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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半夜

“哦?京城来的苏姑娘。”舒九离别有深意地勾起唇角,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转向了太子。

不寻搬了椅子进来,舒九离抬手一请:“太子请坐。”

齐炜落坐。舒九离又道:“信我看都看了,不过,舒某只是闲云散人一个,天下大事,不想参与。”

齐炜眉头一紧,急道:“先生乃是大才之人,重华诚心请先生出山,还望先生考虑一二。”

舒九离摆摆手道:“不必了。你来了这么多回,我就算抽着空也考虑清楚了。”

齐炜沉了脸色,握紧了膝上的拳,垂了眼眸,“先生……可是看不上重华?”

舒九离笑了声,“太子殿下多虑了。”

沉默一阵,齐炜仍是不甘心地开口:“先生当真不作考虑了?若是先生愿与我出山,他日……”

“荣华富贵非我所愿,太子不必再劝了。”

苏雪见舒九离拒绝得如此干脆,全然不顾太子的脸面,一句客套话也没有,心里有些气不过,愤愤然道:“舒公子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太子诚心来请,你又何必如此态度?”

舒九离一眼瞥去,“不愿就是不愿,何必说些虚情假意的话去让人多心?”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舒九离从来都是这样。”

不寻也连忙添油加醋说道:“对,我家公子从来都是这样。”

“太子殿下请回吧,恕舒某不远送。”舒九离手一抬,请茶送客。

不寻走到门边,抬手引路:“太子殿下,请!”

齐炜自知劝不动了,多留无益,再看了舒九离一眼,喟然一叹,无奈起身离开。

苏雪心有不甘地瞪了舒九离一眼,追着太子出去了。

人一走,舒九离把目光从手中的书上收回来,又看向了桌上的信。一声苦笑。

果然,太子一归国,二殿下就会把自己推到太子那边去。也罢,做不了同袍,当个对手也不错。只是,这个京城的苏姑娘,咋咋呼呼的,到底哪里得了二殿下的心了?竟会特意让她送信来,这姑娘当真如此可信?

舒九离凝眉一思量,觉得不放心。看方才那苏姑娘的言谈态度,也不像是机敏过人的,反倒性子浮躁,沉不住气,还是不要轻信为妙。

齐炜求贤未得,回到驿站怅惘失落不已,想到朝中二哥五弟皆有支持者,唯独自己一个太子空有储君之名,却无一人真心辅佐,一时间悲恸难抑,叫了壶酒,在房里自饮自酌起来。

喝到天黑,喝得半醉半酣,也喝得心灰意冷。唤来隆昌,“明日启程回京。”

隆昌一愣,“爷,那舒九离……”

齐炜慨然叹息,摆手道:“罢了,他既无意,强求也无用……我一个在敌国受尽凌辱的质子,哪个贤才愿意折节辅佐?罢了……”

“爷……”隆昌心有不忍,想劝,齐炜却不让他开口。

“去安排吧。明日一早启程回京。”

“……是,爷。”默了一瞬,隆昌还是转身出去了。

把酒壶一扔,齐炜往床上一躺。睡了吧,醒来就一切都过去了。迷糊之中他又想起了在羌戎国偷偷教自己念书习武的牧羊老者,每每受了欺侮,他总是抚着自己的头说,睡一觉醒来,便都过去了。

十年,他都在这样的安慰中熬过来了,再苦再难,也忍下了。一朝回国,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看似风光无比,却在失意时,连一句安慰也无处可寻……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急促不耐地敲门声。半梦半醒地喊了声“隆昌”,无人应话,门外的敲门声却愈发频促了。

皱眉起身,浑浑噩噩地蹒跚到门边,正要开门时,忽然一怔,警醒过来,开声问道:“外头是谁?”

外头人道:“太子殿下,是我。”

齐炜一惊,立刻开得门来,只见来人从头到脚裹在斗篷里,偏头看了一眼那人遮帽下的面容,连忙侧身让进。

关上门,点了灯,请了坐,齐炜这才喜难自胜地问道:“先生怎得来了?”

来人摘下遮帽,在影影绰绰地烛光下勾起唇角一笑,“自然是来与太子秉烛夜谈的。”

一夜促膝长谈。次日清晨天还未亮,那人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驿站。太子在房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等外头天色开始放了亮,就吩咐隆昌准备回京。

用过早饭,隆昌正在驿站前备着车马,就见着苏雪急匆匆地赶来。

“苏姑娘,你怎么来了?”

苏雪看了眼车架,问道:“隆昌大哥,太子当真要回京了?”

隆昌沉默地点了下头。

“那舒九离不请了?好言相劝或许还……”

“不必了。”太子闻言从驿站中走出,阴沉着脸道:“那舒九离的态度你也亲眼瞧见了,他不把本太子放在眼里,本太子即便把他请出了山,又如何能使唤得动他?”

“可是……”

“苏姑娘不必再劝了,我去意已决。苏姑娘的好意重华心领,只是舒九离此等心性,不请也罢。”

说罢,命人送苏雪回去,自己登了车,吩咐启程。

苏雪看着太子的车驾渐行渐远,只得无奈地转身回去了。

京城的天气已经渐暖,苏未卿已经褪下了重衣,换上了锦缎,正坐在茶楼里听堂姐唠嗑。

“唉!”苏惠话未出口就先是一声叹。

苏未卿抬起眼皮瞟了她一眼,无精打彩地吃着点心。太子回京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没请来舒九离,外头传成什么样的都有,可苏未卿却不乐意听。

过一了阵,苏惠先沉不住气了,“你说那个苏雪怎么就那么本事?有钱没处买的贡布都让她给弄来了,还一弄就是二十匹。冰丝锦那多稀罕的东西啊?一年就做那么些,宫里的娘娘们都得抢着向皇上讨要,她一个人,就有二十匹!”

苏惠伸出两根手指在苏未卿面前晃了两晃,那两眼放光的神情,似乎嘴里说得不是布,而是乞丐眼里的肉包子。

苏未卿不咸不淡地道:“贡布也是宫外做出来的,商人手里的东西,哪有不漏下的?”

“这我当然知道,可到底是贡布,狼多肉少,我年年盯着年年收不着,那苏雪去了个江南就弄来了二十匹,我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