好了，这么潇洒地走了，留下我们在这里受苦。不过呢！还是替你高兴了，离开了这里，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广州是一个好地方，我也想去，想去珠江，去看那里的夜景。”谋哥发过来的短信。我看着信息，看着窗外，被雨水打湿的窗玻璃依然扭曲着模糊着窗外面的世界，我擦干了我触手可及的地方，窗外的氤氲依旧模糊……
“是啊！我也想去珠江，想沿着珠江一直走，看沿路的风景……”我发给了他。
“再碰上一个小妞，两个人一起看珠江的夜景。”谋哥回道。我的心又突然一阵刺痛，佳的身影马上浮现了出来，我压抑着心里的忧伤，等待着她的回音……
巴车已经行驶上了高速公路，一路上的风景快速的往后飞逝着，有如往昔，我将来这所城市时的风景一样。
我的心依然布满了乌云，虽然外面的天空早已经放晴。
“佳，我已经在高速公路上了，巴车走得很快……
我刚才听了一首歌，周杰伦的《一路向北》，歌词是这样的：后视镜里的世界，越来越远的道别，你转身向北，侧脸还是很美，我用眼光去追，竟听见你的泪，在车窗外面徘徊，是我错失的机会，你站的方位，跟我中间隔着泪，街景一直在后退，你的崩溃在窗外零碎，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你说你好累，已无法再爱上谁，风在山路吹，过往的画面全都是我不对，细数惭愧我伤你几回……
我一路向北
离开有你的季节
方向盘周围
回转着我的后悔
我加速超越
却甩不掉紧紧跟随的伤悲
细数惭愧我伤你几回
停止狼狈就让错纯粹……”我一边写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一闭眼睛，眼泪便掉了下来，打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眼睛，模糊了文字……
“佳，我跟你说我最喜欢那首《叶子》，以前也不知道就为什么喜欢，就只感觉它的旋律好忧伤，有一种飘来飘去的感觉，而现在我仿佛突然明白了，它仿佛是一种预言，一种对我宿命的一种解读，它仿佛早已猜透了我的结局，然后我，竟然就喜欢了它。”
“我现在听着这首歌，我想把她的歌词再写出来：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天堂原来应该不是妄想，只是我早已经遗忘，当初怎么开始飞翔，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但我也渐渐地遗忘，当时是怎样有人陪伴，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我想我不仅仅是失去你……”我的心仿佛已经麻木，我一直在等着她的消息。
“子，你就这样走了，真的是太狠心了。”乳鸽发过来的信息。
“乳鸽，我也舍不得大家啊！但是，一言难尽啊！你们要好好保重，我真的很想跟你们在一起啊！”我发给乳鸽。
“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乳鸽发过来的质问。我看着天空，仿佛已经有了太阳。
巴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心已经模糊，视线也已经模糊，仿佛我的青春，也开始已经模糊。
“佳，我爱你！”
这是我最后发给她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