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调情一
提着两大袋物品进入大楼，楼下几层的卫生情况不是很好，楼道狭窄，灯光昏暗。两人进入电梯，冉昊直接按了二十三层，期间没有停一下。如果她身边站的不是冉昊，夏濪想到鬼魂。不知道有没有人在黑暗中杀人，之后鬼魂在大楼中游荡。不自觉地抓了一下冉昊的衣袖，捏的紧紧的。冉昊感受到了，没有表达。随着“叮”的一声，他们到达了冉昊居住的楼层。二十三层快接近顶楼了，使用的人很少，楼层的卫生情况还不错。夏濪首先闪出了狭小的空间，蹦到了走廊上，声控灯突然亮起，吓了她一跳。
夏濪环顾了他公寓，一眼看到头，大概只有六十个平方。进门左手边的墙上靠着一个鞋柜，鞋柜上方是一块椭圆形的的镜子，可以照到下巴以下十厘米和头部以上十厘米。这是以夏濪的身高来说的，她进门就对镜子中的自己问了一声好。走四步是开放式的厨房，一个小型的抽油烟机下是两眼的燃气灶，右手边是只木制小餐桌，配上四只有靠背的木凳，让濪儿联想起童话故事中森林中的动物的餐桌，要不是有一只泡面的碗，真的很难看出是个男人家里的家具。没有到处乱扔的脏衣服，没有其他垃圾，说明他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再往里走，移动木门开着，是一张床，不大，却是双人的。夏濪专心致志地参观房子，没想到冉昊还来了这样一番话。
“房子是我朋友借给我的，他家有这幢大厦的部分产权。我就暂时把家安在着了。”说白了他就是个没钱没车的屌丝，要不是他是乾鑫的总监，估计夏濪不会正眼看他一眼。在夏濪相处过的所有男友中，冉昊的条件是最差的。现在冉昊还不是她的男友，这一点对于骄傲的白大小姐估计没意识到。冉昊谅你是孙悟空转世也难逃夏濪如来佛的手掌心。今晚，你就是我的人。
夏濪翻出速冻食品，又把后面的煮法仔细观摩了一遍，临时抱佛脚。跑到厨房开始开工，先接一锅水，拧开燃气灶的阀门，拧了半天就是打不着火。不会年久失修报废了吧！肚子开始抗议，脑袋开始不耐烦了。
冉昊走过来，伸手把角落里的另一个阀门打开。“这里要打开，你再试试。”
一拧，蓝色的火冲冲冒出来了。
“哦，这样啊！”夏濪以为自己连这点小事不知道被拆穿呢，那可糗大了。
“嗯，我们不常用，所以这个阀门一直都是关着的，太隐蔽，不熟悉的人还找不到。”冉昊解释道。
“我们？”夏濪疑惑地转过头望着他，语气不善，大有一副妻子盘问丈夫有没有情人的样子。
冉昊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们是指我朋友和我，公寓原本是他的。他是男的。”靠近濪儿耳边，似是无意，“我没女朋友。”
夏濪也不回应，双手撕包装袋，一用力，被女大力士生生撕开了，几个馄饨也顺势蹦出来。冉昊眼凸的睁大，心想，女人真是惹不得。“国外也没有？”
“没有。”冉昊的回答异常坚定。
夏濪本来还想问，那你的旧情人呢？一想，聪明的女人不会问这种问题，就算问这问题的女人是如何的貌美如花，如何家财万贯，如何温婉可人，男人一听见就会恼，面上不恼，心里恼。
锅底的出现几个气泡，越来越多，逐渐把锅底覆盖。馄饨现在就下锅了，下锅的动作完全像往河里扔石头。怎么可能不起波澜？锅里的水就蹦到了濪儿白嫩娇柔的手上，虽说水没完全煮开，温度也不低呀，溅到手上还是很刺痛的。濪儿皱着眉头，冉昊紧张地拉过手。在夏濪眉头还没深皱十秒钟，随着温度的降低，宛如刚才手上刺痛的感觉从未存在过，眉头渐疏。男人还不愿放开濪儿的手，吹着气。要是别的女人早就感动的一塌糊涂，夏濪身边的男人太多了，这种关怀的小把戏完全进不到她的心里。
“还是我来吧！”冉昊注意到她眼底的不屑，放开她的手。盖上锅盖等水煮开。
“好了，东西交给你。”打了个哈切，“浴室借我用一下。”夏濪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锅里的水“布鲁、布鲁”沸腾着，“你等一下再去洗吧！水开了，不用多长时间馄饨就可以吃了。”冉昊沿着锅边慢慢地把馄饨滑到水中。
突然，一双手臂自腰间圈住着，冉昊一怔，就是国外的女孩也没如此大胆过，马上就恢复平静了，关上锅盖，转身，右手抬起，变成两人拥抱的姿势。一点没觉不好意思，那么顺其自然。濪儿扬起小脸，柔媚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用你家浴室，是洗澡？在国外呆久了，不学好。”说完，就轻轻推开他。
“小姐，我们认识不到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主导的，我只是配合着你走。”
果然，一天做够了。这个男人知道她是白振生的女儿后，甘愿陪她玩游戏的吧。夏濪的手还没离开他的腰间，指间隔着衬衫撩拨着男人。男人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抬起，呈现证据。
