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圣人之下
“敢问道祖，这鸿蒙紫气，可有多少？天道之下，又当有多少人成圣？”
随着帝俊出声，整个紫霄宫内，三千大能都向鸿钧望去，一个个都是心头忐忑，紧张不已。
“天地之间，共有九尊圣位，而每一道鸿蒙紫气分别代表着一尊圣位，吾执掌造化玉蝶，手中也仅有七道鸿蒙紫气，分予三清等人已去其六，剩下这最后一道鸿蒙紫气，也罢，便让它自行选择吧。”
鸿钧看着台下众人，眼中似无奈，叹息一声，随即大袖一甩，从袖中飞出一道鸿蒙紫气，在广场上空不断盘旋。众人连忙死死地盯去，眼中闪烁着无比的渴望。
然而，在众人期冀的眼神中，那紫气却像是极具有灵性一般，摇摇摆摆的，虽然偶尔在某些人的头顶上驻停，但却始终没有落下。直至眼看众人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终于，紫气行动了。
“哗！”
鸿蒙紫气化作一道紫光，猛地降下，在众人不甘嫉妒的眼神中，竟是一瞬间没入到了红云的体内。红云欣喜若狂，急忙拜谢鸿钧：“多谢老师慈悲，赐我鸿蒙紫气！”
“不必谢我，此为鸿蒙紫气的自行选择！”鸿钧摇头道。
“呃……”
红云面色略微有些僵硬，但也只得点头应道：“是。”
“麻烦了。”
红云起身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了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那就像是一群饿狼看着一头羊羔，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欲望。
他连忙向前边老友镇元子的位置望去，而镇元子也正好往他看来，两人对视，目中都是无言的沉重。
看到鸿蒙紫气落在红云身上，冥河也是眼神微微明亮，但很快又收敛起来。
鸿蒙紫气，乃是天道本源所化，只需一缕，便可让没有任何道行与修行的凡灵寿元无限，并且拥有不死之身，假以时日，未必不能修行有成，故又被称为证道之基。
由此可见，鸿蒙紫气是何等的珍贵。然而，冥河此时却并不像当初那样热衷了，天地万事万物，有得便有失，诚如混沌珠器灵所说的，这鸿蒙紫气虽好，但亦是有毒。
鸿蒙紫气是天道本源所化，而你得了鸿蒙紫气，那岂非是欠下天道的因果？有了鸿蒙紫气，固然可以更加容易的证道混元，成为万劫不朽不灭的圣人。
但反之，圣人为天道之圣人，始终是在天道之下，这要真是借助鸿蒙紫气证道混元，将来要想超脱这片天地，这反倒会成为他最大的桎梏枷锁。
更何况，还有另外一个更大的因素，让冥河彻底打消了要以鸿蒙紫气成天道圣人的想法，那就是……鸿钧。
鸿钧那里给他带来太多的不确定，其种种的做法都像是大有深意，让冥河心中忌惮，不敢太过掺和，这万一是一场算计，那对他可就太不妙了。
“敢问道祖，圣人和混元大罗金仙，有何区别？”
就在这时，其他人还在算计着红云手上的那一道鸿蒙紫气之际，冥河开口了，向鸿钧提问道。
“嗯？冥河道人竟然如此问？对啊，道祖不是也说过，若无鸿蒙紫气，亦可成道，不过只能成混元大罗金仙。难道说……”
众人想到这里，都是纷纷一扫颓丧，一个个看向冥河之时，眼中都是有着佩服，不愧是众人中第一个成就准圣的，这心态定力就远超他们呀。
听到冥河如此说，红云、镇元子都是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红云，看向冥河时，眼中闪过一抹感激。
然而，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此，像第一排，三清等人却是眉头微微一皱，似有不悦，不过他们背对着冥河，冥河却是不得而知。
“嗯？冥河？”
道台之上，鸿钧听了冥河的提问，却是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深深的看着冥河，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微微一笑，开口道：“冥河，你很不错，这问题问得很好。至于圣人与混元大罗金仙之间，有什么差别？那就是：圣人为混元大罗金仙，而混元大罗金仙却不一定是圣人！
以鸿蒙紫气成道者，自然为圣人，亦为混元大罗金仙；而若无鸿蒙紫气呢，那也同样可以成道，证混元。鸿蒙紫气虽然是成圣关键，但也并非绝不可少。
我前次讲道说过，三千大道，皆可证！只要是有大毅力、大智慧、大造化，那哪怕是不用鸿蒙紫气，也是可以自成己道。
像冥河你的杀戮之道，走到极致，也是可以成就混元。如此般混元大罗金仙者，虽无天道不灭身，但修为亦堪比圣人！”鸿钧看着冥河，朗声道，目中像是对冥河很是赞赏。
“多谢道祖解惑。”冥河拱手谢道，坐回位置上。
“尔等还有何疑惑，都说出来吧！”见冥河退下，鸿钧又问道。
“敢问老师，道为何物？”
上一次错过机会，这次众人可不敢再怠慢了，当即，老子便开口问道。
“道，自然也。自然即是道。道法自然，天地万物，皆为大道。”鸿钧淡然道。
“敢问老师，何为圣人！”元始亦问道。
“圣人历万劫而不磨，沾因果而不染。与天常在，与道同存。
圣人通晰万事万物，大千世界，眼中观过去、现在、未来，掌中演时空、生灭、轮回。
圣人意念一动，自有天道变化，无极无量，无生无灭，归寂虚空，可聚可散，不生不灭，万劫不磨，超脱时空，因果不沾其身，游于物外，不以时空轮回为本，永恒永存。”
鸿钧扫了众人一眼，不知出于何心思，竟是末了又说出一句：“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这一句可谓振聋发聩，让众人心中一下震撼，有不少人目光炽烈，再次向红云望去，让红云心中大骂不已，道祖这是在坑他么？
陆陆续续，又是众多听道者纷纷提出疑问，鸿钧都一一耐心解答。终于，随着最后一人退下，紫霄宫中再次恢复安静。
“嗯。如今讲道结束，不久后，吾将合道。”
鸿钧淡淡扫视众人一眼，又道：“贫道当年行走洪荒，收集有不少灵宝。前番尔等亦见，吾将太极图等诸宝赐予老子等。不过，你们都同在此听道，我也不好厚此薄彼。
在那紫霄宫外分宝崖上，还有许多先天灵宝，虽然不及太极图等品质，但亦各有功效。汝等皆可前去，试试机缘，各自收取宝物以后，再回来观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