濪儿似是不高兴，嘟着小嘴，幽幽抱怨：“不乖！”手慢慢从他的手掌滑开，手指沿着他的掌纹划出来，指间仿佛还残留着两人的温度。冉昊想抓住她，没想到她像条狡猾的鱼儿，逃开了。坐在小木椅上，撑着脑袋看着冉昊。无奈，冉昊转身看着锅，把火调小后，准备碗。
“还想吃什么？”自顾自忙碌着。
看着他一系列的利落的动作。“你会做饭？”在濪儿的眼中，有些人是跟厨房无缘的，厨房应该是像福嫂这些人的天地，或许如女神林思缪进驻厨房则是道美丽的风景，中看不中用。丝毫忘记了，上次林思缪做的美味的蓝莓派被濪儿消灭了一大半。有些人特别懂得自我催眠，不努力还千方百计找借口，夏濪算是其中一个。
“对啊，刚去美国时，身上没生活费去唐人街的中餐馆打工，我应聘的就是厨师，老板客人吃了我做的菜都觉得不错。”冉昊忆起那段岁月，一句话概括：真不是人过的。在那段时间中，他明白了戚蓉薇的选择在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现在说出来，云淡风轻。
夏濪听了，撇撇嘴，大概是吃中餐的外国人不识货。说出的话多了一丝嘲弄。“你要不要出本励志书啊？”
哎，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丫头。“那倒不用，后来跟着导师做实验，日子好过多了。说起来谈不上励志，我去中餐馆当厨师是为了吃米饭，不用一天三餐啃白吐司。”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上桌了。
“你爸妈没给你寄生活费吗？”夏濪记得那句“身上没生活费”，捞过碗，急不可耐着吹着气。
冉昊的脸上立显出一抹落寞，“我的父母早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外婆抚养长大的，后来她也走了。所以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那你干脆留在美国好了。”夏濪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还一度挑起别人的伤口。回来有什么好？跟伤害自己的前女友相遇重新挑起伤口，想到戚蓉薇在楼梯间的那些话。夏濪觉得自己再恶劣也没有那个女人可恶，欺负一个孤单的人。
冉昊没被她的话所伤，心中还为她的直白而高兴。“美国的税收太高了，我奋斗几年还娶不上一个老婆。”陪着她一起吹她身边的那碗馄饨，结果罔做好人。
“你长得不赖，放下男性自尊倒贴一回，终身幸福把握在手。我听说，外国女人看中国男人比实际年龄要小得多，再等几年也没关系，选择范围依然是很大滴。”夏濪一本正经，化身他的幸福顾问，让冉昊误以为刚刚跟他调.情是另有其人。
“我等不及了。”冉昊也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她。
“什么？”
“结婚！”
听着宛如一对置气的小情侣，男的像女方要求共度一生的凭证。
濪儿头一次觉得不好意思，脸色微微泛红，是水蒸汽蒸出来的吗？他们为什么会聊到结婚上面。
“你想找个中国妻子？”夏濪试着问道。
“是的，而且我希望孩子能在中国的文化中长大。”
“你的要求呢？”
“我没什么要求，只要是个中国女人愿意嫁给我就对了。”
绝对不像开玩笑，夏濪开始对号入座，那样我也成。不对，怎么可能要求这么低，全中国的未婚妇女都要来应征了。
“有人报名吗？”夏濪狡黠一问。
“还没，我没征婚呢？”冉昊拿起夏濪的那碗馄饨中的勺子，帮她晾凉。
“我报第一个吧！”夏濪还当是调.情。
“录取率百分之百。”冉昊眼中满是笑意，脸上多了几分诚意。
有人说过夏濪是天生的白眼狼，最会糟蹋别人的真情实意。“哼，你要几个老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不是最近很火的句子吗？一个足矣。”冉昊刚想告诉她，温度差不多，可以吃了，没想到夏濪推开身边的那一碗，把冉昊身边的那一碗拿到自己身边。
冉昊觉得不会以为她是为了让自己吃那碗温度刚刚好的，而是……
亲密的人同食一碗是甜蜜，情感上陌生的人连帮她吹凉了，还会怀疑有没有把口水吹在里面，竟不敢再食一碗。发生一夜.情的人能做最亲密的事却不会接吻，是一个道理。
冉昊真是看不透她，后来才发觉她是个如此矛盾的人，摸清楚她的脾气后就很好掌握了。表面上看似一切都是她在主动，实则在倒退，慢慢的疏远你，隔离你。原地不动对她是最好的方式，让她以你为中心，暗中增大引力，投入怀抱。
碗中没有青葱略显单调，现在不是讲究单调不单调的问题，肚子早没东西消化了，胃酸都在抗议了，基本是一口一个，五分钟解决一碗。她一个女孩都吃不饱，更何况是一个工作一天的成熟男人。冉昊又做了两个小菜，不咸不淡，色香味俱全，才觉得刚刚他所言非虚，“不错”来形容简直是委屈了他。
夏濪挑着一棵菜，慢悠悠放在嘴中慢慢品着。问什么刚刚不品呢？馄饨做的不好吃吗？饿极的人怎会有心思品尝呢？